入夜,萬籟俱寂。


    月亮高高掛在天空,卻是殘月,天氣並不是很好,烏雲半遮半掩,僅僅有幾顆星星奮力的從烏雲中掙脫出來,但是永恆的黑色還是籠罩了大地。


    在漆黑的夜色中,有三個黑影從一處破敗的佛堂中走出,一陣風略過,黑影頓時消失不見,好像剛剛僅僅是錯覺一樣,佛像依然沉默。


    一炷香之後,一家客棧內,二層有一間房間亮起了油燈,燈光閃爍,投影到窗戶上的是三個身影。


    “這就是辟邪劍譜?”任盈盈唿吸略微有些急促。


    “從林氏老宅裏取出的袈裟,想來除了辟邪劍譜,也沒有其他東西可以解釋了。”藍鳳凰眼中同樣閃爍著異彩。


    現如今的江湖,有兩件事情最讓人津津樂道,一是劉正風的金盆洗手,再就是辟邪劍譜的下落。


    當年林氏先祖林遠圖憑借七十二路辟邪劍法打遍天下無敵手,創下了福威鏢局,辟邪劍法的威力自然讓人心馳神往。


    可惜林遠圖後代不給力,到了林平之父子這一代,雖然還在披著辟邪劍法的虎皮,但是他們逐漸被人發現武功確實十分低微。


    如此一來,無異於三歲小孩攜萬兩黃金街上行,路人都已起了覬覦之心。餘滄海滅福威鏢局滿門,正是為了辟邪劍法,但是他並沒有得到。


    現在辟邪劍譜已經成為了一個懸案,全江湖人除了日月神教和少林武當之外,其他門派都有所覬覦,卻無人真正的得知此下落。


    而林氏一族唯一的後代林平之,現在也下落不明,所以很多人對於辟邪劍譜都是求而不得。


    而現在,全江湖人都夢寐以求的辟邪劍譜,就擺在任盈盈和藍鳳凰的眼前,她們都有一種夢幻的感覺。


    “武當派對於辟邪劍法居然也如此上心。”任盈盈有些奇怪的說道。


    其實無論是武當還是少林,這兩派對於一些奇功絕技一直都表現的很淡定。


    他們要做的是天空上那些亙古不變的恆星,而並非是偶爾照亮天空的流星。


    所以任盈盈才奇怪,趙昊居然會對辟邪劍法如此了如指掌,不過趙昊根本沒有對辟邪劍法動心倒是不出乎任盈盈的預料。


    少林或者武當的弟子,在外人看來都是清高的近乎迂腐。


    趙昊也沒有解釋什麽,而是麵色古怪的對任盈盈說道:“任姐姐,你若是能夠找到十個死士修煉辟邪劍法,說不定就能殺掉東方不敗。”


    “辟邪劍法乃是神功絕學,武林中人無不心動,何須死士。”任盈盈不以為意的說道。


    不過當她展開袈裟,看到前八個字的時候,不由得震驚當場。


    藍鳳凰的表現和任盈盈大同小異,誰能夠想到,大名鼎鼎的辟邪劍譜修煉第一步會是自宮呢?


    若是讓江湖中人知道了這一點,還有多少人甘心修煉這門神功?


    等等,任盈盈忽然想到了一點。


    “我記得江湖傳言,《辟邪劍譜》和《葵花寶典》師出同源?”任盈盈眼前一亮,很多以前她沒有想通的事情這一刻都豁然開朗。


    她終於明白,東方不敗一代梟雄,為什麽在篡奪了教主之位後卻忽然隱退,反而讓楊蓮亭這樣一個繡花枕頭執掌大權。


    原來,他變成了一個不男不女的怪物。


    趙昊點點頭,解釋道:“不錯,《辟邪劍譜》和《葵花寶典》,其實都是一門武功,兩者皆是殘篇,不過《葵花寶典》的威力更大。真的說起來,那又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了。”


    這個故事和武當派無關,但是卻和少林派脫不了關係。


    真正的《葵花寶典》,乃是前朝一位不知姓名的太監所創,一直保管在少林寺內。


    雖然如此,少林寺卻從無一人修煉過這門功法。


    有一日,華山派的的嶽肅和蔡子峰到莆田少林寺作客,偷看到《葵花寶典》。當時太過匆忙,時間不夠兩人將寶典全部記下,所以二人分讀,一人讀一半,後來迴到華山,共同參悟研討。


    不料迴到華山之後,二人將書中功夫一加印證,竟然牛頭不對馬嘴,全然合不上來。二人都深信對方讀錯了書,隻有自己所記的才是對的。華山派的劍氣之爭,也由此而來。


    紅葉禪師不久發現此事,他知道這部寶典所載武學不僅博大精深,更是兇險之極。這最難的還是第一關,隻要第一關能打通,到後來也沒什麽。第一關隻要有半點岔差,立時非死即傷。


    紅葉當下派遣得意弟子渡元禪師前往華山,勸論嶽蔡二位,不可修習寶典中的武學。


    渡元禪師上得華山,嶽蔡二人對他禮敬有加,承認偷看《葵花寶典》,一麵表示歉意,一麵卻以經中所載武學向他請教。


    渡元雖是紅葉的得意弟子,寶典中的武學卻未曾修習。神功動禪心,當下渡元禪師並不點明,隻是聽他們背誦經文,隨口加以解釋,心中卻暗自記下。渡元禪師武功本極高明,又是絕頂機智之人,聽到一句經文,便隨意演繹幾句,居然也說的頭頭是道。


    不過嶽蔡二人所記的本就不全,經過這麽一轉述,不免又打了折扣。渡元禪師在華山上住了八日,這才作別,但從此卻也沒再迴到莆田少林寺去。不久紅葉禪師就收到渡元禪師的一通書信,說道他凡心難抑,決意還俗,無麵目再見師父雲雲。


    由於這一件事,華山派弟子偷窺《葵花寶典》之事也流傳於外。沒過多久,魔教十長老來攻華山,在華山腳下一場大戰。魔教十長老多身受重傷,大敗而去。但嶽肅和蔡子峰兩人均在這一役中斃命,而二人所錄《葵花寶典》也被魔教奪了去。


    渡元禪師還俗之後,複了原姓,將法名顛倒過來取名遠圖,娶妻生子,創立鏢局,在江湖上轟轟烈烈幹了一番事業。


    莆田少林寺的紅葉禪師圓寂之時,召集門人弟子,說明這部寶典的前因後果之後,便即將其投入爐中火化。


    紅葉說:這部武學秘笈精深奧妙,但其中許多關鍵之處,當年的撰作人並未能完好的解決,留下的難題太多。此武學流傳後世,實非武林之福,還是毀去為好。


    這樣一來,完整的《葵花寶典》,便再也沒有了,東方不敗修煉的,是嶽肅和蔡子峰所記錄的葵花寶典,而林家傳承的,則是林遠圖又加上了一些自己的見解,從而簡化的七十二路辟邪劍法。


    總體來看,辟邪劍法經過林遠圖的改造之後,修煉難度已經大大降低,但是威力也不可避免的有所衰減,比起東方不敗手中的《葵花寶典》是有差距的。


    不過數量完全能夠彌補質量的差距,尤其是經過林遠圖改造的辟邪劍法,極其容易速成。


    不消一年功夫,十個修煉了辟邪劍法的“林平之”就夠東方不敗喝一壺的了。


    任盈盈的眼神前所未有的明亮起來,這一刻她終於看到了未來的希望。


    以她的地位,找出幾個肯為她效死的男人還是很輕鬆的,至於控製人的手段,日月神教從來不缺。


    “明月,你說我該怎麽感謝你才好。”任盈盈的身體微微顫抖,這是由於激動造成的。


    趙昊眼中閃過一抹異彩,靠近一步,對任盈盈說道:“任姐姐,其實我喜歡女人。”


    任盈盈:“……”


    藍鳳凰更是雙手抱胸,下意識的退後一步。


    “你們還真信啊,我開玩笑的。”趙昊輕笑道。


    任盈盈白了趙昊一眼,嬌嗔說道:“以後別開這種玩笑。”


    “好了,任姐姐,說實在的,也不要以為得到了辟邪劍法之後就天下無敵,東方不敗不是那麽好對付的。他在沒有修煉《葵花寶典》之前武功就已經是當世巔峰了,修煉了《葵花寶典》之後,武功更是精進到了一個凡人難以理解的層次。雖然他修煉的《葵花寶典》乃是殘篇,但是以東方不敗現在的實力,隻怕比起當初的那個太監有過之而無不及。”趙昊神色鄭重的提醒道。


    天人化生,萬物滋長,東方不敗現在的境界,的確有些讓趙昊駭然。


    若不是當世武學沒落,受到天地靈氣的製約,趙昊絕對相信東方不敗能夠成長到摩羅甚至更高一層的境界。


    任盈盈同樣有些心驚,東方不敗修煉《葵花寶典》之前,武功就已經不遜色於任我行了,放眼天下也已經是最為頂尖的人物,可是他仍然下得了決心切那一刀。


    這種決心和毅力,任盈盈自問是沒有的,顯然,任我行也做不到。


    東方不敗能夠成為天下第一,絕非偶然。至於為什麽現在迷戀起楊蓮亭這等繡花枕頭,這就是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事情了,恐怕就是東方不敗本人也想不到。


    “夜深了,睡吧,任姐姐,辟邪劍譜就算是你救我一次的報答了。”趙昊說道。


    “這份迴禮有些太重了。”任盈盈道。


    “什麽都沒有我的命更重要,任姐姐是認為我的命不值一個死物嗎?”趙昊輕笑道。


    “說的也是,是我失言了。”任盈盈也沒有糾結,很果斷的就收下了辟邪劍譜。


    這門劍譜對於她而言十分重要,而對於武當派來說,卻可有可無。


    如果武當和少林真的對這種武功有了興趣,才真正的是舍本逐末、自取滅亡。


    “你怎麽還不走。”


    一炷香之後,任盈盈奇怪的問道。


    此時藍鳳凰已經迴到自己的房間睡下了,趙昊卻依然逗留在她的房間。


    趙昊很自來熟的霸占了任盈盈的床榻,然後對任盈盈說道:“任姐姐,我們來秉燭夜談吧。”


    “有什麽值得夜談的?明天還要趕路呢,趕緊睡吧。”任盈盈也沒有多想,讓趙昊往裏擠擠,也便翻身躺在了床榻上。


    都是姐妹,任盈盈沒有什麽顧慮的,至於趙昊,他當然更加坦蕩了。


    如果連這點福利都沒有,他何苦來哉。


    “可以談的東西很多啊,任姐姐,你知道嗎?我從小在武當派就沒有朋友,武當派是男人的天下,我一個女孩子在裏麵雖然沒有受人欺負,但是那種隱性的排擠無處不在。任姐姐,你有這種感覺嗎?”


    任盈盈身體一顫,不由得生起同病相憐的感覺。


    她自認為童年比起明月要幸福多了,不管是任我行時期還是東方不敗時期,她在日月神教內的地位都無可撼動,沒有人敢在表麵上為難她,除了後來的楊蓮亭。


    隻是正如趙昊所言,江湖始終都是男人的天下,看似平靜的表麵下那種隱性的針對女性的排擠無處不在。


    一個女人想要得到別人的承認,比起男人來總是要困難很多。


    “任姐姐,你這裏好軟。”趙昊在任盈盈的偉岸中使勁的膩歪了兩下,讓任盈盈咯咯的嬌笑起來,卻沒有產生任何的反感。


    “別喊我姐姐了,我今年才十八歲。”任盈盈說道。


    “什麽?任姐姐才十八歲?”趙昊驚唿一聲,繼續說道:“可是我記得任教主和東方不敗好像都六十歲左右了啊。”


    事實上,當世真正站在巔峰的幾個人,年紀都已經不小了。


    任我行、東方不敗、嶽不群、左冷禪等人,都要六十歲左右,至於少林寺方證大師、武當派衝虛道長,年紀隻會更大。


    “習武中人生育比起常人來是困難很多的,所以我爹才隻生了我一個,並且視若珍寶。”任盈盈說道,也沒有奇怪趙昊會發出如此感歎。


    在她眼中,明月是一個和她年紀差不多,有些小聰明,但是嚴重缺乏閱曆甚至是一些基本常識的正派傳人。


    她完全沒有感受到,她眼中的美少女,是一個披著羊皮的狼。


    而且很有可能會把她吃的一幹二淨。


    翌日清晨,當任盈盈睜開眼睛,意識恢複正常之後,感覺是十分羞恥的。


    尤其是在她看到了自己和趙昊的睡姿以後。


    衣衫不知何時已經破開,她向來引以為傲的雙峰一個被趙昊的嘴巴占領,一個被趙昊的右手占據。


    甚至任盈盈還感覺到了下身的一絲異常。


    “明月,你給我起來。”


    任盈盈一腳把趙昊踢到了床下,就算是姐妹,這也親密的太過了。


    ps:感謝武水的小魚1888賞,感謝我和世界不熟、把酒當歌醉今朝、永恆不朽不死不滅、書友140321170459687、把酒當歌醉今朝、狼牙826的打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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