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埋葬一切來犯之敵!”


    楚楓列與陣前,戰戟遙指怒喝。


    當即,其一馬當先,許褚緊隨其後,後麵則是數千鐵騎,這些甲士全都帶著興奮,他們要追隨楚楓弄死這些人。


    當即,夜色中,


    傳出一道道沉悶的馬蹄聲,這些馬蹄聲宛如悶雷,就待炸響的那一刻。


    轉眼,楚軍臨近。


    那轟隆隆的馬蹄聲終是驚起守軍的注意,全都驚恐的看著那茫茫黑夜,漸漸地,那一道道身影凸顯。


    “敵,敵襲!”


    “快,敵襲,敵襲!”


    無數守衛開始嘶吼,想要抓緊提醒那群還在熟睡的士卒,他們不清楚為啥後軍忽然有敵軍出現,但是...


    “破敵,誅!”


    楚楓戰戟遙指,怒斥道。


    當即,躍馬在前,手中戰戟更是直接劈飛兩個鹿角,許褚也是挑飛一個,轉眼就讓那沒有多少防禦的營地變得更加單薄。


    “殺!”


    後麵鐵騎發出興奮的嘶吼,


    這些侵略者,注定死路一條!


    而袁軍這邊,隨著鑼鼓齊鳴,也是驚醒無數士卒,然而奈何很多人剛出營帳,根本不知道所以然呢,就直接慘死!


    “擋住他們,快,擋住他們!”


    有百夫長嘶吼,試圖集結自己麾下士卒,然而這一切在楚軍看來都是徒勞,三千鐵騎更是一份為三,追求更快破營。


    炸營,配上奇襲。


    五千人,從開始不知所措,到後麵的四散而逃,因為在他們看來,楚軍就是魔鬼,他們根本沒有辦法反抗。


    越來越多人四散而逃。


    此刻,讓他們有安全感的唯有四周無盡的黑夜。


    楚楓手中戰戟染血,麵前是那副將,負責統帥這五千人的,然而這人在楚楓手下一戟都沒撐過,


    環視一圈,堪稱單方麵屠殺!


    “主公,很多人投降,是否受降?”許褚提著大刀過來,麵露凝重,沉聲問道。


    “全部殺了,不可婦人之仁!”楚楓眸子冰冷,這些人或許是無辜的,但是從他們踏入沛國開始就是侵略者。


    就算自己心好放了他們,他們沒吃的還是會迴到淳於瓊哪裏,下次再殺又需要人力,甚至為自己善意買單的有可能是自己麾下甲士。


    “諾!”許褚點頭,擦了擦臉上血水,或許他就不該問,隻是這些人他感覺也挺可憐的。


    這場屠殺持續的時間並不長,沒用多久,屠殺結束,到處都是屍體,鮮血匯聚,戰馬來迴走動清掃戰場。


    五千袁軍,約莫跑了千兒八百,全都四散逃入黑夜,沒法去追,而剩在營內的,盡數被殺血流成河。


    “啟稟主公,營內再無活口!”


    魏延縱馬而來,麵露興奮,抱拳道。


    “傳令,各部整軍,準備撤軍。”楚楓沉聲開口,說完,他找來幾麵將旗,用鮮血作為顏料,筆走龍蛇,


    “埋葬一切來犯之敵!”


    四麵戰旗,連在一塊,皆以鮮血書畫,看的眾親衛鋼牙咯吱作響,滿腔熱血,因為自己老大說到做到。


    入營處,各部集結。


    此刻數麵戰旗被插在哪裏,數個大字迎風而動,鮮紅的血液刺眼。


    “撤!”楚楓撥轉馬頭,帶著數千鐵騎唿嘯離去。


    ————


    天明,淳於瓊中軍。


    一道尖銳的聲音響起,一個百人將連滾帶爬至營帳外,對著營帳唿喊:“將軍,將軍禍事了,禍事了!”


    “大清早,狗叫什麽東西!”


    淳於瓊冷哼,帶著幾分不耐煩道。


    “將軍,楚楓昨夜率鐵騎突襲後軍,後軍,後軍幾乎全軍覆沒,”百人將抱拳垂首,帶著幾分痛惜道。


    語落,寂靜三息。


    接著隻見那簾帳被一把掀開,淳於瓊瞪著瞳孔,怒喝道:“你說什麽?楚楓夜襲後軍,後軍全軍覆沒了?”


    “正,正是!”百人將驚恐。


    “他娘的,一群廢物,傳令全軍,沒我命令不可擅自行徑。”淳於瓊說完,對著親衛道:“讓各部將軍過來,隨我去一探究竟!”


    “諾!”親衛點頭應下。


    不一會,淳於瓊帶著親衛和少許部將,縱馬疾馳向後軍,他自知臉上無光,一路上黑著臉頰也不說話。


    畢竟昨天他還說楚楓沒有膽量過來,可當夜就被楚楓偷襲,而且損失還這般慘重,這讓他如何能接受。


    半個時辰後,後軍營地處。


    隔著老遠,淳於瓊就能聞到濃鬱的血腥味,縱馬臨近,是幾麵迎風飄揚的將旗,上麵鮮血寫的字格外刺眼。


    褐色,看的淳於瓊胸膛憋著火。


    “他娘的,楚賊,有種與我正麵戰上一戰!”淳於瓊咆哮,宣泄著心頭憤怒。


    而營地內,橫七豎八全是屍首,絕大多數衣甲都沒穿好就被屠戮,這明顯能看出這些人被突襲根本沒有時間準備。


    足足五千人,就這麽被弄死了。


    淳於瓊臉頰陰沉,一言不發,隻是到處看著。


    “將軍,看馬蹄印,楚軍騎兵規模應該有兩三千人,而且據幸存者說,是楚楓親自率軍衝陣,恐怕...”


    副將神色凝重,心頭陰雲密布。


    “怎麽,這就怕了?那楚楓獐頭鼠目之輩,吾一手可將其捏死!”淳於瓊冷哼,心中多有不甘,又或者說是憤怒。


    “將軍,現在該怎麽辦?”又一個副將詢問。


    “繼續進軍,我要讓楚楓知道我北軍的厲害。”淳於瓊握拳,心中是無盡怒火,根本抑製不住。


    “繼續進軍?可是將軍,我軍現在兵馬並不多,若是繼續進軍極有可能孤軍深入,不如就此紮營,扼製楚楓!”


    副將連忙接話,帶著凝重。


    “勝敗乃兵家常事,此事暫時勿要上報,我自會讓楚楓血債血償。”淳於瓊擺手,他怒火中燒,也不敢報。


    因為戰果沒撈到,一旦上報,他很有可能被其他將軍取代,到時候再想翻身可就難了。


    “可是將軍,這遲早會被主公知曉,到時候...”副將看著淳於瓊,有些感歎,這人也太瘋狂了。


    “放心,出了事吾一力承當,與爾等無關。”淳於瓊擺手,“這樣,稍後歸軍,立刻讓各部打起精神,逼近壽春。”


    “另外,前軍要多加堤防,相距不可超過十裏,保證隨時可以馳援。”淳於瓊說完,目光帶著怒火:“我要讓楚楓血債血償。”


    眾副將也不好忤逆,全都點頭。


    當即,後軍五千人的葬送,非但沒有將淳於瓊嚇退,反而更加激進,勢必要一舉拿下楚軍以此報仇雪恨。


    ————


    與此同時,徐州下邳境。


    下邳城外,屍橫遍野,袁軍各種攻城毫無成效,反而自身搭進去不少。


    此刻,袁軍營寨內。


    袁紹環視眾人,麵目陰沉,叱喝道:“廢物,一群廢物,竟然連小小的下邳城都束手無策,如此還怎麽打楚楓?”


    眾文武齊齊垂首,不想觸黴頭。


    不過下邳這邊打的的確不好,填了這麽多人,根本沒有效果,下邳依舊堅如磐石,據說城內整日狂歡。


    “說,還有什麽辦法能破敵。”袁紹來迴踱步,此刻陡然停下,瞪著眾人,怒斥道。


    眾文武垂首,沮授遲疑了下,還是抱拳開口道:“主公,下邳為徐州州治,城高牆厚,更有護城河相助,易守難攻。”


    “難道就不攻了?”袁紹怒斥。


    “屬下不是這個意思,下邳地勢低窪,又在泗水、沂水下遊,而今春季雨水甚少,可待夏季多雨時節,築壩截水,從而倒灌下邳!”


    “就好似當年曹操破呂布一般,淹他個幾個月,下邳將不攻自破。”沮授抱拳,連忙道出計策。


    “水攻?”袁紹皺眉。


    水攻到也不是不可,可就是太慢了,還得等夏雨,最少也得兩三個月。


    “水計雖好,可還需數月才能蓄水,太久了,諸位可還有其他破城妙計啊!”袁紹又看向眾人問道。


    文士垂首,不予作答。


    那群將軍雖躍躍欲試,可深知強攻太難了。


    “郭圖,你說說看!”袁紹看了一圈,直接點人。


    “額,這,”


    “主公,在下以為,此戰關鍵並非在徐州,而是在荊州。徐州地處中原,楚楓之所以扼守,是因為荊揚一體,”


    “以我軍在荊州的布局,荊州極有可能已經落入我軍手中,如此楚楓定然要從新定義防守策略,到時候,自然會收縮防線!”


    “所以,以在下看來,時間是站在主公這邊,完全無需著急,靜候便可,楚楓不過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多久了!”


    郭圖輕笑,捋須來了個連環彩虹屁。


    這不,袁紹露出笑容,顯然這些話拍到心坎裏了。


    “說的不錯,時間的確站在我這邊。”袁紹捋須,有些自滿。


    逢紀連忙接話:“主公,荊州數郡,荊南有劉度、趙範反叛,南郡又有蔡瑁等世家裏應外合,南陽以外更有文將軍,”


    “此等布局,荊州可以說是勢在必得,更何況,以文將軍武藝,整個荊州都未必有人是他的對手。”


    語出,顏良傲然道:“那是,吾二弟文醜勇冠三軍,他早就想和楚楓麾下那些大將過過手了。”


    張郃遲疑,沉聲道:“主公,文將軍雖有勇武,可少謀略,末將聽聞駐守荊州的是趙凡以及徐庶,恐怕...”


    袁紹原本帶著笑意的臉頰瞬間沉了下去,有些不喜的看了眼張郃,包括哪些文士,也都一臉惡心的看著張郃,


    “張將軍,你是何居心?那荊州明明是誌在必得,爾卻如此言語,難不成你覺得荊州拿不下麽?”


    郭圖冷哼,有些不爽。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快騎狂奔而來,帳內明顯聽見:“荊州急報,都給我閃開!”


    轉眼,快騎狂奔入內,


    聽是荊州的,袁紹連忙問道:“可是文將軍占據了荊州?”


    快騎嘴唇幹裂,瞳孔漲紅帶著血絲,此刻痛心疾首道:“啟稟主公,文、文將軍戰死,荊州依舊在楚軍掌控之中。”


    語落,帳內眾人皆瞳孔微縮睜大著眼,


    “你說什麽,文醜死了?”顏良最先反應過來,上前一把抓過快騎衣領,瞪著瞳孔發出怒斥。


    “死,死了,死於襄陽。”


    快騎咽了口唾沫,弱弱開口道。


    “砰!”顏良一把將其丟在地上,抽劍怒斥道:“再敢胡言亂語,信不信我一劍劈了你。”


    “顏將軍,不可魯莽,聽他說完!”沮授怒斥,接著上前兩步,詢問道:“荊州到底發生了什麽?”


    “主公在荊南布局,又聯絡了多家世族,文將軍怎麽會戰死!”


    袁紹也是從悲痛中迴過神,看向那人,此刻他唿吸都是急促的,文醜的死對他打擊太大了。


    “迴主公,荊南劉度、趙範兩個蠢貨,響應主公後,趙範為當地百姓所誅殺,劉度逃亡不知所蹤。”


    “以至於荊南反叛毫無效果!”


    “至於南郡反叛,蔡家明麵上聯絡主公,實則卻是反間,正是蔡家反間,文將軍不設防,這才導致文將軍中計被伏。”


    “最終,被誅殺後懸與城門以警示反叛者!”那快騎也是帶著幾分悲痛,沉聲說道。


    說完,帳內極其寂靜。


    文士全都麵色陰沉,袁紹更是蹬蹬後退兩步,心頭有些疼痛,此刻咆哮道:“楚楓、蔡瑁,吾必飲爾二人血,啖爾二人肉。”


    接著,袁紹一屁股跌坐下去。


    “楚楓,還我大將,還我大將!”袁紹神情萎靡了幾分,此事顯然對他打擊很大,尤其信心十足的荊州西線占據,卻...


    如此一來,壓力可全在東線了。


    關鍵隻指望東線,恐怕連下邳都不好破啊!


    “主公,看來那楚楓早就察覺到主公對荊州的布局了,”沮授神色凝重:“文將軍麾下兵馬損失如何?”


    “八千鐵騎,逃出三百騎,其餘甲士全部葬送,並且敵軍得到七千匹戰馬。”快騎答了句有些羞愧。


    “這!”沮授遲疑。


    看來此戰不好搞啊,荊州西線沒贏,那此戰恐怕...


    “主公,西線既然沒有取得預期的效果,不如暫且撤軍,掌控中原各地後,休養生息,伺機奪取徐揚!”


    沮授抱拳建議道。


    “不,不,戰,吾與楚楓之間唯有一戰。”袁紹怒吼,心中滿是不甘,他不想撤,他氣度狹隘,這麽撤了得氣死。


    “傳令,各部將軍積極整軍,時刻準備強攻,我要逼楚楓正麵與我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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