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書信,以及下方印信。


    劉表陷入沉思,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孫策竟然已經布局他荊州了,關鍵這些內容可信度極高,畢竟曹操已攻過南陽。


    按照書信所言,他們恐怕先滅楚楓,孫曹聯軍剿滅楚楓易如反掌,若是任由如此,豈不是就要輪到荊州了?


    不行,不能讓楚楓滅亡,否則他真就孤立無援,不過亦不能養虎為患,兩敗俱傷才是他想看見的。


    想到這,他眸子微眯!


    “雲清啊,方才我仔細沉思一番,孫曹奸詐不得不防,這樣吧,我從江夏和各路剿賊將軍處調遣一些戰船供你使用,”


    “多少?”楚楓問道。


    “許你樓船兩艘,鬥艦、艨艟各五十,外加走舸等共計三百艘戰船,助你攻取江東!”劉表一臉肉痛道。


    “太少了,”楚楓擺手,他要是記得不錯,荊州大小船隻起碼以千來計,而自己心裏預期最起碼八百。


    更何況,自己是來以物易物,不是他給自己贈予。


    劉表臉沉了下去,


    “使君,荊州安危和這區區舟船而言,想必使君知曉該如何選擇。若我不勝孫策,豫章丟了江夏恐怕……”


    楚楓意有所指,他不光光說給劉表聽,主要也是說給這些士族聽,讓他們知道荊州當下處境。


    眾人沉默,楚楓趁熱打鐵道:“另外,荊州缺鐵,甲胄不全,我研製的布甲,可售賣給使君互通有無!”


    說著,從許褚手中接過他現在工藝上最新最好布甲。


    “此物名曰防刺甲,雖不如鐵甲防護效果,但是勝在輕便易攜帶,防護效果也屬上層。”


    劉表眸子精光一閃,他治理荊州這麽多年,也沒弄出多少甲胄,這可比食鹽對他更有誘惑力。


    “蔡將軍,快去試試此甲!”


    蔡瑁上前,略帶疑惑讓侍衛穿上,接著抽劍連劈數下,把侍衛劈的連連後退,而他身上布甲卻隻是斷了些許絲線。


    而想要徹底造成傷害,估計少說也需十數劍乃至數十劍。


    “豁,還真是好甲!”


    蔡瑁收迴佩劍,詫異說道。


    尤其此甲摸起來輕便舒適,行軍打仗來說絕不比鐵甲差。


    見狀,劉表眼眸微沉,問道:“雲清,此甲你尚有幾何?”


    “此甲材質乃絲線,隨處可取,吾軍上下皆著之,不下於萬件,就不知使君是否誠心與我結盟了。”


    楚楓擲地有聲高唿道。


    許褚:“…………”


    大胖抿了抿嘴角,自己老大又開始了,拿最好的甲來忽悠,事後賣最差的,關鍵還忽悠說有萬副。


    簡直一句實話沒有!


    “不下萬件?”劉表心驚,一方麵是忌憚,另一方麵又有些渴望,他若是有這些布甲,豈不是……


    “雲清,我荊州不缺甲胄,不過既然雲清如此有誠意,換些亦無妨。”劉表一副我根本不想要的表情。


    楚楓輕笑,卻不與揭穿。


    “使君,方才我也說了,千艘戰船,若可,就當你我互通有無,你扼長江中段,我取長江下遊,共抗曹操!”


    “雲清啊,千艘太多了,我荊州戰船加一塊尚不足千艘啊!”劉表趕忙否認:“這樣,時候不早了,”


    “待今夜為你接風洗塵後,吾與各族商討一番,再給你個滿意答複,可好!”劉表準備放一放楚楓。


    最起碼把他心態壓下來。


    “這是自然!”楚楓溫笑,“那就有勞使君款待了!”


    “蔡將軍,代我將雲清安置妥當,不可怠慢。”劉表揮手道。


    “諾!”蔡瑁抱拳:“將軍請!”


    ————


    驛館處,楚楓等人住下。


    許褚擦拭著手中佩刀,無所事事問道:“主公,你說劉表會給咱們這麽多船麽?咱們哪來這麽多甲給他們?”


    “仲康,談生意務必記住一句話,不到最後,千萬別把自己的底給別人,否則吃虧的隻是你自己。”


    “至於有多少甲,那由不得他操心了!”


    說完,楚楓取出之前獎勵的戰船圖紙,一邊品茶一邊端詳,不得不說,很詳細,而且還是一整套戰船圖紙。


    例如樓船,鬥艦,艨艟等等,隻不過每一種結構又有些區別,並且附有龍骨,非平底船可比,遠航海外。


    看到這,楚楓眼角一眯:“長38丈,寬12丈,竟然還有橫隔倉技術?”


    38丈近乎百米船隻,可不算小,關鍵橫隔倉技術就算漏水也不會沉,打造一批這種戰船,就算用來商用也是大善啊!


    看到這,楚楓略有期待。


    他相信,要不了多久,壽春的戰船也可縱橫江海。


    一時間,楚楓沉浸其中。


    ————


    黃昏,劉表府邸。


    楚楓至,各家皆有人來。


    而這場酒會,也在嬉笑聲中緩緩展開,想來整個大漢,還能歌舞升平的地方不多了,楚楓隻是象征性陪喝。


    入夜,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眾人也皆是小酌了幾杯,有些暈乎乎的,劉表也喝了不少,看著眾人紛紛辭別,劉表也是令管家送送。


    見人走差不多了,楚楓這才抱拳,剛欲開口呢,隻聽劉表喊道:“雲清,你我一見如故,今夜就別迴去了,你我宿醉於此!”


    “這……”楚楓皺眉。


    “唉,雲清啊,我不是不想允你戰船,你也看到了,荊州內外皆有各族把控,我這荊州之主有名無實啊!”


    劉表歎息,


    可能是醉了想說說心裏話。


    “使君言過了,如今天下大亂,唯荊州百姓富足,此皆是使君功德。”楚楓舉杯,陪飲了一樽。


    “嗬,嗬嗬,富足?富足何用?吾有長子劉琦,次子劉琮,劉琦吾素愛之,可今劉琮娶蔡氏侄女為妻,


    明擺著讓我廢長立幼啊!


    吾焉能不知廢長立幼乃取亂之道,可這荊州並非我一人說的算啊,蔡家獨大,又有蒯、習、楊等家族製衡,”


    “若非吾尚能開弓,恐怕蔡家將強扶劉琮為荊州之主了!”劉表說到這,感歎一聲,又痛飲了杯。


    楚楓並未說話,因為這太正常不過,自古長幼之爭又是站隊家族之爭,而今劉琦代表劉表,劉琮代表世家,自然劉琮上位。


    事實證明,劉表壓到身死,劉琮當即繼位,也算是盡可能保住劉琦的性命了,怪隻怪匹馬入荊州,隻能借勢。


    隻不過讓楚楓不解的是,劉表特地和他說這些目的是什麽?難道隻是醉酒亂言?還是說有什麽目的?


    正當楚楓費解時,廳外走來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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