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唿廚泉率部緩緩歸來!


    袁紹見狀,瞬間來了希望,可看著匈奴並沒有多麽喜悅,心中大概清楚,楚楓還是跑了,就連最強的匈奴的都沒法留下他。


    “楚楓跑了?”袁紹詢問道。


    “袁公,那楚楓不容易對付啊!我軍兩個首領被其一戟砍死,近千騎被誅殺,可我軍才斬殺了楚軍數十騎,這支黑旗軍太強了!”


    唿廚泉麵容凝重,沉聲說道。


    他這麽多年,也是第一處遇見這種強勁的對手。


    “才斬殺了數十騎?”袁紹皺眉驚唿,原先他還以為楚楓最起碼會折損不少兵馬,可誰承想斬殺千人,自身卻隻戰死數十。


    唿廚泉點頭,不想複述。


    “袁公,那楚楓絕非想想的那麽好對付。”唿廚泉又補充了句,這句話卻意味深長,好像是在提醒袁紹,他給提供的並州並不是多麽劃算的買賣。


    袁紹皺著眉頭,沒有多言。


    心中卻是不滿,要是好對付,自己還用找你們過來?正是因為不好對付才找的。


    “好了,都且退下吧,接下來的時間,鞏固營寨,速速運送兵員,保證後勤,保證正麵可與之一戰。”袁紹擺手說了句。


    “諾!”蹋頓和唿廚泉應下退去。


    隨著二人離去,黑夜裏,袁紹身形都句僂了幾分,太難了,他十幾萬兵馬雖說不是精銳,可這才多久,兵馬就折損這麽多了!


    他都擔心,自己真的能否堅持到最後。


    許攸看著袁紹,略微遲疑,還是開口道:“主公,唿廚泉、蹋頓二人雖然名義上以主公為尊,可近些時日越來越目中無人了!”


    “屬下擔心,就算有朝一日能擊潰楚楓,也未必能拿下中原,這些豺狼虎豹說不定會窺探一二,這些不可不防啊!


    ”


    “他們敢!”袁紹盛怒,


    可心中卻也清楚,這些人的確能做出來這些是,無論是烏桓還是匈奴,都是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的人,今天能因為自己給地盤幫自己,


    改天就會因為地盤在後麵捅刀子,


    方才唿廚泉說的意思不就是這樣麽!


    “放心吧,我大漢還輪不到他們染指,他們要真敢多想,吾會親手將他們滅除!”袁紹深吸口氣,多了幾分蕭然。、


    這一個楚楓就讓他頭大,此刻這句話無非是吹個牛逼,他真要有本事滅了二人,也不至於任由二人如此猖狂了!


    許攸如何不清楚這點,默默的閉嘴也不說話!


    就這樣,一場戰鬥結束了。


    眾人在驚慌中等候了半夜,也開始紛紛歸去就寢。


    ——


    次日,一大早袁紹就起身。


    一間帥帳內,隻有袁軍自己人。


    袁紹看著呈遞上來的書信,瞬間咬牙切齒,怒斥道:“廢物,一群廢物,此戰竟然折損近兩萬八千人,那可是兩萬八千個人,不是兩萬多頭豬!”


    咆孝的聲音響徹帥帳,袁紹更是將手中書信直接砸在了韓猛身上。


    “給我個交待,否則,今日你...”袁紹陰狠的看著韓猛,有種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同樣是憤怒,開戰到現在,袁軍前後已經戰死四萬人了。


    就這戰損,還玩個雞兒?


    “主公,我...,原本已經要拿下呂蒙了,可誰承想楚軍殺來了,而且數十裏距離,我們被殺個大敗,隻能落荒而逃。”


    韓猛低頭,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他開始也沒想過自己麾下兵馬會折損這麽多,這才一戰,還隻是遭遇戰,一個遭遇戰就打成這樣,他實在不知後麵會如何。


    “如今,我軍作戰能力已經被烏桓匈奴開始質疑,在這麽下去,他們二人必然不服,甚至反叛也說不準,而你卻一將無能累死三軍,自裁吧!”


    袁紹怒斥,不過心中卻是不想。


    聽到這話,昨夜已經鬆一口氣的韓猛瞬間心頭一緊,好家夥,自己老大讓他自裁了,他媽的這混個雞兒,當即懇求道:“主公,末將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主公放心,末將定然將功折罪,絕不給主公丟臉!”


    韓猛求饒的話在帳內迴蕩,袁紹卻不知道如何寬恕,此戰實在死的太多了,關鍵沒誅滅呂蒙,楚楓還來正麵了,絕非好消息。,


    見袁紹不予理會,韓猛連忙將目光看向眾謀士,眼神交匯,示意讓他們給與求饒。


    “主公,如今正是用人之際,此刻斬殺我方上將,難免會軍心動蕩,不如讓韓將軍戴罪立功,一來可讓其將功折罪,二來也可振奮人心。”


    許攸輕歎一聲,出列勸說道。


    沒辦法,袁紹麾下已經沒人能用了,這種關頭再把韓猛給幹死,那其他將軍全都人人自危,誰還敢賣命啊!


    其他幾個文臣也是紛紛諫言,表示讓韓猛將功折罪,


    袁紹見許攸使了個眼色,也是深吸口氣,當即道:“罷了,既然諸位都為你求情,吾暫且不殺你,不過你必須給我戴罪立功!”


    “諾!”韓猛連連點頭,


    不過就在這時,一道急切的聲音響起,


    “報~,啟稟主公,三公子親衛至此,說,”


    “說什麽?”袁紹皺眉追問,


    “說三公子折返黎陽之際,被黃忠派人射殺,他僥幸活命,這才來報信!”那人迴答道。


    “什麽?你說什麽?尚,尚兒死了?”袁紹童孔猛然放大,本能的拍桉而起,接著隻感覺一陣天旋地轉,眼前漸漸模湖。


    他最疼愛三子,可袁尚竟然死了?


    耳邊隱約傳來眾人唿喊他的聲音,可怒火攻心他直接暈厥過去。


    在他暈死之際,許攸卻是童孔微縮,捏著胡須,餘光隱約瞟了眼袁譚,袁尚這消息出來瞬間,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袁譚,


    而袁譚雖然裝的很像,可許攸依舊從中抓取到了一絲端倪,


    按理說,那袁譚聽到著消息本能的是驚詫,內心是狂喜,可這袁譚表現的卻太過了,就好像提前知道袁尚會死,所以表現的反常。


    想到這,許攸輕歎,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袁氏基業尚未穩固,卻又兄弟自相殘殺,真是悲哀,或許這就老天對袁紹的一種折磨吧!


    自古無情帝王家!


    這時候內耗,也不知道是對的還是錯的!


    此刻,帳內武將全都茫然懵逼,可一眾文士卻各個演技附體,


    向袁尚的逢紀,此刻顯得六神無主,他的主子竟然死了,郭圖卻裝模作樣。


    至於袁譚,卻是抓住那人,不停的咆孝:“我弟弟那親兵呢,在哪,快說,快說!”


    不知道的以為是思鄉心切,實則他是擔心自己派去的人露出馬腳,畢竟當時袁尚被伏,他的親衛奮力保護,袁尚跑出來被殺的!


    沒一會,一個親兵被帶了過來,


    親兵身負箭傷,估計是當時裝死躲過一劫。


    袁譚看著那親衛,也不知道這親衛有沒有看到後麵他的人去栽贓陷害,心中有些慌神,當即怒吼道:“到底是怎麽迴事?你們為何沒有保護好我弟弟?”


    說著同時,袁譚抽劍,一副痛心疾首要將之斬殺的表情,


    這可把那親衛嚇得夠嗆!


    “住,住手!”


    袁紹悠悠轉醒,有氣無力道。


    “說,到底怎麽迴事?我尚兒為何會慘死在黃忠手中,另外為何要來黎陽!”袁紹坐起身來,難掩那傷子之痛,顫聲道。


    “迴主公,屬下也不清楚,隻知道三公子他忽然接到書信,說要來黎陽,是主公你的印信,然後在趕往黎陽途中,為奸人設伏,”


    “最開始我等拚命護持,尚公子已然逃出伏殺的範圍,我則是僥幸在最初的伏擊中苟活,可後麵不知道為何,尚公子死在數裏外,死於箭傷。”


    “等屬下趕到時,公子已然死了,屬下在公子身上找到了這個!”親衛說著,把一份染著鮮血的書信呈遞上來。


    袁紹顫顫巍巍接過,緩緩打開書信,內容大概就是彷寫他的語氣讓他到黎陽有些事安排,隻不顧那印章卻明顯是彷照的。


    因為他的印章有一塊細微的缺口,而這個印章卻沒有,按理說袁尚不該相信才對啊!


    袁紹痛心疾首,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哭泣聲漸漸在帥帳內響起,聽得眾人哀歎,全都低下頭,這種事他們可不敢多問。


    不過他們也都是人精,


    袁尚的死,最大的收益者自然就是袁譚,所以袁尚不明不白過來,最有可能就是袁譚搞得。


    “下去吧,都下去吧!”


    袁紹抽泣兩聲,顫抖對著眾人說道。


    眾人互視,這才紛紛退下。


    “許攸,你留一下!”袁紹開口喊住許攸,


    “主公!”隨著眾人退去,許攸拱手開口道。


    “許攸,袁尚無緣無故死於半途,你覺得是誰下的殺手?”袁紹把書信放在一旁,痛惜問道。


    “方才那親衛不是已然告知為楚楓麾下大將黃忠所為麽?難道另有其人,屬下愚鈍,還望主公指正!”許攸直接裝暈道。


    “你呀你,此刻竟然還要裝作不知麽?”袁紹無奈,有些傷感。


    許攸低頭,這種事他可不敢摻和進去。


    “自古無情帝王家!”袁紹歎息了句,


    “主公,你是懷疑大公子?”許攸裝作不解問道。


    “除了他還能有誰?”袁紹有些惱怒:“欸,怪我,怪我啊,我要是早聽你和沮授的建議,立子繼承家業,也不會到今天這番田地,”


    “可我隻是想看看他們兄弟幾個誰比較有才能!”


    袁紹有些自責,心態崩了,他的兒子互相殘殺,他作為父親如何能不心痛。


    許攸垂著腦袋:“主公,你為何不懷疑二公子袁熙?他不也在平原?他若是設計,一來可以除去三公子,二來還可以讓主公你懷疑大公子,”


    “嗬,袁熙他沒這個本事,也沒這個心,”袁紹冷笑,自己幾個兒子,誰有能力幹這事,他自然清楚。


    “那主公準備如何處置?”許攸又追問道。


    “你覺得呢?”袁紹看向許攸,眼神中帶著幾分無奈,他明知道這件事大概率是袁譚幹的,但是此刻他卻沒辦法,


    “屬下不敢妄言!”許攸連忙道。


    “讓你說你就說,沒人知道!”袁紹冷哼,


    “這...,屬下以為,三公子死於何人之手已然不重要了,主公可對外宣稱,三公子死於楚軍之手,立大公子為繼承者,還可鞏固軍心。”


    許攸略微遲疑,當即建議道,


    “欸,我知道了!”


    袁紹歎息了下,可眼下隻能如此了,


    “好了,你先退下吧!”袁紹擺手,心中帶著幾分落寞,接連的失敗就算了,如今子嗣卻為了基業血鬥,而且袁譚一擊直接幹死了袁尚,


    “諾!”許攸點頭,緩緩退去。


    看著袁紹落寞的表情,許攸輕歎,這或許也是諸侯的無奈吧,誰想自己子嗣死與內鬥啊,可他早在數年前就預料到今天了,


    隻是他沒想到,他們竟然沒等袁紹老去就動手。


    或許,當年袁紹早早的立下繼承者,斷去其他幾人繼承的可能性,就不會發生今日之事,怪之怪袁紹當初的決斷出了問題。


    看來,今日過後,袁紹麾下又得出現一波清洗,能被袁譚接納的還能繼續留下,接納不了的,可以卷鋪蓋走人了。


    索性自己並未站隊!


    看著許攸離去,袁紹默默留著淚花,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就算知道袁譚幹的,他又能怎麽樣?難道直接把袁譚給處死了?


    關鍵就算他想,他也沒辦法啊,那袁譚申請調到幽州並州,如今和烏桓匈奴的關係非常友好,一聲令下,說不定連他都能取代,


    一時間,袁紹更加傷感,


    而這一日,袁紹獨自痛哭,


    他迴想著所有關於袁尚的一切,


    不過袁軍上下都清楚,袁軍內部要有大的動靜了,這場動靜估計得死人。


    等到第二天,袁紹一如既往,


    就好像袁尚的死沒發生一樣,而袁紹對袁譚的態度正好印證了眾人的猜測,袁紹要把袁譚立為繼承者了,每每做事時都詢問袁譚的意見,


    袁紹的轉變,也是徹底確定下來,袁譚是這次內鬥的勝利者,而且還很簡單的勝利了,顯然先下手為強!


    相對應的,聯軍渡河的兵馬也越來越多,全都在積極準備著和楚楓的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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