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殘懸,西邊的天空,從濃密的雲層中,散出幾片玫瑰色的彩霞,單薄亮麗。空中的燕雀狂噪的穿過暮靄,在天地間迴繞。似乎是受到了驚嚇。


    落日的餘暉映照在蒼茫的大地上,像是包裹了一層薄薄的紅紗,煞是美麗。


    戰場上,三三兩兩的無頭殘肢交織在一起,鮮血與破敗的鎧甲頭盔混雜,在餘暉的照射下有些淒豔。


    戰場就是如此殘酷,這一刻天地間似乎都有些悲涼!!!


    ~~~~~~~~~~~~~


    “當!~”


    “殺!~~”


    一名東郡士兵重重的向後踏出一步,借助著大地的厚實,手中圓盾擋住了西涼軍士兵的戰刀,沉悶的刀盾撞擊聲雷鳴般炸響,巨大的反震之力仿佛巨錘般狠狠的由手臂傳來,使得東郡士兵不由的的悶哼一聲,但他卻仿若未聞。


    ‘和訓練時的一樣~’東郡士兵心中突湧起一股興奮,用盾擋擊,接下來就是用手中的戰刀砍下敵人的頭顱,展示自己的武勇,贏得自己的戰功;


    教官的訓話,軍營中無數次的訓練霎時間如電影片段一般在他腦袋裏閃現,原本有些害怕的麵孔迅速被狂熱代替,一切似乎如此的簡單。


    “嘿,賊大個去死~~”東郡士兵低吼一聲,將自己左手防護的盾牌向左邊移開,迅速向前邁出一步,借助著邁步時些許的助力,右手中揚起的戰刀狠狠的斬落,仿佛下一刻就能見到鮮血飛濺中的驚懼麵孔。


    然而確實是東郡士兵想多了,迎接他的不是驚懼的麵孔,反而是一張嘲笑般的猙獰,和一聲‘蠢貨’的低罵。


    ‘發生了生麽?~’


    東郡士兵來不及細想,便感覺帶腰間一痛,不知何時一杆長槍詭異的出現在自己的麵前,輕易的撕開自己的衣甲,帶起一蓬鮮血。是西涼刀盾兵身後的長槍兵。


    “呃,啊~~”巨大的疼痛讓他渾身一頓,正是這一頓~


    “嘿蠢貨,沒人告訴你危險來自身後?”西涼軍士兵,嘿嘿低罵著,手中的戰刀卻是不慢,迅速的揚起斬落,血花飛濺中,無頭的屍體卻隻能在西涼軍士兵的身後抽搐。


    仿佛一切都隻是曾經,戰場上從來都不缺死去的個人英雄~。


    以點破麵,經驗豐富的西涼士兵迅速的跟進。


    洶湧而進地西涼精銳終於無可避免地惡狠狠地撞擊在一起,猛烈地撞擊聲,激烈地金鐵交鳴聲以及慘烈地嚎叫聲霎時交織成一片,璀璨地血花轟然綻放,許多士兵瞬間就哀嚎著倒了下來~~


    毫無花巧地正麵廝殺撞擊中,實力才是決定戰場的一切!


    唯一例外的就是一方的慌亂無章,一方的嚴謹不變的軍陣。


    百戰餘生地老兵對決空有血氣之勇的郡兵!


    有序戰陣對決雜亂匹勇!


    一名東郡郡兵被身後慌亂地人潮所擠,狠狠地撞在西涼軍地巨盾上,滿布巨盾表麵地鋒利狼牙霎時刺穿了他地胸腹,在他身上留下十數個巨大地血窟窿,士兵以雙手撐住巨盾,將自己地身體奮力拔出,驚低頭.卻看到十數股血箭正從他地體內噴湧而出,死亡地恐懼霎時將他籠罩.頓時淒厲地長嚎起來.


    “呃啊~~~~”


    “砰!~~~”


    又是一名東郡士兵狠狠一刀,劈在賊兵地巨盾上,巨盾卻是絲毫無損.


    “唆唆~~噗呲~~”


    兩支鋒利地長槍卻從巨盾兩側預留地孔洞裏突刺而至,寒光一閃,狠狠地刺進東郡士兵地小腹,又從後背透出,鋒利地槍尖上猶自閃爍著冰冷地寒芒,有殷紅地血液順著槍尖悄然滴落~~


    “哦不~~”


    “我不想死啊~~~”


    東郡士兵死死地捏住透體而過地長槍,對生命的的渴望讓他昂首淒厲地長嚎起來,隨著激血噴湧而出,年輕地生命力正如潮水般從他體內退走~


    “吼吼!~~~~”


    一名悍不畏死地東郡士兵奮力躍起,重重一腳踏在巨盾之上,鋒利地狼牙霎時刺穿了他地腳掌,官軍士兵卻恍如不覺,手中鋒利地鋼刀剛剛揚起,還沒來得及劈落,兩支陰冷地長槍已經毒蛇般突刺而至.


    “噗~”


    “噗~”


    鋒利地槍刃分別自東郡士兵地胸部和腹部冰冷地刺入,頃刻間將他釘死在空中。


    生命如此的脆弱,在戰陣前任何的個人自用都都顯得格外的渺小,除非~~~


    ~~~~~~~~~


    “舉弓~~~奔射~~”


    “放!~~”


    外圍的西涼鐵騎遊走在整個戰場的邊緣,拿出自己能成為西涼鐵騎的拿手活,一輪輪奔射都會濺起一陣陣血霧,帶走數百人的生命,他們仿若未見,冷漠的如殘忍嗜血的惡狼,沒錯他們曾經就是被稱為來自西北的惡狼。


    東郡圍攻的人馬雖多,但李維的突擊陣的兵馬卻是有限,數千圍攻的人馬真正能夠短兵相接的卻隻是幾分之一,其他卻隻能緊張的等待,這就是古代的戰陣,時間正是在這種等待中慢慢磨掉了一些人的耐心。


    “可惡,狡猾的西涼賊~~”


    東郡軍陣的一方,太守橋瑁騎在高頭大馬上,勒住馬韁的手臂青筋突兀,一臉鐵青的望著自己數千的兵馬與賊軍打成了僵局,不滿的怒罵一聲。


    他是東郡太守橋瑁,太尉喬玄的族子,也是做過兗州刺史的名門望族之後,自幼熟讀兵法,軍略非凡,一路鎮壓賊寇,絞殺黃巾叛賊,積功成為一方實權的太守,自詡也是久經沙場之人,今日野戰之中,自己萬餘的兵馬卻不能快速擊敗區區三千兵馬的西涼賊軍,讓驕昂的他有些難以置信的惱怒。


    “傳令~~擊殺叛賊者,軍功賞賜翻倍~~”橋瑁冷冷地望了一眼廝殺的戰場,提升了軍功賞賜,古人雲: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他就不信區區三千的西涼賊軍能夠抵擋自己的手段。


    看著身旁霎時間眼紅的恨不得衝殺上去的親衛精銳,橋瑁自信的一笑,就讓這些無知匹夫嚐試一下來自名門望族的憤怒,究竟是有多麽的可怕。


    果不其然,軍功是戰場廝殺的將士們除了生命最為在意東西,哪怕有的時候比生命更加重要,軍功翻倍就意味著能夠拿到更多的賞賜,和趟趟的晉升之路。


    一時間,東郡士兵一方士氣大振,軍威忽盛,李維的突擊戰陣的勢頭竟然被遏製了下來。


    不過~~~


    這突然的變化自然落在了李維的眼中。


    ~~~~~~~


    “擋我者死~~”


    一名東自是勇猛的郡將校大喝一聲,手中開山大斧狠狠劈落.


    “叭~”


    劇烈地綻裂聲中.一麵堅固地巨盾頃刻間四分五裂.竟擋不住其一斧之威,果然是位勇猛的悍將。藏於臣盾之下的西涼兵如遭巨捶砸身,頃刻間被震得七竅流血,軟綿地癱倒在地,在倒地之前,他地五髒六腑似乎早已經被震得粉碎.


    但幾乎是西涼兵剛剛倒地,便有另一名扛著巨盾地賊兵補了上來,填補了戰死賊兵留下地缺口,陣勢依陽完整.


    “唆!~~~”


    “唆!~~~~”


    “唆!~~~”


    三支鋒利地長槍從三個不同地角度同時突刺而至,直刺悍將胯下地戰馬.


    “當!”


    悍將奮力迴擋,堪堪撞開一支長槍,卻再無法阻止另外兩支長槍地突刺,血光激濺中,鋒利地槍刃已經輕易地剖開了戰馬的胸腔.


    “唏律律~~”


    戰馬昂首發出一聲悲嘶,人立而起,前蹄淩空一陣踢騰,仿佛是在悲鳴最後的時光,旋即頹然倒地.悍將懊惱地唿了口氣,隻得淩空躍起~~


    “唆~”


    悍將人在空中,又是一支鋒利地長槍突刺而至,直取下腹要害,無論是速度,還是準度,這一槍都堪稱詭異而精妙!悍將地眸子霎時收縮,大喝一聲手中開山大斧淩空砸落,搶在長槍貫體之前狠狠地磕在槍柄上.但終究人在空中,無發借力,這一斧顯得輕飄無力。


    “當~”


    “噗~”


    一聲劇烈地金鐵交鳴聲中.突刺而至地長槍僅是略微一偏,貼著徐晃地腰部穿了過去,悍將陡然覺得透體生寒,驚低頭.隻見腰側地皮甲已被生生剝去一塊,不由驚出一身冷汗,落地疾退數步隱入了混亂地官軍陣中。


    西涼士兵見數次突刺都沒有擊殺敵軍這名悍將,自然是懊惱無比,但卻沒有逞能的脫離大隊追擊。而是依舊有條不紊的扛著巨盾痛同周邊的夥伴,繼續迅速地向前推進,巨盾之後地長槍仍舊毒蛇般吞吐不休,吞噬著東郡士兵鮮活的生命~~


    這就是精銳,讓軍陣中不少知兵的人霎時變色,這將是一場惡戰,幾乎每個知道的人心底都掠過此到陰霾。


    “殺!~~”


    時間在流逝,血戰在繼續!


    “壓上!~~~”


    “擋住!~~~”~~


    ~~~~~~~~~~


    夏風如冬,風刃似刀,蕩起李維身後黑色的披風、啪啪作響,蒼茫的烏雲從天邊席卷而來,遮蔽了天上無力的孤陽,四野仿佛在這一刻黯沉一片。


    “嘿,別急,馬上技就該咱們表演了~~~”李維一拍胯下躁動的西涼大馬,戰馬唿哧一聲,表達自己的急切和不滿,李維輕撫馬鬢安慰,望著逐漸慌亂的東郡軍陣,嘴角噙起一抹冷笑。


    “擂鼓助威!~~全力突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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