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殺殺~~”


    場麵頓時間混亂起來。原本屬於同一陣營的兩支軍隊交戰在了一起。開始的時候西涼鐵騎依靠著‘精銳’之威,成箭矢的軍陣直直插進李維的大軍中,想要直接將退入軍中的李維等人斬殺,擒賊擒王。但是都被李維的親兵營將士拚死抵擋住了,漸漸的失去了衝擊力的西涼鐵騎被包圍了起來。牛鋪見情況不妙,連忙下令突圍撤入城中。


    “殺!~~~”李維見狀大喝一聲,率先策馬直追。今日的事情也是他始料未及的,自己心中一怒,腦子一熱便發生了軍事衝突,若是到了董卓那裏,即使自己有理也會因為不是董卓嫡係而討不了好。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擒住牛鋪等人,將他們變成階下之囚,到時候找個替罪羊,再逼迫牛鋪簽訂一些黑色協議。自己讓些利益,倒也可以解決,雖然不可能一直隱瞞下去,但是隻要度過這兩年,等到美人計爆發的時候便足以。


    “殺!~~”


    …


    李維軍後陣,這是‘看押’俘虜的地方。與其說是‘俘虜’倒不如說是後備軍。整個後陣涇渭分明的被分成兩個方陣,一邊是精壯一邊是老弱病殘,而且‘看押’負責維護軍紀的是高順的‘陷陣營’,這也是李維留得一手。


    其實,在平陽的時候除了戰後休整之外,李維更是秘密的初步整編了投降的白波軍楊奉部和俘獲的黑山軍。為的是以後自己升了軍職之後直接編入,因此挑出來的都是些精壯之士。這件事他甚至都隱瞞了張遼、高順二人,以減少隱患的由頭讓徐晃秘密進行的。


    “楊渠帥,我們怎麽辦?該幫那一邊?”看著拚殺在一起的西涼官軍,白波降將們個個傻了眼。怎麽官軍突然之間就起了內訌,這…打得真好…


    “幫哪一方?王二瘸子你是不是腦袋被山鼠咬了,我們現在哪一方也不幫,坐收漁翁之利豈不更好?”一頭領咒罵一聲說道。


    “對啊,我們可以坐收漁翁之利,即使是最後打不過,我們也可以逃走啊”


    “對啊,對啊”一眾投降不久的大小首領們點頭應道。這可是個好機會。


    “楊渠…兄弟你說吧,我們應該怎麽辦?”韓星有些意動的詢問道。本來他們投降官軍就是迫不得已,現在又有機會脫離怎麽能不動心。


    楊奉聞言眉頭微皺,心中沒有意動那肯定是騙人的,誰不想自由自在無人約束?誰不想掌控一直軍隊?但是看了看軍容整齊,裝備齊整的‘陷陣營’,在看看自己這方衣衫襤褸不說,就是兵器沒有被收上去但也是以前的那些,不論能不能夠擊敗‘陷陣營’救出家屬,就是自己內心深處也有一種聲音質問著自己:你現在已經是官軍軍中的一名校尉了,難道還要落草為寇?一輩子當一名毫無出息的山賊?楊奉不甘心,他有更大的野心。


    “韓老弟,你認為現在我們該怎麽辦?還迴白波穀當山賊?”楊奉不答反問道。


    “這,”韓星也不笨,自然聽出了楊奉話中的意思,猶豫了一會兒,權衡利弊,才搖搖道,“不想”


    “是啊”楊奉點頭說道,“我也不想當一輩子的山賊,這一次是我們翻身的機會,需要好好把握啊。”


    “楊兄說的意思是我們幫哪一方”韓星聞言看了一眼戒備的‘陷陣營’低聲問道。


    “西涼軍殘暴,你覺得我們還有選擇嗎??”楊奉無奈的苦笑一聲,提起自己的長槍,大喝道,“殺!~”


    “殺!~弟兄們,我們去相助李維將軍,殺!~~~”


    “殺啊~~~”


    …


    城門前,狼狽不堪的牛鋪付出了巨大的代價終於從包圍中突圍而出。急速的奔過吊橋,城門。


    “快,放吊橋”


    “快放吊橋~~”


    再最後一個幸存的西涼鐵騎奔過吊橋的時候,終於‘嘎吱嘎吱’的響聲響了起來,吊橋也慢慢的升起。而追擊的人馬中,首當其衝的便是李維。這也是沒有辦法,李維雖然掌握著四萬的正規軍,但卻大都是步兵,僅有的數十匹戰馬也多是將校一級的武將乘坐,所以急奔之中李維衝在了最前麵。


    “喝~~”


    看著幾乎要與馬頭齊平的吊橋,李維來不及細想,現在的他隻想活捉牛鋪等人,這樣今日之事才會有迴旋的餘地。於是,李維大喝一聲,雙腿猛的夾緊馬腹,拽住韁繩的左手也狠狠的向上一提。


    “嘶律律~~”


    胯下強壯的西涼戰馬長嘶一聲,瞬間提速,一躍而起。


    “放箭,快放箭!~~”


    “斷!!給老子斷啊!~~~”


    騰飛起來的李維大吼一聲,一甩頭躲過一支急射而來的箭矢,而後用盡全力,交錯雙手,狠狠的斬向鐵纜。隻聽兩聲巨大的金屬交擊之聲乍然響起,隨即提升在半空的吊橋仿佛失去了生命一般重重的砸落,激蕩的煙塵中徐晃揮舞著開山斧也殺奔而來。


    “恩哼”


    斬斷鐵纜的李維悶哼一聲,從馬背上滾落到一旁,顯然是受了傷,強健的戰馬也倒在了血泊之中。如此密集的箭矢,即使是李維也難以全部躲過。


    “吼~~”


    有些狼狽的李維又是貼地的一個翻滾躲過攢射而下的數支箭矢,顧不得傷勢,急忙站起,提起虎頭寶刀鼓著青筋狠狠的將寶刀向著還有約兩三人寬間隙的城門擲去。而他自己也抽出別在腰間很長時間沒有見過血的青缸寶劍,向著城門奔殺而去。


    “轟~~”


    “噗~~噗~~”


    虎頭寶刀閃電般穿過縫隙狠狠的刺進一名奮力推門的士兵胸上,而後去勢仍急的又串葫蘆般的串了一串的士兵,讓緩緩關閉的城門也是陡然一頓。


    然而正是這一頓給了李維機會。


    “給老子死開~~”


    李維閃身進入城門中,手中的青缸寶劍一陣舞動將那些手無兵器的士兵砍翻在地,而後右腳狠狠的揣在了一扇門上,巨大的力量讓那扇門推著血色的屍體緩緩打開。


    “啊~~擋老子的死~~”


    李維又踹了幾腳,才怒吼連連的向裏麵殺去。


    竟然沒有人阻擋?


    這說起來李維確實有些僥幸了。


    因為這並不是敵軍攻城,城門的防備並不嚴實。牛鋪等西涼騎兵隻顧的逃跑,剩下的士兵大都是新抓的壯丁,並非西涼士兵,看著前些日子前還是他們統帥的李維,一時間猶豫不決。這也正好給了李維時間,否則被圍起來的李維也隻有拚得一身是傷了。


    “將軍,將軍你沒事吧?”及時衝進來的徐晃慌忙下馬連滾帶爬的跑到李維身前一邊將李維護住等待趕上來的親兵,一邊焦急的詢問道。


    李維聞聲笑了笑,說道,“我沒事,徐晃快去追,莫要跑了牛鋪,否則我們大難臨頭。”


    “將軍!~”


    “不用管我,他們不敢再傷我,快去追牛鋪


    “是”徐晃應了一聲,冷冷的掃視一周,翻身上馬向著城內追去。


    看著逐漸遠去的徐晃,李維眼中閃過一絲憂慮,千萬別跑了牛鋪啊,否則自己就得麵對暴怒的董大胖子了。此時的西涼軍遠遠不是自己可惜抗衡的。哪怕他們的頭狼早已半費。


    “將軍!~~”


    “好了,隻是些皮外傷而已。”李維擺了擺手說道,“扶我去台階處坐坐”


    “諾”


    …


    “李將軍,李將軍你沒事吧!”李維剛坐在台階上歇息,便聽見一陣急促的唿喊聲,抬起頭,便看見楊奉等人一臉關切的向自己疾走過來。


    “李將軍,你的傷…”


    “沒事,小傷而已”李維眉頭微微一皺,旋即舒緩,不管這廝是否真意還是裝的,起碼現在自己還用的到,於是拍了一下躬著身子探傷的楊奉的肩膀一下,笑著說道,“這次的表現本將很滿意,放心,你隻要跟著本將,本將絕不會虧待你的。”


    “多謝李將軍~~”楊奉一臉感激。


    “恩”李維應了一聲,抬起頭剛想敲打敲打楊奉,正瞥見策馬從城門而入的張遼、高順二人,他們二人從開始便沒有參加,皺了皺眉頭心裏雖然不悅,但張遼,高順二人並不是自己的下屬,隻是臨時‘租借’而來的,自己現在也不能嗬斥什麽,轉過頭來向著楊奉吩咐道,“你現在帶著你的人馬將安邑城控製住,切記,莫要驚擾百姓,否則定斬不饒。”底下可用之人太少,也隻能暫時放下對楊奉的戒心。


    “諾,屬下明白。”楊奉應了一聲領命而去。


    “李將軍~~”


    “李將軍~~~”張遼、高順上前道。


    李維擺了擺手打斷道,“現在不是商討的時候,一切等迴到府衙再說。”說完,李維便站起身向著城中央走去。


    張遼,高順二人怔愣一下,對望了一眼,都清晰的看到對方眼中深深的憂慮,迷茫和不知所措,這一次該如何?難道真的大難臨頭了嗎?,…..


    其實李維也不知如何向張遼,高順二人解釋,況且,現在的李維更難以決定自己的命運,難以看清今後的情形。


    ~~~~~~~~~~~~~


    郡衙內,


    李維滿臉沮喪的跪坐在大堂主位,麵色陰晴不定,久久無語。


    “哎~~~~”望著張遼高順二人已經離去的背影,李維知道此二人怕是不會跟自己一條心了,自己的招攬失敗,手中的砝碼又去了重要的支柱。


    算了,不能強求。


    雖然李維一直說自己受的是輕傷,但事實上傷勢也頗為嚴重,身中五箭,鮮血已經染紅了內衫,尤其是胸口中的那一箭,是一名留守的西涼校尉射的,若不是李維變態的身體素質,堪比城牆的皮肉,恐怕早就一箭穿心了。也直到現在李維才覺得一陣後怕,這等危險的事以後還是少幹,不,是不幹為妙,當時自己確實有些急昏了頭,隻想得盡快擒住李?等人。


    簡單的止了止血,又讓大夫包紮了一下,確定沒了危險後,李維才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在府衙見了張遼,高順二人,現在事情想著壞的方麵邁了一步,李維晃了晃有些昏沉的腦袋,索性也不在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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