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大火,將旅館燒的幹幹淨淨,風似乎不忍周圍的民眾受到波及,沒有撩撥星火將其吹散,愣是沒有蔓延一分。


    這樣的場景有些詭異,連著兩天兩座旅館被焚燒,數百具焦黑的屍體就這麽被抬了出來,這次腐肉的味道比上一次更加的刺鼻,光是憑著味道就能知道,這次死的人更多。


    小鎮居民陷入了恐慌,而被他們更恐慌的是一個男人,巨鱷幫的小頭目,哈伯。


    管理小鎮對於哈伯而言是個肥差,他哥哥是巨鱷幫的高層,自然給他的地方是好管理又輕鬆的,而事實也是如此。


    吉桑小鎮是個安逸平靜的鎮子,巨鱷幫要的不多,他們自然沒人反抗,他哥哥當初隻是告訴他,在這個小鎮中,隻要不惹玉王爺一家,他就能橫著走。


    而如今卻不再是這樣,小鎮中突然出現了一個人,一個他並未見過卻已然讓他驚恐的人。


    隻是兩天,巨鱷幫一就折損了一百五十人,從屋外飄來的氣味讓哈伯隱隱作嘔,然而,讓他如此不安的卻是那日的一個電話。


    我會去找你。


    平淡的語調,平緩的語氣,可即便相隔甚遠,哈伯還是能夠清清楚楚的感受到對方身上的煞氣,那麽的強烈。


    哈伯隻能向他的哥哥求助。


    風雨欲來前的緊張氣氛蔓延在整個小鎮,過去繁華的街道變得蕭條,風卷著地麵上的塵埃,一圈圈的擴散開來,清冷萬分。


    街道上,手持武器的大漢結隊而行,臉上身上所散發的煞氣擴散開來,讓本已迴暖的天氣再次變涼。


    葉雨的存在終於引起了巨鱷幫的關注。


    小鎮並不算大,居民加上巨鱷幫的人不過也隻是數千人,而此時,轟隆隆的卡車從遠方駛來,一明明武裝整齊的大漢從車上跳了下來。


    一共十車,將近千人。


    小鎮藏青色的磚瓦房上,房頂處,葉雨迎風而立,鳳眸睨著地麵上整裝而來的大漢,殷紅的唇瓣微微上揚,勾起邪肆而冷冽的弧度。


    “小正太,通知黃偉達做好準備。”望著遠去的卡車,葉雨叮囑著小正太。


    “知道了!”小正太懶懶的答應著,可手上的動作卻是極快,虛擬屏幕上,黃偉達的頭像一閃一閃,直到對方接起電話,這次停止了閃爍。


    小正太打了個哈欠,係統自動模擬葉雨的聲音對黃偉達下達著指令。


    做好一切,小正太用手撈起垂在地上的銀色,呐呐自語,“我是不是該剪頭發了?”


    時間就這麽飛快流逝,宛若白駒過隙,眨眼間,皎潔的明月露出了頭,黑暗代替了光明。


    一抹身影穿梭在黑暗中,最終停靠在一座三層小樓的別墅中,就像是匍匐在暗處的猛獸,隨時等待著給對手致命一擊。


    既然已經引起了巨鱷幫的注意,那麽她就不手下留情了。


    白皙的頸子處,一抹銀光閃過,兩枚手雷出現在葉雨纖細的玉手中,“叮”的一聲,拉動引線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晚清晰無比。


    隨後,兩聲巨響突兀的響起,震醒大地上沉寂的生靈。


    別墅中,哈伯正與撒切爾敘說著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耳邊猝然響起的爆炸聲讓他心中一驚,因為爆炸震碎的玻璃,碎片正以極快的速度向著他們飛來。


    “媽的!”撒切爾咒罵了一聲,一把抓住哈伯的衣領,將他按在地上。


    “給你,自己護著自己!”撒切爾扔給哈伯一把槍,隨後提著衝鋒槍向著樓下衝去。


    哈伯拿著撒切爾扔來的槍,身子卷縮在一旁,驚慌恐懼的瑟瑟發抖。


    沉靜的別墅沸騰了起來,哀嚎聲,咒罵聲,迴蕩在此時的夜空中。


    葉雨勾了勾紅唇,狙擊槍架在身邊,她俯下身子,手指扣動著扳機。


    “嘭”血花四濺,子彈準確無誤的射進從別墅中走出來的大漢的眉心。


    “砰砰砰”子彈劃過夜空,射進每個大漢的眉心,血光將漆黑的夜空染上瑰麗的顏色,那綻放在地麵上的花朵,就像是一朵朵通往黃泉的彼岸花。


    “大哥,別處去。”


    一樓玄關處男子攔住從樓上走下來的撒切爾,難言驚恐的神色,“大哥,他們,他們都死了!”


    別墅外,屍骸遍野,那子彈就像是隱藏在暗中死神的鐮刀,輕而易舉的收割著他們的生命。


    撒切爾一把推來身邊的人,微微蹲下身子,從門縫中向外窺探,鮮紅的血水充斥著他的眼眸,那昔日熟悉的麵孔此時卻躺在血泊中,早已沒了聲息。


    撒切爾雙目充血,極盡扭曲的臉清晰無比的映入葉雨的瞳眸。


    以為躲在裏麵就能無事?


    葉雨那雙深邃的眼眸閃過一抹寒霜,玉手扣動著扳機,子彈滑過槍身,穿透別墅的門,射在撒切爾的眉心。


    “大哥,我們還是…。”最後一個撤字還沒來得及說,撒切爾的身子就在他的注視下慢慢的倒在了地上。


    鮮血順著地板的紋路蔓延到他的腳下,撒切爾就那麽大睜著眼眸,死不瞑目。


    恐懼的聲音愣在了喉中,就像是老舊的唱片,殘破的放不出任何聲音。


    他隻覺得腦子一陣空白,隨後如潮水般的疼痛將他覆蓋,原來被槍打中竟是這般的疼。


    一念終,男子的身子倒在了地上,與撒切爾一樣,一槍直射眉心爾一樣,一槍直射眉心。


    葉雨眯著眼眸,看著地麵上一具具的屍體,收起狙擊槍,身子一躍落地,輕盈的就像是一片落葉。


    踩著被血染紅土地,葉雨施施然的走進別墅中,一路,到處都是被打中眉心的屍體。


    三樓最深處的房間中,哈伯渾身顫抖的躲在書桌後,手緊緊的攥著手槍,因為用力,手指尖都隱隱發白。


    冷汗早就淋濕了他的衣衫,一滴滴的汗水從他的額頭低落,就連唿吸都變得異常沉重。


    哈伯隻是一個小混混,如果不是因為他的哥哥,他又怎麽可能加入巨鱷幫,更不可能混到這個小頭目的位置,他根本就沒有經曆過這樣的事情,他甚至連殺人都沒有殺過。


    空氣中飄蕩著血腥味,濃鬱到讓人隱隱作嘔,四周突然陷入的寂靜讓哈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未知的恐懼讓他按耐不住想要一探究竟的心情,哈伯的手扶著書桌,慢慢站起身,後背不小心蹭到身後的椅子,椅子腿滑過地麵的聲音就像是鋸木的聲音,讓人不由得寒毛豎起。


    “嗬~”寂靜的房間中,輕聲的冷笑如悶雷般炸響在哈伯耳邊,黑暗中,他的目光沒有焦距的凝望著四周,舉起槍,聲音顫抖的大聲質問著,“誰,是誰在笑?”


    燈突然大亮,開關旁,一抹修長的身影倚靠著牆壁,嘴角啄著玩味的淺笑,就這麽直直的望著他。


    突然出現的陌生麵孔讓哈伯的心中大震,他的手緊緊握著手槍,用黑漆漆的槍口對準麵前的人,外強中幹的恐嚇道,“你是誰,你別動在動我就要開槍了。”


    哈伯的話讓葉雨差點笑出聲,要不是早就知道,葉雨還真難想象的到他竟然是巨鱷幫素有閻王之稱的哈桑的弟弟。


    差別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巨鱷幫一共有三個巨頭,幫主拉奇,軍師哈桑已經衝鋒陷陣的將軍辛達。


    哈桑就是巨鱷幫的腦子,而據葉雨所知,哈伯是哈桑惟一的親人,也是他最在乎的人,葉雨倒是想看看,在兄弟與親人之間,哈桑到底會怎麽選擇。


    不理會哈伯的威脅,葉雨站直身子一步步的向著哈伯走去,她每走一步,哈伯的身子都會向後錯一步,槍口依舊對著葉雨,可哈伯扣在扳機上的手中卻在顫抖著。


    “你站住,站住!”哈伯大叫著。


    葉雨對此卻充耳不聞。


    眼見葉雨的身影越靠越近,哈伯咬了咬牙,手指扣動著扳機的那一刻,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沒有意想之中子彈穿透肉體的聲音,哈伯慢慢的睜開雙眼,視線中,沒有料想的鮮血淋漓,有的隻是一張近在咫尺的臉。


    “啊~”哈伯嚇得渾身一顫,身子猛地跌坐在地上,手槍墜落在地的那一刻擦槍走火,子彈滑過槍聲,勢如破竹的向著麵前的少年射去。


    這次,哈伯將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那個少年,她竟然是用手接住了急速襲去的子彈。


    那還是人的手嗎?


    哈伯驚恐的向後倒退著,似乎麵前的並不是一個人,而是從地獄爬上來的魔鬼。


    葉雨黛眉微揚,她隻不過是將體內的能量瞬間凝聚在手心而已,看著哈伯此時反應,葉雨安滿意的勾了勾唇角。


    提著哈伯的衣領穿梭在黑暗的小鎮中,小鎮的旅館並不多,更沒有那麽多地方讓巨鱷幫的人居住,所以大多數的人都安營紮寨在小鎮外。


    “想看蘑菇雲嗎?”葉雨停下腳步,身子隱藏在黑暗的角落,鳳眸凝望著遠處那一頂頂帳篷,玩味的詢問著哈伯。


    哈伯驚恐的搖了搖頭,他雖然知道她要做些什麽,可直覺告訴他,她所說的蘑菇雲絕對不是雲彩。


    “不想?可是我想看!”語音落,轟然的爆炸聲響徹天地,就像是有一隻大手掙脫著土地的束縛想要破土而出,整個地麵都在猛烈地顫抖著。


    望著遠處那高高升起的煙雲,哈伯駭然的望著麵前一臉笑意的少年,他終於知道他所說的蘑菇雲是什麽。


    ------題外話------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快過年了事多,明天萬更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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