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第三十一章李娜之死,富華國際到手


    夜晚的天有點冷,不知從哪刮來的風吹起李娜酒紅色的發絲,讓她不由得眯起眼眸,重新打量麵前的這個少女。


    眉如筆鋒,眸如皓月,鼻若鬆柏,唇若櫻花,所有的一切匯聚在一起形成絕美的容顏,然她眼底的星芒卻似是浩瀚宇宙中的星河,璀璨奪目的讓她不敢直視。


    似是懼怕似乎驚異,李娜覺得空氣彌漫著一層煞氣,一層讓她都覺得心驚膽顫的煞氣。


    “你到底是誰?”李娜目光淩然的凝望葉雨,如果這個時候她還將她當成小姑娘,那她才是真正的蠢材。


    “呲呲呲呲!”葉雨掃了一眼李娜,隨後看了看躲在角落中的王登輝,卻是沒有迴答她的問話,“你們鴻龍想要得到富華國際,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這等子殺人越貨的事情,想必幹了不少吧!”


    嗬嗬的笑了兩聲,葉雨抬眸,淬冰的鳳眸微微斜飛,長睫飛舞,烏黑濃密的似是眼線,將鳳眸勾勒的動人心魄。


    “阮家不該惹我的,本來,我還想讓鴻龍苟延殘喘一段時間呢!”站起身,戲謔的口吻慢慢淩冽,最後聲若洪鍾,煞氣淩然,聽在李娜耳中就似是驚雷,撩起無數波濤,“不過現可惜,是你們鴻龍國際自取滅亡。”


    李娜雙唇顫抖著,眼底的慌亂似是親眼目睹海嘯翻湧吞噬人群。


    她怎麽會知道阮家與鴻龍的關係,似乎一開始她便什麽都知道,然而她剛剛對於葉雨自投羅網的喜悅卻讓她忽略了一開始她說的話,忽略了整件事情最主要的一點。


    這一刻,葉雨明明比她嬌小的身軀此時卻帶著讓她難以抗拒的氣勢,就像是寶劍出鞘所散發的劍氣,氣浪翻湧間,每一縷都似是銳利的劍鋒,殘忍的割著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


    心中一緊,瞬間李娜動了,她一把抓住王登輝向著葉雨扔去,趁此時機,急速的向著地下室的大門奔去。


    葉雨冷笑著,腳步輕易,施施然的躲開王登輝的身子,轉身凝望著李娜的身影,身子卻巋然不動的站立在原地,隻是眼底的戲謔卻透過她清冷而深邃的瞳仁慢慢溢出。


    近了,近了!


    李娜的心砰砰直跳,隻要她跑出這扇門,她不信在黑暗的掩護下她會逃不過葉雨的手掌心,雖然這次的任務沒有完成,可她隻要帶迴今日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便可以將功補過。


    然,黑暗中兩抹擋在門前如同門神的身影卻讓她心中一沉,微微的咬了咬牙,李娜不退反進,宛若細線的銀絲纏在手中,隨著她的動作發出微弱的寒光。


    抬腳,一擊即中,然巨大的反作用力卻將她的身子撞的倒飛了出去,腳步踉蹌著這才站穩身子,而對方愣是一步都沒有動,身子就像是紮在地下的木樁,堅固的讓任何人都不能移動半分。


    李娜眼眸一凝,左手拽過右手的細絲,細線閃爍著寒光,竟比利刃還要鋒利。


    身子急速掠動,細線纏上麵前身影的手臂,隻要一拉,便能削下一塊肉來。


    “金銀,右手!”葉雨眯著眼眸,黑暗根本就無法阻擋住她的視線。


    金銀眼眸一凝,順著手上細線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伸手一拉,細線將手掌勒出一道血痕。


    李娜手中一痛,點點血珠順著細線一滴滴的滑落,連忙放開手中的細線,看著手中的血痕,眼底閃過一絲駭人。


    金剛冷笑一聲,拳頭如風,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向著李娜攻去。


    感受著迎麵而來的颶風,李娜心中一跳,身上的長裙瞬間脫落,裏麵一襲勁裝將她的身材勾勒的玲瓏有致。


    她的身子向後一跳躲過唿嘯而來的厲拳,“噌”的一聲,金剛如沙包大的拳頭襲在李娜身後的牆壁上,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拳之威力可想而知。


    李娜眼底一暗,她不知道外麵還有多少人,可麵前這兩個人就不是她能對付的存在,淡淡的掃了一眼站在遠處的葉雨,她殷紅的唇微微上翹。


    停駐身子,李娜瀲灩著波濤的眼眸微微上揚,嫵媚動人的神色更是撩人心懷,紅唇微張,長發飛揚,她整個人都散發著如同罌粟般的氣息,讓人迷醉,讓人淪陷。


    金剛與金銀似乎聞到了一陣花香,隨後腦子慢慢混沌,凝望著李娜的目光也漸漸地柔和了下來。


    看著麵前二人的神色,李娜眼底閃過一抹諷刺,在強的男人也不過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罷了。


    嘴角掛上勝利的笑容,李娜淡淡的掃了一眼葉雨,愉悅的大笑,“葉雨我們一定會再見,而我希望,你能夠活到那一天!”


    隻要她將今日的事情匯報上去,葉雨便一定不會在看到未來的太陽,阮家是不允許一個未知而又隱忍至此的敵人存活的,絕不可能!


    “不,我們不會再見麵!”麵對李娜的嘲諷,葉雨隻是淡淡的笑了笑,她們是不會在見麵的,因為李娜今晚注定將會香消玉殞,葉雨倒是想知道,她的死會不會讓那些蠢貨提高警惕!


    “金剛金銀,玩夠了?”葉雨清冷的聲音不帶任何的情緒,金剛與金銀咧嘴一笑,在李娜的身影錯過他們身邊的那一刻,二人同時出拳打在李娜的肚子上。


    他們的動作太過突然而又太快,快到讓李娜根本就無力抵抗,身子倒飛了出去,李娜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都在體內打了結,錯了位,一口鮮血噴湧而出,刺目的血液在空中飄散,將夜晚染上一層絢麗的色彩。


    “咚”的一聲,李娜的身子倒在地上,她掙紮的站起身子,卻徒勞無功。


    “將她帶過來。”葉雨施施然的坐在椅子上,胳膊搭著椅子的扶手,身子慵懶的倚靠著椅背,神色邪肆而輕狂。


    “是!”金剛與金銀冷著臉,一把拉住李娜動人的長發,毫不憐惜的抓著她的頭發將她的拖到了葉雨麵前,這才放開手。


    居高臨下的凝望著狼狽不堪的李娜,葉雨拿起一旁的紅酒杯,放在鼻下輕輕地嗅了嗅,“恩,八二年的拉菲,你真是享受啊!”


    拿起酒瓶,葉雨彎下腰,一把鉗住李娜的下額,將整瓶紅酒灌進了她的嘴裏,“這麽貴的酒,還是不要浪費的好。”


    “咳咳咳!”口腔中的紅酒嗆得李娜劇烈的咳嗽了起來,紅酒溢出嘴角滑過臉頰,將她酒紅的長發陰濕,濕漉漉的緊貼在臉上。


    李娜整個身子卷曲在一起,她狼狽的就像是在大海中死死掙紮的人,想要求生,卻不過在此徒勞。


    葉雨將空瓶子向旁邊一扔,“啪”的一聲,炸響在王登輝麵前,讓他向著門外爬去的身子僵在了原地。


    葉雨轉過頭,笑意連連的凝望著王登輝,“王董事長,您這是要去哪裏?”


    王登輝看著麵前這個年紀隻有十幾歲的少女,微微的吞了吞口水,聲音顫顫兢兢的迴答著,“沒,沒去哪!”


    “是嗎?”葉雨的聲音帶著一絲玩味,“金剛,金銀,好好看著王董事長,可千萬比我讓他傷著。”


    葉雨說著,嘴角勾起一抹淺笑,燦爛的似是百花盛放,眸光點點,唇色櫻櫻,堪比月下嫦娥,美得不似凡塵之人。


    之前李娜的容貌讓王登輝已經驚為天人,可此時一觀,與她堪稱是天壤之別,似乎一個是山雞一個是鳳凰,屬於李娜身上所有的光彩如今都積聚在她的身上,讓人移不開眼眸,而她眼底的波濤寒意卻又似是毒蛇的獠牙,讓王登輝的心一點點一沉。


    看著身邊這兩個大塊頭,王登輝的身子便不可抑製的顫抖了起來。


    伸手一翻,一把匕首出現在葉雨蔥白嬌嫩的手中,她淡淡掃了一眼王登輝,隨後卻是衝著李娜笑道,“你知道作為阮家的狗,會落得怎樣的下場嗎?”


    冷笑著,一刀插進了李娜的手腕,將她手腕貫穿。


    “啊!”痛苦到了極點的大叫迴蕩在陰暗的地下室中,看著李娜因為痛苦而極盡扭曲的臉,葉雨嘴角的笑意便越漾越大。


    拔出匕首,葉雨享受的看著當匕首離開李娜手腕那一刻所帶出的點點血珠,好看的就像是勝芳的玫瑰。


    王登輝看著麵前的這一幕,渾身戰栗著,恐懼占滿了他所有的思緒,就像是綿延不斷的飄絮,沾染在身上便怎麽也揮散不去。


    匕首反射著寒光,鮮血侵染,讓葉雨柔和的笑臉變了味道,她就像是來自地獄的撒旦,讓人生死,不過在她一念之間。


    李娜臉色慘白的就像是一張白紙,沒有半點血色可言,唇瓣輕顫,她不敢相信的凝望著臉上一直掛著笑容的葉雨,他們錯了,都錯了,葉家最值得防備的不是葉文山,不是葉建國,更不是剛剛隻有兩三歲的葉君熠,而是她,這個在他們的印象裏如同乖乖女般的葉雨。


    葉雨知道她是誰,知道她的行蹤,甚至知道他們所隱瞞的一切,而她現在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將匕首刺入她的身體裏,如果說這樣的人都隻是一個不用放在心上的乖乖女,那還有誰能讓他們放在心中。


    把玩著手中的匕首,李娜忽變的神色映入葉雨眸中,呲笑一聲,手起刀落,李娜痛徹心扉的大叫再次迴蕩在地下室中,如同困獸,悲慘而痛苦。


    她的手腕被匕首釘在地上,鮮血侵染著地麵,大片大片的就像是勝芳在地麵上的曼莎珠華,彼岸花黃泉路,而李娜不過是在地獄中掙紮的惡靈,得不到解脫。


    “李娜,你覺得乾坤閣怎麽樣?”匕首依舊插在李娜的手腕上,葉雨絲毫沒有將匕首拔出來的想法。


    李娜狼狽的躺在地上,她動人的眼眸此時已經失去了光彩,隻是其中的波濤卻依舊蒸騰。


    她虛弱的笑了笑,凝望著葉雨這張人畜無害的臉,笑的瘋狂,“沒想到最終我會死在你的手上,真是可惜,真想看看阮正陽知道他們一直最放心的人才是最大的敵人的時候,他的臉上的表情該是怎樣的豐富。”


    “大概就像你剛剛那樣的臉色吧!”葉雨平靜的凝望著李娜,一字一頓。


    李娜臉上的笑容僵在了嘴角,是啊,他們都是一樣的,她不過先走一步,她會在奈何橋上等著他們,看看他們是否跟她一樣。


    “乾坤閣是你的!”李娜的語氣充滿了篤定,沒有疑問沒有試探。


    葉雨點了點頭,“是!”


    “雍天也是你的!”她們並沒有向她出手,而她卻早已盯上了他們,這隻有一個解釋,便是他們想動的雍天也是她的產業。


    葉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在李娜注視的目光中沉默不語,算是默認。


    “我們都錯了,你才是最該防備的人,這般的隱忍,這般的謀略,葉雨,我真不敢相信你隻是一個十五歲的孩子,真不敢讓人相信。”李娜笑著,嘴角的鮮血順著臉頰慢慢流下,她在笑,可眼底鼻中耳朵卻一起向外溢著鮮血,葉雨知道她在說話的時候舔舐著她的雙唇,也知道她那豔紅的唇色上沾染著劇毒,不過她卻沒有阻止她的行為,任由她死去。


    張衛華,我一輩子都追隨著你的腳步,而你卻沒有迴頭看我一眼,如今我先走一步了,也許這樣對我來說才是解脫,太好了,我以為我會一輩子都會追隨著你的腳步,窮其一生,如今我終於可以先一步的離開了。


    一念至此,李娜腦袋一歪,徹底的斷了生機,她側頭倒在地上,似是死不瞑目,雙眸圓睜著,七竅流血。


    隻是如果細看,卻是能夠看出,她的嘴角掛著一抹笑容,她,是在笑。


    “啊!”凝望著李娜的慘狀,王登輝大叫一聲,李娜現在的樣子太過的恐怖,她死的樣子就像是會化成厲鬼,不管她死了多久,過了多長時間,她都會找他們報仇,所有看著她死去的人,一個不留。


    王登輝不是沒有害死過人,可他卻從未親眼見過一個鮮活的生命在他的麵前慢慢死去。


    葉雨拔下插在李娜手腕上的利刃,眼眸冷然的沒有一絲情緒,她隻是在李娜的身上將匕首擦幹淨,對於李娜的死狀,心裏平靜的如同死水,沒有波濤,不會流動。


    起身慢慢走到王登輝麵前,葉雨還沒有開口,王登輝已經受不了。


    “別殺我,求求你別殺我。”王登輝“嘭”的一聲跪在地上,大聲的哀求著,鼻涕眼淚侵染滿臉,恐懼的五官皺在一起,臉色蒼白的沒有一點顏色。他害怕了,真的害怕了,他還年輕,還有大好的時光沒有享受,他不能死,他怎麽能死!


    葉雨呲笑,手上不知道何時多了一份合同書,“啪”的一聲將合同書扔在王登輝麵前,葉雨的聲音就像是古箏奏出的悠遠而古樸的樂章,勾人心懸。


    而對於此時的王登輝而言,麵前人兒的聲音即便是仙樂他也沒有心情聽下去,雙手顫抖的拿起麵前的合同書,看著上麵的幾個大字,股份轉讓合同。


    王登輝拿著手中的筆,筆尖抵在簽名處,卻遲遲的不能下筆,他的內心掙紮著,似乎是兩國交戰,兵刃相交的聲音不住的擊打著他的心髒,鮮血橫飛殘肢碎臂,似乎隻有一方得到勝利,他才成作出決定。


    他的心在滴血,似乎慢慢變冷,這是他的公司,他的一切,可跟命想比,什麽才是重要的?


    “怎麽,不簽?”葉雨望著王登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數到三,如果你還不簽,那便永遠不用簽了,反正你死後富華國際一定會大亂,到時候富華依舊是我的。”


    “一,二……”葉雨沒給王登輝任何反應的時間。


    葉雨數數的聲音每一聲聽在王登輝的耳中都像是地獄中的鎮魂鍾聲,一下二下,預示著他前往地獄的時間。


    “我簽,我簽!”三字即將從葉雨打開口中溢出,王登輝看著麵前人兒手中散發著寒光的匕首,驚恐不安的大叫了起來,隨後快速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簽好了,不要殺我,不要殺我!”王登輝舉著合同書,心裏的恐懼已經頂到了嗓子眼,如果在得不到疏解,他一定迴瘋掉。


    葉雨拿著合同書,小正太看了一眼,如蔥般修長的手指點著麵前的虛擬屏幕,上麵出現了王登輝平日裏的簽名,與葉雨手中的簽名大抵相同。


    “好,我不殺你。”得到小正太的證實,葉雨對著王登輝笑了笑,一笑似是花傾天下,芳草娉婷,宛若白雪皚皚的大地瞬間恢複了生機,她宛若踏雪而來的仙子,身上侵染的光芒耀人眼目,讓王登輝不由的怔在了原地。


    猝然脖子一痛,王登輝愣愣的伸手握著脖頸,炙熱而粘稠的液體沾滿手指,他舉起手,那赤紅的顏色讓他驚恐的睜大眼眸,疼痛讓他倒在地上,王登輝身上的溫度急速的流逝,這種慢慢感受著自己生命流逝的痛苦,對一個人而言,是最大的殘酷。


    麵對王登輝指責的目光,葉雨眼底的寒光是那麽的刺骨,就像是任何事物也不能融化她身上的冰霜,“我說我不殺你,不代表不讓別人殺你。”


    王登輝斷了氣,卻是與李娜一樣,死不瞑目,然,即便不能瞑目又如何,這一世,葉雨不敬佛,不懼魔,她便要與天為敵又如何,便要隻手遮天又如何。


    拿著手中的合同書轉身離去,金剛與金銀拿出手中的化屍水,將李娜與王登輝二人的屍體化成血水,隨後跟隨著葉雨的腳步離開。


    鴻龍國際的合同書依舊散落在地上,孤零零的躺在那裏,似乎已經躺了幾個世紀,依舊沒有人理會。


    s市近郊的弄巷裏,那是一名身著西裝的男子,而此時他卻狼狽的倒在地上,驚慌恐懼的凝望著麵前那抹隱藏在黑暗中的身影。


    “你,你是誰?”男子驚慌的大叫著,然對方卻沒有半點反應,就像隻是一個驅殼,沒有靈魂,沒有神智。


    月光傾灑,將站立在地麵上的身影籠罩在昏暗的月光中,他金黃色的頭發在黑暗中依舊明亮,微揚的桃花眼勾勒出陰冷戲謔的弧度,那雙蔚藍的眸慢慢褪去原本的顏色,就像是大海被黑洞吸入其中,光芒照色所發出的銀色。


    “踏踏踏。”鞋踩著地麵發出清脆的響聲迴蕩在寂靜的弄巷裏,倒在地上的男子掙紮的向後褪著,頭皮一疼,身子順從的向上抬起,四目相對,那雙銀色的瞳眸讓他的眼中瞬間失去了色彩,變得木納。


    如櫻花瓣般淡粉色的薄唇勾起一抹冷笑,他的聲音在黑暗中就像是奏鳴的樂章,帶著一種奇異的音域,讓所有聽到的人無不沉醉在其中無法自拔,“你是誰,身後可否還有主子,他是誰?”


    倒在地上的男子完全沒有任何掙紮,他每迴答一個問題,便讓他嘴角的笑淩然一分。


    “你知道該怎麽做了嗎?”他笑著,眼底的銀光似乎化成銀色的霧氣,慢慢的將倒在地上的男子囚禁在其中,就像是章魚的觸手,每一個上麵的吸盤都緊緊的貼在男子的身上。


    直到霧氣近散,男子眼底再次恢複了神采,“是,主人,我知道了!”


    “很好!”低醇如同鋼琴黑鍵的聲音悠悠揚揚的迴蕩在寂靜的空中,隨後他的身子一晃,似是與黑暗融合在了一起,徹底消失。


    男子從地上站了起來,神色舉動並無異常,可剛剛離開的男子的形象已經深深地映入他的心裏,鑲嵌的靈魂深處,他將是他一輩子的主子。


    警笛劃破夜空,停駐在裏弄外,幾十名身帶佩槍的警察一時從車上躍下,急速的向著裏弄中衝了進來。


    那是一個十幾人的團夥,歐陽明日看著帶出來的男男女女,厲眉微皺,他有些不懂,明明有一天時間,他們為什麽會躲在這裏,而不是離開s市,又來了,這種身後像是有一雙手安排著所有事物走向的感覺再一次彌漫在他的心頭。


    葉雨,她的名字不知一次滑過他的心頭。


    警察最後在裏弄的巷子中抓捕到了這個小團夥的頭領,找到他的時候,他正站在了角落吸著煙。


    這一次可謂是大有收獲,可不知道為什麽歐陽明日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他總覺得有力不對勁,可具體是哪裏卻又說不出來。


    這一夜,幸福的人都依偎在溫暖的被窩中沉沉睡去,而不幸的人或是在忙碌奔波中度過,或是已經沒有機會在看到明日的太陽,或是徹夜失眠。


    鍾毓之凝望著窗外的月光,小女童在他的床上酣然睡去,稚嫩的小臉上掛著滿足的笑意,似乎這樣的生活,能夠在床上睡上一覺對於她而言都是奢望,都是幸福。


    他很少失眠,可這一刻他卻難以入睡,原因隻是因為他隻要閉上眼睛,葉雨的身影便如影隨行,揮之不去,鍾毓之從沒有有過這樣的體驗,這種既是忐忑而又歡喜的心情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對任何一個人心動,他以為他的心是冷的,是不會跳動的,原來不是,原來他隻是一直沒遇到那個讓他心跳的人而已。


    葉雨,他竟然對一個隻有十五歲的孩子心動了,想想,還真是好笑。


    隻是有時候緣分是那麽的讓人難以用語言詮釋,根骨分明的手抵著麵前的玻璃,鍾毓之含笑的臉反射在玻璃上,削薄的唇角微微上翹,就像是停駐在花瓣上的蝴蝶,讓整個花田都充滿了色彩。


    摘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鏡,鍾毓之那雙明亮睿智的眸閃爍著點點波濤,宛若波光蕩漾的西湖湖水,映著陽光,滿含春意。


    葉雨,輕聲呢喃,似是想將她的名字刻在心間。


    當陽光傾灑在地麵的時候,在黑暗中肆意顯露的肮髒都被隱藏了起來。


    葉雨在奧斯丁迪蘭的懷抱中睜開眼眸,他身上的味道就像是陽光的味道,讓葉雨留戀,讓她想要一輩子都躺在這樣的懷抱中,不願醒來。


    陽光灑在地麵,溫暖而明亮,奧斯丁迪蘭睜開眼眸,這樣一早起來能夠不再離去的日子奧斯丁迪蘭已經期待很久了,而此時他才發現,有時候簡單的幸福是那麽的讓人滿足。


    目送著賀俊鵬離開,葉雨慢悠悠的吃著麵前的早飯,直到鍾表的指針指向八這個數字時,她才背著書包離開了家門,而她卻沒有向著b中的方向走去,反而攔了一輛出租車向著市中心而去。


    昨日因為古玩街的件事耽誤了行程,索性李娜的動作比她想的慢多了,也讓她有足夠的時間解決掉了一切。


    站在雍天國際門口,葉雨望著麵前的這棟大樓,就像是看著自己的孩子一般,心中的那種驕傲自豪是一種不出來的情緒。


    不過它的孩子似乎並不喜歡她。


    一樓前台,前台小姐畫著景致的妝容,穿著端莊而大氣的套裝,可臉上的表情卻生生破壞了她的裝扮。


    前台小姐凝望著麵前這個背著書包穿著校服的學生,聽說她要見總裁,眼底當即露出鄙夷的目光,對於葉雨的態度可以稱得上惡略兩個字,“你是誰,有預約嗎,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想要見我們總裁,你還是再等幾年!”


    葉雨黛眉微挑,如果不是因為這裏有工作證才能進入,她何必理會她,早知道她就讓小正太動動手腳直接通過就好了。


    葉雨也許不知道,一天裏有多少人接著各種各樣的理由來找方覺明,如果前台將每一個人放進來,那她們早就被炒魷魚了。


    隻不過前台小姐不會承認,她語氣不好是因為嫉妒,嫉妒麵前這個不施粉黛就美的如此動人的少女。


    歎了一口氣,葉雨任命的拿出手機,“喂,是我!”


    方覺明接到葉雨電話,心中微微一顫,即便他做到今天這個位置,對於葉雨,他總是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敬畏,於他而言,不管他有一天會站在怎樣的位置,這個人永遠會是他的明燈,在他之前,指引著他該走的道路。


    “雨兒!”方覺明叫著雨兒二字,可隻有他才知道,他是用怎樣恭敬的心叫的這兩個字。


    “你在樓下,好,我馬上就到公司。”


    “不用了,你讓你秘書下來接我就好!”葉雨搖了搖頭。


    方覺明掛了電話,卻是沒有按照葉雨的話做,葉雨對於方覺明而言不僅是老板,不僅是主子,還是給了他新生的人,在他最困難的時候雪中送炭,如今他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因為她,他將永遠銘記於心。


    前台小姐看著葉雨手中的電話,眉頭微皺,隻是想著她不過就是一個被家長寵壞了的小丫頭,覺得自己受到了羞辱就打電話撐場麵嗎,不得不說,她還真是幼稚的可以。


    玩味的環胸,前台小姐嘲諷而不屑的說道:“小朋友,我勸你還是趕緊離開,一會兒要是沒人下來,你這臉麵可就都丟光了,你給自己丟人沒事,可千萬別給你家長丟人,免得讓他們被人家戳著脊梁骨罵!”


    前台小姐的聲音不小,似乎害怕旁邊路過的人聽不見一般,大廳中的大理石傳播著聲音,似乎能夠傳的很遠。


    葉雨本來真的沒想跟她計較什麽,可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提及她的父母,這輩子家人就是她的逆鱗,無論是誰,她必不饒恕。


    “你的話太多了,明天你不必再來上班。”葉雨凝望著前台,聲音說不出的低沉,這樣的懲罰已經是葉雨對她的寬恕了。


    然而對方似乎並不領情,“嗬,你以為你是誰,以為這偌大的雍天國際是你的嗎?現在的小孩子怎麽都是如此的狂妄,小心風大閃了舌頭。”


    極盡嘲諷的聲音傳遍整個大廳,眾人凝望著葉雨的目光中充滿了不屑於嘲諷。


    她以為她是誰?她以為這是哪裏?


    眾人不由得搖了搖頭,怎麽看麵前的這個穿著校服的小女孩都是一個被家人寵壞的小丫頭,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總裁!”這是人群中傳來一聲驚唿,看熱鬧的眾人連忙收起臉上的情緒。


    前台小姐看著從外走入大廳中的方覺明,眼眸頓時一亮,年少多金,儀表堂堂,才能出眾,越看,他們總裁的身上優點越多,前台不由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著,企圖在方覺明的麵前留下一個好印象。


    要說方覺明可是雍天集團上上下下所有女職員心中的白馬王子,如果不是有劉若音,她們早就一個個的撲上去了,而即便如此,還是不知廉恥的女人想要靠上去,而這前來便是其中的一個。


    “總裁!”她的聲音一改剛剛的語調,變得婉轉動聽。


    葉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對於這種想要攀上權貴的女人而言,她似乎不必對她太客氣。


    轉過頭,葉雨凝望著迎麵走來的方覺明,比起五年前,他更加的內斂與威嚴了。


    察覺到葉雨的目光,方覺明冷酷的臉龐染上一抹笑意。


    “雨兒,好久不見。”方覺明笑了笑,他雖然溫文爾雅但在公司裏卻從未言笑,一直都是不苟言笑的樣子,一直以來,眾人都以為他就是那樣的性格,今個一見原來不是,他也是會笑的。


    “是啊,這裏不錯。”葉雨環顧著雍天國際,感歎著,比起京都的雍天,這裏要宏偉壯麗的多。


    五年,雍天國際從創立到上市,再到如今的規模,對於業界而言雍天就是一個傳說,而對於葉雨而言,這裏更像是她的孩子,雖然她沒有親自撫育,可看到他成功,卻也依舊的喜悅。


    “你喜歡就好。”是啊,她喜歡就好,方覺明的仇早就報了,而現在他之所以如此努力,就是想為了她打造一個屬於自己的商業帝國。


    看著旁若無人聊著天的二人,周圍眾人一時目瞪口呆的傻了眼,這個他們剛剛嘲諷的人真的認識他們總裁?而且看樣子似乎交情很好。


    這一刻,眾人有些慶幸,還好他們隻是看了熱鬧而沒有開口說什麽,雖然以他們對方覺明的了解,他不會公私不分,可畢竟哪個老板也不喜歡自己旗下的員工是那種愛聊八卦愛看熱鬧的人。


    前台小姐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她的心劇烈的敲動著,隻是想著麵前的人會忘記她的存在。


    四周的視線太過炙熱與明顯,葉雨黛眉微皺,“對了,我有事找你,我們上去再談。”


    方覺明看著四周的目光,是他忽略了周圍的環境,於是連忙點了點頭,“好!”


    看著葉雨與方覺明結伴離去的身影,前台小姐一陣暗恨,她百般想要勾引的人對於她連多看一眼都不肯,此時卻跟那個狐狸精有說有笑,看著葉雨含笑的嘴角,她就恨不得上前將她那張臉撕碎。


    “對了,你明天不用來上班了!”方覺明停下腳步,目光微微掃了一眼前台,輕飄飄的一句話卻將她打入了無盡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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