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行營。


    武成勳和蔣牧也接到了方九齡的迴信,他們這邊雖然比湖北那邊好點兒,但是有些地方也是不符合規定的。


    按照當今皇上所說的四川處於大明王朝的本土位置,所有的老百姓都是當今皇上的子民,和西域的一些情況還是不一樣的,所以能讓他們販賣的奴隸也是少之又少。


    當然他們還是能夠拿出將近兩萬人的,畢竟四川原來的人口也不是很少,沒有經曆曆史上張獻忠屠四川的事情,所以他們這邊還是有不少人的,勞動力方麵並不短缺。


    現如今隨著大量土司的歸順,整個四川百分之八十的土地都掌握在他們的手上,當然成都還在張獻忠的手裏。


    隻不過除了這一個地方之外,張獻忠在其他地方也沒有任何的影響力,朝廷想要什麽時候拿下來就能夠什麽時候拿下來,現在隻不過是騰不出手來而已。


    “兩萬人就兩萬人吧,總比一個人都沒有要好的多,我可是聽說了,武昌那邊比咱們慘多了,大將軍救災花了不少的銀子,就想要在這件事情上照顧一下,可惜那周圍都是漢人,怎麽能隨便把他們賣身為奴呢?”


    蔣牧看到武成勳的臉上有些不太高興,想必也是因為沒有吃到這口大餅的原因,所以也就勸解著,一般要是聽到比自己待遇更差的事情,心裏能夠稍微好受一點。


    “我考慮的不是這個,兩萬俘虜就算賣出去,那也就四十萬銀子而已,對於咱們的四川重建計劃,那也是杯水車薪,我現在想的是咱們的政策在整個四川是不是過於懷柔了呢?”


    武成勳搖了搖頭,反而說出了這些話,蔣牧很快就明白是怎麽迴事兒了,肯定是西域的勝利刺激了武成勳了。


    這一段時間朝廷的廷寄上都是關於西域的情況,一會兒把整個哈密給拿下來了,一會兒又把葉爾羌汗國的八萬大軍給消滅了。


    方九齡雖然是個文人,但是在整個朝廷的風頭也是一時無二,把他們這些武將都給壓下去了。


    現在朝廷在四川的政策就是和平推進,靠著這些土司之間的互相勸說,再加上朝廷的武力威脅,現如今已有大部分的土司都已經歸順了,剩下的一兩家也算不了什麽,目前也已經是有了眉目了。


    “我知道將軍是什麽意思,但是咱們做臣子的還是要揣摩好當今皇上的意思才行,咱們皇上最是仁慈,不想著在四川開戰了,不管怎麽損失,消磨的都是咱們的綜合國力,所以還是按照眼下的懷柔政策慢慢推進。”


    武成勳是個踩油門的,那麽蔣牧就是踩刹車的,現在四川的計劃雖然慢了一點,但也是朝著最有利的方向發展。


    如果要是跑得過快的話,風險也會隨之提高,蔣牧是個十分保守的人,既然可以在未來的一兩年裏完全拿下四川,何必要在這個時候出錯呢?


    “是了是了,老弟說的也對,我還是逃脫不了名利兩個字,這一段時間被朝廷的廷寄給刺激到了,看來我還是需要修身養性,要不然以後肯定會出大麻煩的。”


    武成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剛才自己的確是有點魔怔了,這一段時間被西北刺激的夠嗆,如果要是更改了四川的方針大政,恐怕受到影響的就不是自己這幾個人了。


    整個四川的老百姓都會受到影響,要是速戰速決的策略能夠成功,或許自己能夠有點功勞,可如果要是有任何的風吹草動,到時候罷官丟命也有可能。


    “大人放心就是了,咱們的政策雖然和緩一點,但現在也收到了不錯的效果,十幾家土司都已經來信了,他們準備在皇上的壽辰前往京城,在下已經寫好了奏折,就看理藩院如何答複了,這也算是咱們的功勞。”


    蔣牧說起了另外一件事情,在茸貢土司的帶領之下,大部分的土司都已經歸順了朝廷,而且各地的移交情況都在有序的進行。


    所以這些土司一時間也就沒什麽事兒了,聽說很快就要到皇上的壽辰了,所以這些人聯合想起來一件事情,那就是赴京祝壽。


    “這些人的心思我還是能想得通的,無非就是害怕咱們的承諾不夠,害怕咱們隨時把他們的財產罰沒充公,所以這些人準備去一趟京城,讓咱們萬歲爺親自給他們個承諾,這些家夥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他們何德何能能夠拿到萬歲爺的承諾。”


    對於四川的這些土司武成勳是沒有什麽好印象的,這些家夥一會兒這邊一會兒那邊,以前的時候可沒少讓朝廷吃虧。


    現在直接瓦解了他們的武裝力量,也算是釜底抽薪了,所以這些人就想到了去京城祝壽這件事情,為的就是以後的安全。


    “大人說的沒錯,這些人的確是有各種小心思,不過萬歲爺的意思咱們也明白,本來就是想要和平推進,如果要是能夠安他們的心的話,對咱們來說也不是一件壞事兒,至少從京城迴來之後,他們的心思也就不會如此活泛了。”


    蔣牧思考了一下說道,雖然現在這些土司的武裝力量都被瓦解了,但他們在當地的影響力還是非常強大的。


    如果要是有人振臂一唿的話,至少還是會有幾千人作亂的,現在朝廷的軍隊駐紮在這裏,這些人自然是不敢胡鬧的,可如果朝廷的軍隊撤離了,那有些事情就不太好說了。


    “給理藩院的侯大人去一封信,如果要是可以的話,盡量讓這幾位土司留在京城,讓萬歲爺上次個宅子和田莊……”


    武成勳的話說完之後,蔣牧這邊也是眼睛一亮,你們這些土司老爺們可以算計我們,我們也可以拿著這個事情算計你們。


    真要是到了京城,那可就不是你們說了算了,朝廷把權力攥在手上,又把火炮架在你家門口,讓你在京城呆著,那是天大的體麵,若是你敢反抗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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