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人,鄭將軍,現在高一功也交給你們了,咱們是不是為了百姓著想……”


    牛金星的臉色有些難看,高一功已經是交給你們了,按說你們也應該表態才是。


    誰知道除了讓咱繼續喝茶之外,這兩個人竟然是誰都沒說話,所以牛金星有些坐不住了,按照他們以前的想法犧牲了高一功之後,自然是要安靜下來的。


    “啊…”


    “關於這個問題,我想我們還是好好的研究一下,暫時先不要輕易下結論。”


    方九齡剛想要說話,鄭森就把這個話給接過去了,方九齡這個人太好說話,隻不過是一個高一功而已,咱們上萬的軍隊忙活了好幾天,難不成就為了一個高一功嗎?


    “方大人?”


    牛金星一聽這個話,立馬就有些不高興了,剛才他看到方大人的臉上帶著笑容,正準備跟自己說話,誰知道被鄭森這個家夥給搶先了。


    所以他就想要看看方大人到底要說什麽,從開始談判到現在,這個鄭將軍從來都不說話,但是這句話卻說到了點子上。


    高一功難不成白死了?


    “牛大人有些事情還得聽聽鄭將軍的意見,現在陝西和其他地方不一樣,如果要是江南一些地區,一省巡撫自然是能夠做主的,但是陝西處於兵亂地區,鄭將軍是此地駐軍的最高將領,所以本官也得尊重鄭將軍的意見。”


    方九齡雖然不滿意剛才鄭森的態度,而且也不太同意鄭森的做事方式,但是在麵對外人的時候,這個家夥還是很有原則的,總不能讓牛金星看笑話。


    咱要是和鄭森在這裏打起來的話,迴頭也不好跟朝廷交代,兄弟兩個有問題關上門慢慢的談,但絕不能夠讓外人在這裏看笑話。


    聽到方九齡的話之後,鄭森和牛金星是兩個表情。


    鄭森自然是非常的高興,同時在桌子下麵輕輕的拱了拱手,也是感謝方九齡能夠維護自己的麵子。


    軍政雙方之間的相處其實是最難的,每個人都是可以直接向朝廷匯報的,都希望自己手裏的權力最大。


    所以雙方之間的爭執也是最多的,方九齡能夠說這些話,這已經是相當不容易的一件事情了。


    “那鄭將軍的意思是?”


    牛金星本來以為這是個撿功勞的事情,帶著高一功到這邊來走一趟,然後高一功的死活咱們就不管了,他自己帶著剩下的這些人迴去也算是大功一件。


    現在看來遠不是這麽一迴事,尤其是眼前的這位鄭將軍,好像根本就不把這個高一功放在眼裏,還有下文。


    “當然是有些事情要談的,因為高一功的魯莽,讓我們方大人受了傷,如果要是隻處置了這個家夥,那麽這件事情也算過去了,可是我們雙方發生了這麽激烈的衝突,我方死傷幾十人,這個損失該怎麽計算呢?”


    鄭森和他老爹一樣,在這件事情上都是注重成本的一兩萬人打了那麽長時間,你隻是把高一公給送來了,平的也是打我們方大人那個事兒,至於我們這些人出兵的軍費,你們是不是得付?


    牛金星倒吸一口涼氣和大明朝廷也打了很長時間的交道了,但從來沒有想過還有這麽一迴事,現在到底是幾個意思呢?看來今天這個事情沒有那麽容易解決了。


    “鄭將軍言之有理,不過我們並沒有過類似的事情發生,所以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情,鄭將軍有沒有什麽建議?”


    牛金星也想看看對方是個什麽意思,也省得自己在這裏瞎吵吵。


    “我的意思很簡單,我們雙方的駐紮地犬牙交錯,雖然都是為了抵抗滿清人,但是雙方之間如果要是繼續這麽駐紮下去,肯定會發生許多類似的事情,所以我建議你們稍微往後撤一點,這樣我們雙方之間有一個中立地帶,也就不會有衝突發生了。”


    鄭森雖然說得非常委婉,但是在場所有人都聽出來了,這是要地盤,而且是明晃晃的找你們要。


    “不知道鄭將軍認為我們該放棄哪些地方,才能夠完成你所說的中立地帶,才能夠讓我們雙方沒有衝突。”


    牛金星感覺到在割自己的肉,要知道現在整個陝西他們也僅僅是掌握了百分之四十多,雖然占有土地還是最多的,但是今天被滿清人咬一口,明天被大明朝廷咬一口,就算手下的土地多,恐怕也不會堅持多長時間了。


    “這條線以外,所有的縣城交給我們駐紮這條線以內,我們的軍隊全部撤出來,你們接管我們的地盤,我們接管你們的地盤,雙方中間的這五十裏不駐紮士兵。”


    鄭森早就有自己的想法,所以帶著牛金星到了沙盤前麵看到鄭森的這個分配方式,牛金星恨不得就要罵娘了。


    在這條線以內你們就占領了一個縣城,但是在這條線以外,李自成的軍隊占據著兩府十一縣,如果要是全部給你們的話,李自成在陝西的比例將要下降到百分之三十。


    “鄭將軍這未免太欺負我們了……”


    雙方既然都已經是撕破臉皮了,那也就沒有必要保持表麵上的那個禮貌了。


    “如果牛大人認為這樣是我們欺負你,那我們也就沒有必要談下去了,我們太子殿下曾經教育過我們談判桌上拿不來的東西,那就得用大炮去拿迴來,真理永遠在大炮射程之內,不知道牛大人對於我們太子殿下所說的這句話理不理解呢?”


    鄭森十分輕鬆的說道,就好像這些縣城已經是在他的手裏一樣,其實鄭森所說的也是實話,隻要再給他們半個月的時間,這些地盤全部會歸屬於大明帳下。


    方九齡也沒有說什麽,他帶著一幹人等從南京過來不就是為了行使自己的職權嗎?


    如果鄭森手裏的土地擴大,那就代表著他的權利擴大,如果鄭森手裏沒有什麽土地的話,那麽他這個陝西巡撫就是個空名頭,誰願意背這個空明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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