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羅德本的提議,王修身三人自然不會拒絕。


    尤其是吃飯的時候,黃永年跟羅德本東扯西扯,就是不扯到正事上去。


    他們清楚隻有下一場才能談事。


    不過能不能進行下一場不是他們決定的。


    而是黃永年跟羅德本兩個人決定的。


    所以才會有剛才三兄弟自導自演的一幕。


    過程雖然有些艱難,但是結果還是以三兄弟預期的樣子進行。


    走到客廳的時候,黃永年便看到兩張由四仙桌拚成的大桌子上麵鋪著一張純白色的桌布,幾盒未開封的撲克牌靜靜的躺在上麵。


    作為機管局的領導,黃永年心思很通透,飯局上也沒有喝多,此刻一看,就明白這準備根本不是臨時布置的。


    剛才他跟羅德本在飯桌上沒有鬆口,王家三兄弟顯然就準備好了牌局。


    不過對於賭局,黃永年自然不會不喜,甚至眼神閃過一絲讚賞。


    他不相信自己會輸。


    因為他光市賭神的名頭可不是吹的,而是實打實贏出來的。


    至於王修德是不是賭聖,黃永年相信隻要是個聰明人都知道該怎麽做。


    等落座之後。


    黃永年捏著王修身遞過來的牌後,簡單看了一下後,饒有興趣的看著對麵的王修德。


    “修德老弟,怎麽玩?”


    “單玩,還是大家一起玩?”


    “一起玩吧。”王修德笑嗬嗬道,“其他人在旁邊看著也無聊。”


    “一起玩熱鬧一些。”黃永年左側的王修身說道,“看著你們玩,我們這手也有些癢癢啊。”


    “羅行長您說呢?”


    黃永年右側的羅德本聽到這話,扶了扶眼鏡說道,“玩可以,但是不帶賭注的沒有意思。”


    “不如小壓點錢?”


    “那就底錢一百,悶錢無上限,開牌翻五倍。”王修義笑道,“我讓人去拿點錢過來。”


    “……”


    看著王修義急匆匆走到臥室去後,黃永年跟羅德本對視了一眼,兩人眼中有些感歎。


    很早就聽說羅縣的老王家三兄弟是出了名的豪氣,但是之前沒有接觸過,也不了解。


    最近因為樓盤的事情幾人才搭上線,開始的時候還真沒有很深的感覺。


    但是隨著王修義賭注說完後,黃永年終於體會到豪氣是什麽意思。


    底錢一百,就是一圈每個人打底錢一百。


    不看牌可以一直悶牌,想下一元錢可以,下一千元,一萬元都可以,也就是沒有封頂這一說。


    但是悶牌的時候,上家如果悶五百,那麽下家至少要跟五百才能繼續悶牌。


    開牌的話,就要在悶牌的人跟錢的基礎上翻五倍才能比牌。


    而且必須是隻有牌桌上隻有兩家後,才能開牌。


    2005年,全國人均年收入才剛剛破萬,而今天這一場賭局,恐怕一圈下來就有上萬元!


    如果運氣好的話,贏個十幾局,就是幾十萬人民幣!


    幾十萬夠買幾輛進口汽車,夠買幾套房子了!


    對於熱愛打牌,還從來不輸錢的黃永年心動嗎?自然心動!


    別說是他,一旁的羅德本也反應過來,頻頻扶著眼鏡,顯然是此刻的心情十分不太平靜。


    飯局結束,王振東自然跑到客廳來了。


    國人對於牌局有著異常的熱愛,此刻黃永年跟羅德本的下屬們,王振東的七大姑八大姨都在客廳裏湊熱鬧,王振東在眾多人裏麵根本不顯眼。


    不過當聽到王修義說出的賭注,王振東心裏也有些吃驚。


    賭局大不大,看底注就能看出來。


    底錢一百的局,還是悶牌無上限的那種,幾個小時輸贏就是大幾十萬,上百萬!


    這些錢別說是2005年,就算是王振東重生前,對於普通老百姓來說都不是一個小數目!


    王振東要是沒記錯的話,06年他上大學的時候,中原省綠城的房價也才剛剛突破到3000塊一平方……


    就在客廳裏眾人心裏暗自吃驚的時候,王修義提著一個小箱子走到牌桌麵前。


    在眾人的目光中,王修義拉開一小截拉鏈,裏麵露出紅丹丹好幾摞百元大鈔。


    從裏麵拿出兩捆錢後,王修義撕開上麵的白紙,將二十遝百元大鈔分給牌桌上的五人。


    將小箱子拉鏈重新拉上後,王修義就將小箱子放在桌腿旁,然後坐迴桌位上。


    掃了一眼剛才王修義遞過來的四萬元,黃永年笑了笑。


    “修義老弟,這是啥意思?”


    “先拿著用。”王修義笑嗬嗬道。


    黃永年旁邊的王修身此刻突然拍了拍大腿。


    “害!這事怪我,下午的時候沒跟您提一嘴,您看這事鬧騰的。”


    “嗬嗬…今天來得時候確實沒想到有牌局。”黃永年笑了笑。


    隨後掂了掂錢後,黃永年笑道,“開始還以為老弟要賄賂我呢,給我嚇個夠嗆!”


    “不過既然拿過來了,那我就先用著吧。”


    “但是咋們先說好,我跟老羅加起來這八萬塊錢,等結束的時候,要還給你們啊。”


    “都好說,都好說!”


    王修義一邊跟著笑,一邊在心裏暗自吐槽。


    要是這錢就能滿足,也不用這麽費盡心思了。


    他剛才在臥室裏可是連箱子都準備好了!


    .


    .


    .


    晚上十點半,賭局進行兩個小時的時候,牌桌四周圍滿了人。


    黃永年的下屬,羅德本的下屬在賭局開始的時候,心裏就已經不在沙發上喝茶了。


    尤其是當黃永年跟羅德本一道道肆意痛快的笑聲跟王家三兄弟的惱火聲後,兩人的下屬們再也忍不住了。


    此刻都站在黃永年跟羅德本身後,掏出自己的錢壓牌。


    而王振東七八姑八大姨,也開湊了過來,也掏出零零散散的錢,壓牌。


    早早就湊過來的王振東,此刻能夠看出來差別。


    黃永年跟羅德本的下屬都是隻壓自己老大的牌,基本上十把贏七把。


    王家親戚則開始的時候壓著王家三兄弟的牌,發現輸多贏少後,就開始學聰明了,轉壓黃永年跟羅德本身上。


    而王振東吃飯的時候就看清了局麵,早早的就拿著早上小爹給的那一把錢,一直壓在黃永年的牌上。到現在為止,王振東的錢已經翻了好幾番。


    這其實還是小錢,社會精英(老油子)的王振東早早的就將暖水壺抱在懷裏,就連暖水壺灌水的時候,王振東也是親自跑到廚房去灌。


    自然給牌桌上的人沏茶的活,就被王振東攬了下來。


    每次黃永年、羅德本贏錢的時候,王振東就會殷勤的跑上去添水。


    牌桌上倒水有辛苦費,尤其是這麽大的牌局。


    黃永年本人又是贏得紅光滿麵,對於小小年紀就倒水的王振東自然不會小氣,抓了好幾把紅丹丹的鈔票給他!


    哪怕是沒有數,但是光看著黃永年的下屬羨慕的眼神,就可以知道這錢不少。


    不過身揣‘巨款’的王振東臉上絲毫沒有露出喜意,甚至眼神裏還露出一絲絲的擔憂。


    兩個小時,王振東看到王修義打開過三次小箱子,每一次都是拿出兩摞錢。


    而現在牌桌上,三兄弟的麵前隻剩下稀稀散散的鈔票,顯然不夠再支撐多長時間。


    尤其是留意到王修義眼神中隱藏的一絲急躁後。


    王振東就明白小箱子估摸沒啥錢了。


    而看著黃永年跟羅德本兩人正玩到興頭上,煙不離手的樣子,顯然這個時候萬萬不能提散場的事。


    又輸了一輪後,看著黃永年哈哈大笑,嘴裏叼著煙,雙手一抱將牌桌上堆積如山的錢攬到胸前,一旁的下屬連忙用著皮筋綁著蓬鬆大鈔的樣子,王振東嘴角抽了抽。


    王修義自然看到這個場麵,借著吐煙氣狠狠的吐了一口氣後,朝著身後一個剪著寸頭,穿著白色無袖背心的健壯青年招了招手。


    “強子!過來!”


    一直留意王修義表情的王振東,連忙湊了過去。


    叫做強子的青年走到王修義身旁,低聲道。


    “義哥,你找我。”


    “沒看到桌上沒煙了嗎?還不趕緊拿兩條煙過來!”王修義大聲說了一句後,接著小聲輕微努了努嘴。


    周圍人正目光熾熱的盯著黃永年麵前那堆積如山的錢,沒有留意王修義的下一句話。


    倒是湊過來的王振東,聽的一清二楚。


    “帶著兩個兄弟去市裏一趟,現在過去差不多能趕在十二點前,記得搗兩次。”這是王修義下半句話。


    而表麵被訓了一頓的青年,連忙點了點頭。


    “義哥,我現在就去!”


    等叫做強子的青年送完煙到牌桌後,轉身就離開的樣子。


    王振東想了想跟著他一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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