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這隻是個夢


    秦若水顫抖了一下,道,“秦家和厲家絕對不可能和解!除非你死了……我很清楚,可是我不想你死,我想要你活著,但不是以那種方式活著!”


    “秦家和厲家的仇……和我們有什麽關係?”厲君庭低聲道,“隻要你願意,隻要你點點頭,我們就離開帝國,離開這些恩怨,去一個沒有任何人認識我們的地方,我們在那裏過一輩子,隻有你和我……”


    “不可能!”秦若水哭訴道,“我不可能拋下我的過去!君庭,我和你不一樣。你恨你的父親,也失去了愛你的母親。可是我的父母,他們愛我,他們用自己的命保護我……我不能就這樣拋下一切,不能。”


    厲君庭的手緊了緊,道,“那我呢?為了你死去的父母……你要讓活著的我受這樣的折磨嗎?五年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蘇若水,你怎麽能這麽狠心?”


    “你錯了……”


    秦若水含著淚說,“蘇若水會心軟,她會答應你!但我不是她,我是秦若水,我是秦家的大小姐!我已經承擔了秦家的責任!”


    她搖了搖頭,道,“我太悔了,我太悔了君庭!如果當初……如果我還不知道自己身份的時候,你就這麽跟我說,那該多好啊!一切還有迴旋的餘地……我們有那麽多餘地,可是都一一錯過了!”


    她輕聲啜泣,眼睛都哭紅了。


    厲君庭眼裏的火焰陡然熄滅了,他知道,曾經的很多次機會,都錯過了。


    是誰錯了?他也不知道。


    “我隻是想帶你離開。”他低聲道,“離開這裏,去一個沒有別人的地方,隻有我們的地方,我們可以在那裏過一輩子……”


    他握住了秦若水的手,眼裏出現了掙紮和痛苦,“這隻是一個夢,難道在夢裏你都要拒絕我嗎?”


    這隻是一個夢。


    她垂下眸,苦笑道,“是啊,這是個夢……可是我怕自己不肯醒,我怕……這是個我不願意醒來的夢。”


    她伸手抱住了厲君庭,環住他的腰,低聲道,“就這樣……就這樣讓我在夢裏靜靜地呆著好不好……不去理會外麵的事情……就假裝我不是秦家唯一的女兒,就假裝我們之間沒有世仇和恩怨……”


    厲君庭一言不發。


    過了一會兒,她鬆開了他,抬起頭看著他,緩緩說道,“我知道這個是夢,夢醒了,你就不在了。”


    厲君庭愣了愣,笑道,“怎麽會這麽說呢?”


    “那個病了的人……不是你。”秦若水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道,“你到底在哪裏?我好希望你現在就在我身邊……可是我又害怕……我好希望一切都能迴到過去……”


    厲君庭聞言,微微蹙眉,說道,“你不必擔心我。”


    “是,在夢裏我確實不用擔心……”她輕歎了一聲。


    秦若水的手指撫上了厲君庭的臉頰,真實的觸感讓她愣了愣,旋即心想,這個夢不但是個清醒夢,還格外的真實。


    厲君庭握住了她的手指,道,“怎麽了?”


    他的視線很溫柔,讓她眷戀不舍。


    秦若水搖搖頭,道,“沒什麽,隻是很久沒有和你這樣說話了。我一直都很忙,睡覺的時間變少了,雖然會夢到你可是像這樣……很少。”


    “你想得太多了。”


    厲君庭低下頭,吻住了她。


    秦若水驚了驚,並不是抗拒,可是她下意識地想要阻止自己沉湎在這個夢裏。


    厲君庭加深了這個吻,低聲道,“……這隻是個夢。”


    是啊,這隻是個夢。


    秦若水說服了自己,沉湎在了這個夢中。


    ……


    第二天,她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房間的床上,一迴頭,窗簾還是關著的。


    身上的衣服整整齊齊,手上也沒有泥土的痕跡。


    真的是在做夢啊,秦若水一頭倒在了枕頭上,心裏不知是失落還是惆悵。


    她翻身下床,覺得渾身有點酸,難道是因為睡別的床不舒服嗎?


    “秦小姐,昨天晚上睡得還舒服嗎?”


    一大清早,楊子規又來了,還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


    “還好。”


    秦若水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對楊子規說,“今天還是和昨天一樣麽?”


    “老師有個老朋友要來,今天暫時就不帶你了。我今天也有點事情,所以……”楊子規刻意頓了頓,“有一個人會帶你去金融中心。”


    秦若水突然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隔壁房間的門打開了,西裝革履的厲然走了出來,麵癱臉依舊。


    “不會是他……”秦若水驚訝地說。


    “是啊,本來今天是我和你去的,但是我剛好也有事。”楊子規雙手合十,道,“小師妹,體諒體諒師兄啦!”


    秦若水有點無語,她看向厲然,指望厲然拒絕。


    但是厲然竟然說,“隻是送你一程,別想多。”


    誰想多了?!秦若水扶住額頭,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畢竟楊子規有事,秦若水有沒有代步工具,還是讓厲然送她過去。


    沒想到接送方式居然是用直升機,秦若水倒是有些好奇厲然要去哪裏了。


    坐上直升機之後,他頭也不迴,卻問,“看什麽?”


    秦若水愣了愣,道,“你是去厲氏集團?”


    “你不是要去奈爾斯金融中心麽?”厲然淡淡說道,“我也有事情要處理,就在那裏。到了之後,你自己去見負責人,我沒空理你。”


    “……”噎死人不償命是吧。


    秦若水幹脆也不說話了,身體一扭,麵朝一邊不理會她。


    倒是厲然瞥了她一眼,一句話也不說。


    秦若水本來以為奈爾斯金融中心在望京,沒想到直升機這一飛就飛了好幾個小時。


    原來他們要去的是j國的東京分部,抵達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厲然先行走下直升機,頭也不迴,隻留下一句話,“今晚就在這裏住。”


    秦若水愣了愣,這才跟上去。


    他們降落在了奈爾斯金融中心的頂層,厲然去往三十八層,秦若水去的是二十七層。


    負責人馬爾修斯已經等候多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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