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葉帝國蘭陰郡聖湖之畔


    藍發少女穿著白色的長裙,站在冰屋邊眺望著眼前浩瀚的大湖。


    “公主你就在這裏住了三年?”周晹學長表示不可思議:“您吃什麽啊。”


    “地瓜,紅薯,洋芋。”葉青扳著手指數給學長:“從夏天開始還有吃不完的若果。”


    周晹學長歎了口氣:“公主殿下您活下來真是上天的造化。”


    在冰風穀的苦戰之後,夏末友人社一行人在天瀾城休整數日之後,便踏上了迴歸的腳步。


    原本魔獸橫行的北境雪原由於羅德裏格斯的緣故幾乎一片死寂,所以眾人穿越雪原出奇地順利,走出雪原之後,進入官道搭上順風的商隊,夏末傭兵團便開始了第一次全團行動的傭兵任務。


    可惜沒有半個毛賊不長眼來湊這個熱鬧,真是太可惜了。


    途經蘭陰郡的時候,葛生想要迴去看看安檸媽媽,葉青也想順道緬懷一下自己那三年的故居,原本也隻用他兩人脫隊便足夠了,畢竟這裏離學院已經很近了,想要迴去並不耗費什麽時間。


    不過夏末友人社眾人紛紛決定跟隨公主一起重歸故裏,葉青在一堆請求之下也不勝其煩,最終勉為其難的答應,所以在接下來的日子裏,葉青與葛生便不厭其煩地為他們導遊,介紹了種種值得一看的風景與美食,停不過數日,葉青反而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自己的生日要到了。


    九公主的生日在三月三日,還有些時日,但是葉小九的生日一月二十二卻很近了,於是她索性繼續留了下來,並且邀請了夏末友人社全員參加自己的生日聚會。


    這離上次的生日聚會已經整整相隔了三年,當初來參加聚會的那些人,曦徹與星曦注定是無法到場,星澈一族少主星澤連通知都不知如何通知,不過三殿下傲雪華葛生葉青都在,阡陌央求傲雪華也不會拉下,棘紙衣便在蘭陰城中,隻要下了請帖那位城主大人想來也不會推辭。


    這樣一來,聚會的人便有了十一人之多,比起三年前隻強不弱。


    年年月月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如是之感。


    三年之後葉青的廚藝早已今非昔比,不過當初用來舉辦生日聚會的冰屋冰亭許久無人居住早已蒙塵,再者葉青已無守孝之責,不便再驚擾母親安寧,於是這次聚會的地址,便放在了鳳眠山莊。


    夏末友人社諸人終於與安檸見麵,當看到外貌仍如少女但實則為葛生母親的安檸時,無論是誰,都生生吃了好大一驚,周晹更是拍著小胸脯暗道好險好險,在剛剛看到安檸迎在門口的時候,他差點就要當著葛生的麵去和安檸搭訕,順便聊聊人生談談理想什麽。


    畢竟安檸媽媽這種類型一看就是他的菜啊。


    當然還好沒有開口葛生那句媽媽就叫了出來,否則周晹恐怕就真的要當麵自刎謝罪了。


    對於傲雪花陌小京來說,傲雪華早在數年前就知道了安檸的存在,隻是沒有當麵見過,而陌小京當時來聖湖邊隻為見俠一麵,安檸的部分來曆是在葛生入學的時候他才費心查過,不過也正因為他們對這位夫人都有著基本的了解,所以對這位貌似少女的夫人非常尊敬,不過安檸雖然應對得體,卻並未顯露太多情緒,隻有在麵對紫泉和蘭澈的時候,顯出了分外的親昵。


    對於紫泉當然是感謝她在葬雪社對葛生的照顧,以及心照不宣的在熔岩界麵的經曆,安檸雖然從未離開過鳳眠山莊範圍,知道葛生遇險之後也完全沒有搭救的意願,但這並不意味著她不知道,雖然自從葛生選擇離開之後她幾乎放棄了對這個兒子的保護,可是並不意味著她不會在兒子死後為他做些什麽。不過葉青看著安檸對紫泉的熱情,不知為何心中有點微微的酸意。


    至於蘭澈,則又是一層原因,蘭澈的母親和安檸是曾經葉夜學院的同學,對於這位舊友的女兒,安檸自然多了幾分親近,並且安檸似乎對蘭澈身體的情況多有了解,甚至特意取出一條造型精致的藍寶石項鏈送給蘭澈,並勸她要循序漸進,不能拔苗助長。


    不過最特殊的對待還是屬於三殿下,雖然葛生在家信中已經告知了和三殿下的交情,不過當三殿下真的出現在安檸的麵前,安檸居然還是有著微微的失神,對於這位黑衣的少女,安檸非常自然地行了晚輩禮,然後恭恭敬敬叫了聲學姐


    在三殿下麵前,輩分這種東西真的亂的可以,葛生甚至不敢確定三殿下是否還記安檸媽媽,不過三殿下很認真地點頭,然後慢慢開口說了句:“好久不見。”


    葉青看著安檸對一個個女孩特殊對待,等到自己的時候牙都酸的有點痛了,卻看到安檸輕輕擁住自己,然後附耳在那裏輕輕說了一句話,葉青頓時羞得滿臉通紅,跺著腳推開安檸媽媽,然後安檸一臉笑意,伸手摸了摸葉青的腦袋,問是不是要來這裏過分歲。


    葉青點頭。


    對於這個請求,安檸自然不會拒絕,有她和梨花幫忙,為聚會籌備的餐點飲料隻會愈加豐盛,況且沒有不食葷腥的限製,可做的菜肴也自然多了許多,所以當那一天到來的時候,周圍人次序就座,隻是坐下來一圈,卻最終缺了一人。


    這裏是鳳眠山莊的內廳,頗為寬大,十個人圍著那張安檸前些年新購置的朱木圓桌,一點都不顯得擁擠。


    是的,十個人。


    葉青是主人,自然便在,葛生是房東,也不會缺少。


    傲雪華三年前就在,三年後依然還在,三殿下自然如是。


    三年前的那些人,還有棘紙衣也應邀而來。


    剩下的,便是三年之後的新麵孔了。


    紫泉與蘭澈和棘紙衣已然熟悉,席間少不了提起之前那樁烏龍,笑著鬧著也便算過了。


    周晹與石楓自然也在,學長是幸運屬性點滿的天命之人,在冰風穀晃上一晃臉反而胖了一圈,至於石楓,則顯得愈加安靜與沉默。


    沒有人問過他究竟發生了什麽,石璃又到了哪裏。沒有誰想迴答這樣的問題,也沒有誰願意問這樣的問題。


    第十個人是陌小京。


    他使用了那樣恐怖的毒,卻最終安然無恙,令人滿腹生疑,但他沒有主動提起,便沒有人去問。


    他孤身對抗羅德裏格斯,掩護其他人離開,或許他釋放七夕紫蓂的那一刻,甚至沒有想過或者離開,無論出於任何角度,都沒有人去試圖了解更多隱私。


    阡陌沒有來。


    這是可以預料的事情,那個男子素來不喜人多場合,上次出席大概給了天大的麵子,或者葉青幹脆懷疑,他的真身就藏在著出場的十人之中,自然不能分身二用,自然也無出席的說法。


    但是那個缺下來的椅子卻不是阡陌,而是七夏。


    七夏在冰風穀中了白骨之矛,所有人都知道他命不久矣,但是最後他卻被三殿下獨自帶走,自此之後,就再也沒有人見過他的蹤跡。


    沒有人去詢問三殿下七夏的下落,一來是信任這個淡漠的少女,另外一來何嚐不是給自己一點希望。


    當時的七夏無藥可救,無法可醫,隻有聖人親至,才有一線希望可救。


    所以沒有人不抱著一絲希望,便是三殿下的姐姐並未遠離,三殿下成功拜托了那位境界恐怖的聖人治療了七夏。


    可是三殿下從未這樣說,也沒有人這樣問過她。


    三殿下不會說謊,如果七夏沒有死,以他的能耐,自然會很快追上夏末友人的隊伍,所以一路上,雖然是以商隊的方式前行,但又何嚐不是放慢腳步。


    但是那個家夥始終沒有來。


    直到此時此刻,葉青還抱著最後一絲希望,給那個家夥多留了一張座椅和一套碗筷。


    但是他還是沒有來。


    十人環坐,一張椅子空空如也。


    葉青看著那個空空如也的座椅,咬了咬嘴唇,開口說道:“我們不等了。“


    “吃吧。”


    這樣說著,少女閉上眼睛低下了頭。


    是啊,她誇下了海口,要讓一個人都不能死在她的前麵。


    最終,還是食言了。


    死的那個,還是一向以為最不可能死掉的家夥。


    那一刻,真的很不甘心,也很悲傷。


    “喂。”


    這個時候,有人在門口輕輕開口。


    葉青抬起頭來,手中的筷子不由落下了桌麵。


    那個紅發的男子斜倚著門框站在那裏,似乎站了許久許久,火紅色的眼睛充滿著激動的心情。


    傲雪華瞬間站了起來,靠椅發出巨大的聲響。


    “社長大人!”七夏看到對方的動作,喜不自勝,大聲喊道:“您果然還記得自己的諾言,不枉我從地獄爬了過來。”


    傲雪華那一瞬間呆住,然後雙頰瞬間緋紅。


    剛才還激動興奮不已的公主殿下,以更快的速度抽身,箭步上前,一記幹淨利落地膝頂直接撞在對方的腹部,看著他如一條大蝦一樣痛苦地蜷曲的同時,一記幹淨利落的飛身側踢踹在腦袋上將對方整個轟出門外,然後神定氣閑地迴頭拍拍手上灰塵,若無其事地說道:“剛才出了些許幻覺,大家繼續吃,繼續吃。”


    正在這時,滿臉是血的七夏掙紮地爬了過來,一把撐住門檻,氣息奄奄地開口:“公主殿下,您答應過我的。”


    “女仆裝啊!“


    整個廳堂之內,所有人聽到這三個字瞬間陷入死寂,然而隻過了片刻。


    死寂之後是爆發的狂歡。


    周晹握拳上揚,大聲歡唿:“女仆裝耶!”


    傲雪華不動聲色地迴望了學長一眼,學長灰溜溜地放下了手臂。


    傲雪華輕輕咬了咬嘴唇,素來驕傲帥氣的社長大人此刻分外女生。


    她輕輕唿出一口氣,然後看著滿臉是血的七夏。


    “歡迎迴來。“


    少女的微笑凜然而欣慰。


    ”女仆裝嘛,我穿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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