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迴憶了一下鈴木園子當時暈乎乎的聲音、和用讚歎性語氣說出口的話,先沉默了一下,才道:“沒有。”


    怎麽會有人在海上見到人的第一反應是‘哇,海妖’,而海妖本人聽到的第一反應是‘咦,這個世界真的有海妖啊?’,多少都有點不正常。


    還有毛利蘭,聽鈴木園子那種描述,第一反應居然是‘哇,是日向哥哥!’。


    更離譜的是還真是日向合理。


    這個世界是不是有哪裏不對?


    不過,工藤新一迴憶了一下日向合理的那張臉,雖然他有些無法想象日向合理露出‘未成年海妖好奇地看過來’的表情,但是能想象出那雙‘安靜’的綠色眼睛。


    確實可以用安靜來形容。


    那雙眼睛像是在靜靜地打量著這個世界,非要比喻的話,工藤新一隻能想起之前和毛利蘭路過寵物店的時候,看到的裏麵那些關在籠子裏的寵物們。


    它們都很安靜,在他和毛利蘭看向玻璃的時候,它們或窩或坐,或者搖起尾巴,也打量審視迴來。


    ……怪不得鈴木園子會信誓旦旦地‘他絕對不是人類’,確實有很濃的非人感。


    “嗯。”日向合理應了一聲,沒問‘那你剛剛說的是什麽意思?’之類的問題。


    他又摁了摁手機,把自己手機現在的情況交代清楚,“我剛剛在潛水,忘記把手機收起來了,它在水裏泡了一會兒、已經開始黑屏了。”


    “打電話給我,有什麽事情嗎?”


    有的。


    察覺到‘沒有事情的話,我就掛斷電話了’的意思,工藤新一立刻加快語速,“日向哥哥,fbi最近有沒有找你?”


    日向合理側首,看向坐在遊艇邊緣的貝爾摩德。


    剛剛那兩個牽著手跑走的女孩子已經迴來了,現在正滿臉開心地和貝爾摩德說著什麽,貝爾摩德帶著漫不經心的笑在檢查她們兩個遞過來的化妝品。


    察覺到他注視過去的目光,對方驀然側首看來,臉上漫不經心的笑擴大,變成了溫和的微笑。


    日向合理收迴視線,迴複工藤新一,“沒有找過我。”


    都被貝爾摩德擋下了。


    “咦?沒有找過你嗎?”工藤新一先是鬆了一口氣,又意識到不對,他補充信息,“昨天,時代廣場的最後一名罪犯也死亡了。”


    最後一名?


    “那天在時代廣場、並且被fbi和警方人員抓住的罪犯,”日向合理抓住重點,“全部死亡了?”


    “是的,”工藤新一立刻道,“你也覺得不對勁,對吧?!”


    “從時代廣場事件的當天晚上開始,每天都陸續有罪犯死去,有的是咬碎自己口腔裏藏著的藥物自盡了,有的是用額頭撞牆自盡,有的人是把衣服撕成碎片捆成繩索、上吊自盡了,還有的是吞食了勺子自盡。”


    他頓了頓,“fbi加強管理後,剩下的那幾名罪犯又開始絕食自盡,不肯吃任何東西、不肯沾一點水,最後被送往醫院。”


    “醫院的東西比監獄裏的東西更多。”


    “就在昨天,最後一名罪犯跳樓身亡,他是從狹小的高窗跳出去的。”


    這……也太明目張膽了吧?


    活口一個一個地接著死去,fbi就那麽著急嗎?


    日向合理皺眉。


    雖然他對fbi的印象很差,但是和平年代的fbi,無論如何、都是為了民眾服務的吧?


    最上層那一階級的民眾也是民眾。


    fbi不會那麽愚蠢,一個個地把活口都滅口,就相當於直接對著頭頂那位舉起‘嗨,我們站隊到你的對立派啦’的橫幅,簡直是明晃晃地跳出去找打。


    他詢問,“fbi調查了嗎?”


    “調查了,”工藤新一迴答,“司法部的直屬上司認為fbi內部可能有不明組織的臥底,協助cia對fbi進行了調查,辭退了一部分的fbi探員。”


    “一開始,有幾個罪犯去世的時候,fbi沒有當迴事,之後就高度警惕了起來,有整天無間斷的監控監視著罪犯、還不會放任他們獨處,每次罪犯死亡的錄像都移交給了情報處和科技處的人。”


    電話裏傳來的小孩子聲音很冷靜,“cia判斷無異常。”


    無異常。


    日向合理轉動了一下眼睛,聽見工藤新一又緊接著道:“現在他們認為那些罪犯是某個違法宗教派出的狂信徒,或者是被某個不明組織洗腦後的人。”


    不然不會一個個地毅然決然去死。


    工藤新一道:“cia那邊提出了一個有可能會發動這種計劃的違法黑色組織,不過我並不知道具體的情況。”


    一個可能會發動這種計劃的違法黑色組織?


    雖然工藤新一沒說太多的詳細信息,隻說了這一個簡單的短句,但是日向合理還是陡然有種不妙的預感。


    等等,這個替‘執政人之爭’背鍋的違法黑色組織,不會是他現在待的這個組織吧?


    涉及到cia,那這個被推出來擋鍋的,肯定是一個跨國的違法黑色組織。


    ……怎麽感覺更像了。


    而且,日向合理伸手,算了一下隻他見過的組織成員裏、到底有多少家夥和fbi有仇。


    黑發希羅絕對要算一個,諸星大也要算一個,貝爾摩德常駐紐約、和fbi肯定也相互看不順眼,還有他自己。


    他認識的組織成員裏,幾乎有一半都和fbi有仇,這一半裏,還有一半是和fbi有著血海深仇,比如黑發希羅和諸星大,他和貝爾摩德則是單純的陣營問題,所以和fbi互相看不順眼。


    想了想,日向合理糾正自己,他還有一點點的私人恩怨原因。


    隻他認識的組織成員裏,就是這種情況,那放大到整個組織,到底多少人和fbi有仇?組織的頭號仇敵應該就是fbi了。


    反推迴來,fbi的頭號仇敵也應該是組織。


    那當有複雜燙手的罪犯砸在手裏,迫切需要一個違法組織當背鍋俠的時候,fbi會想到誰?


    不是組織的話,日向合理不服。


    “日向哥哥,”發現他久久沒有說話,工藤新一支吾了一下,語氣有點類似小孩子對著大人撒嬌,“你知道詳細情況嗎?”


    那這可就問對人了。


    日向合理頓了頓,平靜迴答,“我不知道。”


    “欸——?”工藤新一失望地歎氣,“日向哥哥居然不知道嗎?”


    他問的是‘日向哥哥居然不知道嗎?’,但是聽起來莫名有點像‘日向哥哥不告訴我嗎?’。


    可能是錯覺。


    “嗯,”日向合理應了一聲,“我不太清楚這件事。”


    “時代廣場的事件發生時、我和小蘭在咖啡館裏,全程沒有見到幾名罪犯,還有fbi的人在旁邊保護我們,小蘭應該和你說過吧?”


    “小蘭和我說過,”工藤新一誠實道,“她說你們在咖啡廳的時候,有六七名罪犯盯上過你們。”


    所以你剛剛說的‘全程沒有見到幾名罪犯’,應該不隻是‘幾名’吧?


    等等,一兩名是‘幾名’,八九名也是‘幾名’,那沒事了。


    日向合理:“?”


    有嗎?


    他若無其事道:“有fbi的人在旁邊保護我們,所以我們幾乎沒有遇到任何危險、就順利離開了時代廣場。”


    “我是跟著莎朗一起去參加活動的,當時她和你母親在一起吧?你可以問問她。”


    禍水東引。


    而且,他道:“你想知道的話,更快捷準確的方法,不是應該問你父親嗎?”


    工藤優作肯定知道,工藤新一的第一選擇應該是問自己的父親,除非對方不告訴他。


    日向合理了然,“你父親不讓你管這件事。”


    這件事有點敏感和棘手。


    首先,是紐約直接被狠狠扇了一巴掌,然後,是fbi狠狠被扇了一巴掌,cia調查也調查不出什麽死亡真相的時候,就相當於cia也被狠狠扇了一巴掌。


    工藤新一是紐約人還好,可以幫忙檢查傷口加塗藥,反正都是自家人,露露難堪也沒什麽,但他是東京人,那就別想‘一家人’了。


    “我知道的,”工藤新一道,他猶豫了一下聲音低起來,“可是,可是這個桉件牽扯到我的父母,也牽扯到你,哪怕理智上知道不管才是最好的,但是,”


    但是,怎麽可能不管呢?


    人類是不可能永遠選擇最理智的那條選項的,那不是人類,而是ai。


    “嗯,”日向合理再次應了一聲,他沉吟了一下,“fbi沒有請你父親調查嗎?”


    隻讓cia的人調查了?


    工藤新一搖頭,“沒有,我們不是紐約人。”


    果然,‘家醜不可外揚’。


    日向合理道:“我也不是紐約人。”


    電話那邊突然傳來低咳聲,幾秒後,工藤新一支支吾吾道:“你肯定不是紐約人啦,不過,”


    他心想:不過,你不是fbi的特邀外援專家嗎?


    之前在飛機上,日向合理和一名fbi的探員在一起,在時代廣場的時候,也有fbi的探員專門去保護他。


    這種待遇,工藤新一很難不想歪。


    就算日向合理現在還不是fbi的特邀專家,以後也絕對會是。


    就是fbi的作風有點……


    迴憶到飛機上那名動作豪爽、直接暴力踹門的fbi探員,工藤新一的表情微妙了一下。


    他有點難以想象日向合理一臉冷澹地暴力踹門。


    “不過?”日向合理重複,他皺眉,“你感冒了?”


    工藤新一又支支吾吾地猛咳了幾下,順著剛剛的話接下去,“沒有沒有,不過fbi的人居然沒來找你嗎?好奇怪。”


    咳聲有點不自然,不是感冒的低咳,而是尷尬著轉移話題的低咳,日向合理聽了一下,剛想要轉移開注意力,就從低咳聲中捕捉到了一個聲音。


    一個有點像是電流的刺啦聲,隻短暫地響了一秒,剛好工藤新一就開始正常說話了。


    不對勁。


    聽到這個聲音,日向合理皺起眉。


    這通電話有問題,工藤家的電話被動了手腳。


    不是被人實時監聽了,不然日向合理會有警惕性的直覺提醒,那就是被錄音了。


    他不動聲色地迴複,“他們沒有來找過我,而且之前那名負責保護我的fbi也撤退了,我最近一段時間沒見到她?”


    “可能是因為這件事和我沒有太大的關係。”


    “?”工藤新一重複,“和你沒太大的關係?”


    你不能因為那個罪犯頭頭死在爆/炸現場了,就理直氣壯地說和你毫無關係。


    他摁捺住吐槽的欲望,順著這一點、想起了一件事,“對了,日向哥哥,你在哪裏學的拆彈?”


    當時日向合理指揮莎朗拆彈的時候,不止是莎朗旁邊的工藤有希子在‘!


    !’,工藤新一也在‘!


    !’。


    在他的印象裏,日向合理是一個格外敏銳,靈性滿級,但體質很弱、戰鬥力很低,偏表麵冷澹、其實很好心,是標準文弱智力派的未成年偵探。


    這其中不包括‘隔著電話,輕描澹寫地指揮拆彈’。


    在無法親臨現場、不能仔細檢查定時裝置的時候,哪怕是拆彈專家,也不能做到這種程度吧?


    日向合理:“……”


    這個要怎麽解釋?


    遊、遊戲裏學的?摁e拆彈?


    好像挺合理的。


    “是跟鬆田警官他們學的嗎?”工藤新一又問。


    這是工藤優作的猜測。


    在現場的時候,一開始,工藤優作也很驚訝,不過沒過多久就不怎麽驚訝了,而且有些讚歎,他推測日向合理的拆彈技術是跟之前的那兩位拆彈警方人員學的。


    這個猜測,工藤新一其實有點將信將疑的,哪有人隻用短短一兩年,就能把拆彈技能點到‘隔空指揮’的滿級?


    然後,他想了想工藤優作會的技能,以及學會那些技能的大致時間。


    ……他信了。


    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人是令人懷疑人生的,比如工藤優作,比如日向合理。


    “是的,”日向合理順著台階下去,又防止工藤新一向鬆田他們詢問這個問題,補充道,“而且我喜歡玩遊戲,那種槍擊類的遊戲,裏麵會有拆彈環節。”


    有手就行,直接摁e。


    “……”工藤新一重複,“遊戲?”


    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人是比較拉仇恨的,比如日向合理。


    逗小孩子也不能這樣不講基本法,他又不是五六歲的小孩子,哪怕語氣再一本正經,他也不會信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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