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滿堂沒有過這種感覺,如果說有的話,僅僅是有一次,當時他看到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人站在麵前,不過卻沒有這種深刻的感覺,他開口道:“你來聽聽看,我不相信是和你一樣的。”


    金陽把耳朵湊過去,仔仔細細聽了十多秒鍾:“你的心跳很平穩,並沒有什麽異樣。”


    金滿堂的眉頭舒展開來,如釋重負。


    難道裏麵隻有一顆心髒,再也沒有別的東西了嗎?金陽想看看裏麵還有一些什麽,手剛觸碰到那顆心髒,像是被什麽不知名的蟲子叮咬了一樣,渾身一陣發麻。


    眼前呈現出一幅畫麵,他站在一個墓室裏麵,墓室裏的格局非常熟悉,牆壁的壁畫上是兇神惡煞的猛鬼,嗤著獠牙,他手裏握著一把短刀。


    咦?這不就是他碰到那個鬼樓裏麵那個大葫蘆後,眼前產生的畫麵嗎?自己怎麽重新來到這裏了?不過,來到這裏,肯定是為了這裏的明器。


    不出所料,跟之前的畫麵相似,麵前五米遠的地方,是一口棺材,他走過去,把短刀伸進棺材裏麵撬開棺材板,裏麵躺著一具屍體,屍體還在淌血,渾身長滿了爛瘡。


    這時,他突然發現,自己的短刀上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沾滿了血跡。


    他看到過這一幕,一度懷疑自己就是兇手,因為他看不到墓室裏麵還有別的人。


    對了,既然重新來了,就要找到兇手。


    他在屍體的表麵上又翻了翻,發現那個屍體的心髒竟然沒了,胸口是一個血洞。


    這具屍體的心髒哪裏去了?誰這麽缺德,把他殺了就殺了,為什麽還要取走他的心髒?這個人是不是太殘暴了?


    嗤嗤!


    他聽到旁邊傳來一陣聲響,倒像是什麽腳步聲。猛然迴過頭,卻發現一個人也沒有,頓時驚唿出聲:“誰?是誰在那裏?”


    隻有輕微的風聲傳過來,什麽都沒有看到。


    砰砰砰!


    他轉過頭,準備在去看這顆心髒到哪裏去了的時候,他突然聽到一陣細微的砰砰聲音,從棺材的另一邊傳了過來。


    誰在那裏?


    很顯然,這是一種心跳聲。這個人在棺材背後,心跳聲如此明顯,幾乎可以斷定,他恐怕是驚嚇過度。


    難道就是棺材後麵的這個人殺了棺材裏麵的這個人嗎?


    想到這裏,他握緊了短刀,朝棺材後麵走去。


    短刀上的血順著刀柄滑落下來,沾到他的手上,令他感到不寒而栗。


    短短的幾秒鍾,他仿佛走了幾個小時,終於繞到了棺材的另一麵。


    在那裏,他看到了一顆鮮紅的心髒躺在地麵上,周圍是一片血跡,可唯獨那顆心髒,還如同鮮活的生命一般,在那裏微微地跳動著。


    他有一種感覺,這個心髒似乎與自己有著某種關聯。鬼使神差一般,他撿起那顆心髒,雖然手上已經沾滿了鮮血,但是也管不了這麽多了。


    隻要這個心髒還在跳動,就要把他保護起來。對了,這裏是墓室,應該還殘留著防腐劑之類的東西。


    他在牆壁上找著,終於找到了一個空格,打開一看,那裏有一隻陶罐,沒有別的器皿,他隻好把這顆心髒放在這隻陶罐裏麵。


    正巧,陶罐裏麵有一些殘留著的防腐液,金陽蓋上蓋子,抱在胸前。


    他還要去查看個究竟,走到棺材前麵一看,端詳了一陣,越看越覺得蹊蹺,這裏麵的這具屍體,他似曾相識。仔細迴想,卻始終想不起來什麽時候見過。


    這裏一定還有什麽人,得要趕緊去找找看。


    嘻嘻嘻!


    這時,他後麵突然傳來一陣聲音,非常熟悉,熙熙攘攘,可就是聽不清是誰在那裏說話。聽聲音,應該還不止一個人。


    他想扭過頭看看後麵是什麽,可他的脖子就像是被什麽東西凝固住了,僵在那裏,無法轉動。


    後麵的這些人到底是誰?他凝神靜聽,仔細辨認著,卻在眾多嘈雜的聲音中,搜索到了一種熟悉的聲音。


    這種聲音,怎麽跟二叔的聲音這麽像?他額頭上的汗流下來了。


    他使盡全力,慢慢的轉過頭去,轉到一半的時候,看到眼前有片模糊的身影,他們的麵部表情模糊不清,但是從他們的眼神中,金陽看到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成分。


    這是怎麽迴事?似乎是做夢了,可是他清楚的記得,就在幾秒鍾之前,他是碰到過那顆心髒的,這不是在做夢。


    他越用力,就感覺到神誌越來越疲憊。最後,這裏的一切都消失了,重新迴歸到現實。


    “是不是又想到了什麽?”金滿堂在一旁擔心地問。


    金陽低下頭一看,他的手已經從鐵盒子中拿了出來,把剛才看到的情形跟金滿堂原封不動的說了一遍。


    金滿堂一拍腦袋,也是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


    “這顆心髒或許不是什麽吉利的東西,你準備怎麽處理?”


    金陽把那顆心髒拿出來,在旁邊找到了一個布滿灰塵的木匣子,把灰塵擦幹淨,就把那顆心髒放在了裏麵。


    “我也不清楚,我想這是爺爺叫我來拿的,他應該還有什麽提示?”


    金陽在周圍找了起來,果然,在放置那個鐵盒子的抽屜旁邊的另外一個抽屜裏麵,又找到了一張紙條,紙條的正麵寫著:當你觸碰到這棵心髒,它的作用便消失了。


    金滿堂看了一遍,抬起頭來對金陽說:“老爹說話怎麽這麽奇怪?不能一次說完嗎?”


    “紙條上的這句話是我的字跡。”金陽說。


    “什麽?是你寫給你自己的?”


    金陽點點頭,接著說:“既然這是我說的,我找個地方把它埋起來!”


    “紙條後麵還有一些密密麻麻的字,好像要我們去找幾個人以及去做一件事。”金滿堂說。


    金陽凝神端詳了一陣,咂舌道:“還是我寫給我的。”


    紙條肯定是金算盤放在這裏的,既然是自己寫給自己的,就更不能忽視了。


    把鐵盒子裏的心髒埋了以後,按照要求,兩人買了火車票,連夜趕往山東馬亞碼頭。


    來迴的奔波讓他們非常疲乏,在火車上又睡不著,金陽很想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一下,一下車,離約定的時間隻有不到十分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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