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快要崩潰了,如果再這樣子耗下去,他們都會犧牲。於是屏風又提議道:“難道我們兄弟四人就這樣子死去嗎?難道我們就不可以為他人做出一些犧牲嗎?”


    淩絕說道:“你話說的輕巧,你這麽偉大,為什麽不犧牲你自己,來成全我們?”


    一說到這裏,屏風就猶豫了,沒有一個人有這樣的勇氣,一個人在臨死的時候,他總是會用最大的努力來挽救自己的生命,希望有奇跡發生,這是人之常情,可以說是動物界的本能。


    這個密室如同一片死灰,沒有任何生存的奇跡,隻能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屏風最初的想法是,直接殺掉淩絕,但是不知道淩絕和秋思的關係怎麽樣?如果他們是站在一起的,他和憶王孫聯手就是二對二打平,最後肯定會兩敗俱傷。


    他這個時候想著怎麽把秋思拉攏過來,屏風剛要開口,倒是秋思先開口了:“好吧,為了公平起見,我有個方法,不知道大家同意不同意?”


    其餘三人聽到有方法,馬上來了精神,催促他快往下麵說。秋思說:“我們四人來抽簽,如果誰抽到最短的簽,那個人就去死,怎麽樣?這個方法公平吧!每個人抽到的概率都是一樣的。”


    淩絕連忙問道:“什麽抽簽的方法?具體說說。”


    秋思說:“我這裏有四根牙簽,長短不一,把它握在手裏,上麵的部分齊平,下麵的部分捏在我手上,我們四個人來抽著牙簽,誰如果抽到最短的,他就要成全剩下的幾位兄弟。”


    每個人都冒出了一股冷汗,這是個彰顯公平的辦法,誰都有機會去死,誰都有機會活下來。可是一想到這個結果,心裏又徹底的涼了,因為很有可能,犧牲掉的那個人是自己,可如果不這樣做,那還有什麽辦法?


    淩絕仔細地想了一會兒,沉重的點點頭,吞口唾沫,像是鼓起了極大的勇氣。秋思把那牙簽握在手中,將上麵的部分齊平了,放在他們麵前,靜靜的說了一句:“你們先抽,我最後一個抽。”


    屏風和憶王孫現在倒有點後悔了,剛才在他們迷糊的時候,就應該解決掉他們其中一個了,現在是多生事端,每個人都有死的機會了。


    秋思看了一眼淩絕,深吸了一口氣,說道:“要不你先來?”


    淩絕說:“好,抽就抽。”他閉上眼睛,深唿吸一口,猶豫再三,才將最從左到右的第三隻牙簽捏在了手裏。


    秋思冷冷的看著他道:“你確定了嗎?確定好後就不能反悔了。”


    淩絕又有點猶豫了,看了看屏風,看了看憶王孫,又看了看秋思,總覺得他們的眼神怪怪的,都盯著自己,不懷好意。可是他轉念一想,這種事情誰知道呢?每個人都要抽簽的,抽到最短的牙簽的機會都是平等的。剛才覺得他們的笑容怪怪的,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他又覺得左邊第一支簽可能是最短的,又把手移到那支簽上,又看到他們三人一眼,還是覺得不大放心,又把手放到最右邊那支簽上,總是下不定主意,總是覺得自己抽的每支簽都可能是最短的。


    他在心裏祈禱了一下,就看見地上有一堆小石頭,裏麵有很多的顆,他把那些小石頭抓起來,捧在手心裏麵,開始數小石頭的數量,一粒,兩粒,三粒,四粒,總共有34粒,除以四還多餘兩粒,於是他就選擇了從左邊數第二隻牙簽。


    他把那支牙簽抽出來,不知道是長是短,握在手心裏,像是吃了顆定心丸,至少有結果了。他將那支牙簽緊緊的攥在手心裏,仿佛那就是他的生命。秋思又冷冷的看了一眼屏風說:“你抽吧!”


    屏風鼓足了很大的勇氣,無數思緒在腦海中翻騰,他最後也抽出了一支,握在手心裏。


    秋思最後冷冷地看了一眼憶王孫,說:“輪到你了,剩下的一支牙簽是我的。”


    憶王孫閉上眼睛抽了一支,憶王孫和屏風的牙簽一比較,屏風的牙簽高出一截,屏風頓時唿了一口氣。


    憶王孫對秋思說:“把你的牙簽給我看看。”


    秋思把他的牙簽給了憶王孫,放在手心裏一比較,秋思的牙簽比自己還短,憶王孫臉上不由得泛起了放鬆的微笑。


    憶王孫沉重地舒了一口氣,狂跳的心激動不已,手舞足蹈地叫著:“不是我,終於不是我。”


    淩絕冷汗直冒,緊盯著秋思手裏的那根牙簽,背脊發起涼來了,他輕聲說:“快把你的那支牙簽給我看看。”


    淩絕把他的牙簽拿過來,攥在手心裏,把牙簽上麵平齊了,才開始看下段,他慢慢地看著,生怕自己看得太快了,生怕自己太快知道那個結果。終於他臉色蒼白,知道了這個最終結果,自己的牙簽是最短的。秋思笑了,心裏的石頭落了地。


    淩絕幾乎是欲哭無淚,這他媽玩笑開大了,怎麽這黴運就碰到自己頭上了,自己當了大半輩子鞋匠了,難道也是老天的恩賜嗎?


    他一屁股癱坐在地上,一時之間不該如何是好,最後他還是接受了這個現實,自己是無法逃出他們的魔掌的:“該來的還是會來,那我就認命吧!”


    憶王孫的工具箱中有一把短刀,還沒有用過。淩絕現在一拿出來,要放自己的血,他之前都沒有殺過雞,真是太他媽諷刺了。他把那短刀扔在地上,咣當一聲響,刀身明晃晃的,照得他睜不開眼睛。


    四個人都無比沉默,見他們還不動手,淩絕說:“你們是怎麽了?怎麽反倒猶豫起來了?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離開這裏,你們動手。”


    聽到這裏,金陽等人渾身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忙問屏風,那最後是怎麽樣的?


    屏風沉默良久,才開始說道:“鞋匠叫我們不殺他,他就自己撿起短刀,仰天大笑一聲,切開了自己的脖子,血汩汩地流了出來。我見到他臨死的那一刻,臉上是帶著驚恐和絕望的,他心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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