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情。我們把船停靠在圓形水源區域的中央,又看向那12個洞口,如果佟香玉說的沒錯,這12個洞口中有九條水蟒,其餘3個洞口則沒有,排除剛才我們進來的入口,還有兩個洞口是安全的。


    可是這洞口的形貌特征都差不多,很難分辨出哪個洞口是安全的。就算以水流是否進出為準,可是在這樣的環境下,水域已經泛起波瀾,絲毫也分辨不出水的流向。


    我想,我們可以一個一個洞口去找,不用深入洞口很深,雖然從水的流向上沒法判斷,但我們可以從水腥味上來判斷。


    我劃動船槳,來到7點鍾方位的洞口,船停留在那裏,已經感覺不到水的流向,我仔細地嗅了嗅,卻是什麽都聞不到,我看了看他們,無奈地搖了搖頭。


    張老說:“不用垂頭喪氣,我們每個洞口都試一下,看看對比的結果。”我們又來到8點鍾方向的洞口,聞了聞,感覺不出太大的區別,難道我們隻能坐以待斃嗎?


    突然,周圍的亮光好像黯淡了一點,我看二叔是不是把手電筒關了,發現他並沒有關掉手電筒。


    抬頭一看,原來是上麵的那抹亮光黯淡了一點,水麵上的亮光也跟著暗淡了許多,我心說不好,手電筒的電池遲早會耗盡的,在這無邊無際的黑暗裏,加上有一條水蟒在洞口裏虎視眈眈,我們隻有等死的份了。


    我仔細朝那亮光看去,不知道那是一個什麽東西,剛開始隻覺得刺眼,隨著光線的逐漸暗淡,它的形狀慢慢顯露出來了,像是一個夜明珠,圓球形,變得通體透明起來,如同皓月當空,圓形水域上,像是撒上了一層淡淡的月光。


    隻有兩個洞口可供選擇,一半生,一半死。麵對著這兩個洞口,我們一時之間沒了主意,這裏的水波在蕩漾著,突然,一個浪頭不知道從我們身後的哪個洞裏打過來,我們被打得頭暈目眩,差點跌落水中。


    還以為又是什麽水蟒出來了,迴頭一看,並沒有看到什麽水蟒。我們重新修整好,繼續麵向剛才那個洞口的時候,二叔環視了一下周圍,又罵了一聲,對我們說:“你們知道哪個洞口是我們來時的那個入口嗎?”


    他這麽一說,我頓時有點懵了,這說明他已經不認識那個入口了。佟香玉怡看了看,眼睛裏逐漸迷茫起來,說道:“我也不記得了。”


    他確實說的很對,我也幾乎分辨不出來了,這12個洞口幾乎都是一模一樣的,剛才還有那蟒蛇作為坐標,不知什麽時候起,大蟒蛇已經不見了。所以,我們如果想要重新找到沒有蟒蛇的洞口,難度又加大了幾分。


    我們一動也不敢動,靜靜地觀察著,水麵上的波瀾沒了,恢複了平靜,沒有任何聲響,我們幾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茫然不知所措。這裏靜得出奇,隻有少量的亮光,從頭頂上投射下來,那珠子卻越發看得清晰了。那珠子呈透明狀,裏麵似乎還有什麽東西,我仔細一看,裏麵好像有什麽東西在遊動,在裏麵不斷的盤旋,像是一隻龍在空中飛舞。


    那珠子從上麵緩緩地移動下來,越來越大,足以看得更清楚了,裏麵是一條蛇,不斷地撞擊著那珠子的內表麵,不久,那珠子便停在空中不動了,發出的光忽明忽暗,水域上也跟著時亮時暗。


    周圍靜得可怕,12個洞裏沒有了任何動靜。我們幾個不敢作聲,周圍好像有什麽東西在伺機而動,突然,一陣滴滴答答的水聲傳過來。那聲音是在目前的12點方向的洞口傳過來的,二叔用手電筒往那邊一照,原來是那洞口的頂端在不斷地滴水。


    一滴一滴往下流,流到水麵上,緊接著是一點鍾方向的洞口,接著是兩點鍾方向的洞口,都紛紛滴下水出來。不到幾分鍾,所有的洞口上方都滴出水來,嘩啦啦直響。一聲急促的聲響從12點鍾方向的入口傳來,水花四濺,河水被掀得翻騰起來,我看見一隻巨大的水蟒頭顱突然從水中竄起,張開血盆大口,朝著我們遊過來了。


    我拿起船槳,不斷地向後駛去,明知道很難逃脫,還是本能地這樣去做,尋找一線生機。蟒蛇這一口,差點就把我們的整個船身咬沒了,我看見二叔還傻愣愣地站在那裏,兩眼發直,便對他道:“還不劃船?等著吃午飯呢!”


    二叔斜著眼睛看了看我,大拇指指著後方,我朝他指的方向看去,後麵的一個洞口裏也探出一個腦袋來,正等著我們羊入虎口。進退兩難,周圍掀起巨大的浪花來,我們一個吃不住,全都被掀翻在了河裏。


    我們幾個像下餃子一樣,在河裏掙紮,這裏的暗湧非常強勁,沒有方向可言,像是一陣陣旋風,又像是一個一個的漩渦,刮得我們找不著北。


    有兩條大蟒蛇朝我們疾馳而來,二叔指了指屍山的邊壁上,那裏是由很多骨頭組成的,中間有很多縱橫交錯的孔,像是無數的籠子。逃命要緊,哪管陷入到裏麵能不能出來,直接奔向那裏,拚命地往裏麵鑽,蟒蛇在他周圍遊弋了片刻,被那些屍骨擋住了去路,就把目光轉向了我。


    我也想按照二叔的做法,可我跟他不同的是,兩條水蟒把我圍在了中間,我根本沒有找這些孔洞的可能性,唿吸變得極其困難,頭暈目眩。


    就在這時,在稍有一絲光亮的河水中,我又看到另外的幾個洞裏出來了很多水蟒,黑乎乎的亂成一團,這些水蟒將我分屍基本上是刹那間的事,我終於明白什麽叫九龍戲珠了,敢情我就是那個珠子,被它們玩弄於股掌之間。


    我看見二叔在裏麵憋得難受,口中和鼻子中吐出很多水泡來,我看了一眼佟香玉,她穿著的米黃色外套漂浮在水麵上,頭發散亂開來,看樣子沒法唿吸。張老死死地抱住一個屍體的脊椎,把頭埋在那裏,嘴裏吐出的水泡越來越小,看樣子馬上就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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