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譚一聽阮籍要獻計,心中也較為激動,隨即對阮籍說道:“嗣宗兄快快說來。”


    阮籍便略帶微笑的說道:“現今這科舉所遇到的最大的問題就是無法讓眾人有學識之人了解其根本,而顯思兄也是為了解決這一難題方才開辦講學,但據我今日所見,前來求學之人,除了我等便大多都是求學者,自身之才華也是有限。真正有才學之人,便也不屑來此問學。”


    袁譚想了想也正如阮籍所說,就看當時自己想要問問眾人有何不解的時候,就是想要試探一下來人的學識程度。


    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能主動站出來說出自己的觀點。


    由此可以斷定,阮籍判斷並無過錯。


    袁譚也是問道:“那嗣宗兄的意思是讓我將這講學先停了嗎?”


    阮籍搖了搖頭,便道:“那倒不至於,這講學之事總歸也是好的,往大了說,可以提高顯思兄的知名度,順便提高學士們學識,為以後的科舉做人才儲備。往小了說,有此一出,總會會吸引像我等這類具有好奇心的學士前來,到時候顯思兄便可將其記下,倒時也可心中有數。”


    袁譚聽後也是點頭道:“確實,有此一地倒是可以作為一盞指路明燈,總歸利大於弊。”


    阮籍接著說道:“至於此次的講學之事,顯思兄先不用操心了,因為你的身份特殊,會給不少沒有背景與聲名的有才之士巨大的壓力,導致其不敢貿然與子相交。”


    袁譚此刻也是想到阮籍幾人初見自己的樣子,便明白了阮籍的意思。


    隨之問道:“那嗣宗兄覺得應該如何辦呢?”


    阮籍道:“若顯思兄信的過我等,便將此事交給我們幾人去做吧,至少在這些有才學之輩之中,我等這白身更好與之交流。”


    袁譚想來也是,像阮籍這等在外遊玩的文人雅士,比自己更容易與人相交。


    “那嗣宗兄,此事就托付給你了,若有需求可以隨時與我提。”袁譚說著,便是覺得應該給阮籍等人一些權力。


    而阮籍見袁譚要給自己好處,便擺擺手道:“那倒不必,顯思兄此舉乃利國利名之壯舉,因而吾輩若能助你一臂之力,將來也可名垂青史了。”


    袁譚也是尬笑道:“嗣宗兄有些過譽了,我自有我的私心,倒是你這大義往我頭上一套,倒是讓我著實有些不好意思了。”


    阮籍見袁譚做出如此大功之事,竟然也不貪其功勞,因此對於袁譚的豁達更加敬佩,隨即舉杯道:“顯思兄能有此等心境,實乃我輩讀書人的典範啊!”


    袁譚也是舉杯與阮籍同飲。


    二人便將剩下的話都融入了酒中。


    而也正是此時,劉伶的一聲高喝倒是將二人嚇了一跳。


    “哈!仲容你不行了,認輸吧!”劉伶大笑道。


    袁譚與阮籍這才想起,這那二人此刻還在那裏拚酒呢。


    便趕忙向二人看去。


    此刻阮鹹麵前的酒壇便是明顯要少於劉伶,畢竟此刻也是攤坐在一邊,就連酒壇也是很難舉起。


    兩眼之間也是略微有些無神。


    而一旁的劉伶卻是麵帶喜色,仿佛一個得勝的將軍一般。


    袁譚倒是先向著阮鹹問道:“仲容你可還好?若是不能喝了就此作罷吧!一場遊戲而已,何必如此拚命啊?”


    阮鹹也是狠狠的搖了搖頭,便是讓自己那暈眩的腦袋稍稍清醒一番。


    看到袁譚此刻極為關心的問詢自己,此刻心中也是一暖。


    頓時便略帶淚水道:“齊……顯思兄,我心中有愧啊!”


    袁譚自然明白阮鹹在說什麽。


    自其入席一來,其內心便沒有一刻放鬆下來。


    對於袁譚也是一直畢恭畢敬的,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比之其他二人,倒是顯得有些拘謹。


    袁譚也並沒有過多怪罪,反倒是這阮鹹自己心中倒是有些想不開。


    見到袁譚將自己當做朋友,而自己卻時時提心吊膽,沒有放下自己的身段。


    因而這心中難免就有些覺得自己有些不甘。


    就連比自己小了不少的劉伶都能做到的事情,自己卻沒有做到。


    這讓一項以心境自傲的阮鹹如何能平靜的下來。


    袁譚便端了一杯清茶遞給阮鹹道:“喝口茶吧,你二人喝了那麽多酒,難滅傷身。”


    而袁譚越是對阮鹹關心,阮鹹便越是不知該如何麵對袁譚。


    最終憋了許久,最終說道:“顯思兄,其實我在音律方麵比之伯倫更勝一籌,要不我給你來上一曲?”


    袁譚聽後也是微微一笑道:“果真?仲容若是能為我等演奏助興,那是何等幸事啊!”


    袁譚自知阮鹹是想要借助此事來緩解自己對袁譚的愧疚。


    此刻也便同意阮鹹的提議。


    而阮鹹自是喝了口清茶醒了醒酒,便去在眾多樂器之中拿起了琵琶。


    見到阮鹹似乎並未有大事,袁譚便也放下心來,便任由他去做了。


    但一旁的劉伶卻是有些不解了,這比試明明是自己贏了,為何袁譚卻是都未理自己一下。


    隨即也是上前說道:“顯思兄,我……”


    而阮籍自然早就看出了自己的這個侄子與袁譚之間似乎有些間隙。


    便也一直靜靜看著,當二人將此事輕微帶過,化解了二人間的恩怨。


    阮籍也是心中略感欣慰,但見劉伶上前,怕其壞事,隨即也順手一拉,便道:“伯倫,可能再陪我喝上一杯?”


    劉伶最為一個職業酒鬼,聽到酒字便將腦中所想之事忘卻。


    隨即也是樂嗬嗬的說道:“怎麽嗣宗想要為仲容報仇嗎?好啊,看我今日將你二人都喝趴下。”


    說著跌跌撞撞的又走向阮籍,阮籍也是略微無奈的搖了搖頭。


    而在拿到琵琶的那一刻,阮鹹便猶如換了一個人一樣。


    身間氣勢頓時暴漲,比之劉伶不知強了多少倍。


    而在其指尖觸碰到琵琶的那一刻,其音便直入人心,讓人將此曲的點點滴滴都物實化,此等技藝不可謂是不高。


    袁譚聽後,也是喃喃道:“不愧後來能號妙達八音,果然有些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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