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定安元年五月的上旬,鄴城坊間最火爆的消息,是諫議大夫劉文大義滅親,將自己親兒子劉慶送到有司,開刀問斬的話。


    那麽,到了下旬的時候,鄴城的街頭巷尾傳言的主角,已經從劉文,換成了當今的大漢齊候,袁譚袁顯思。


    說到這位齊候,整個鄴城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即便是那些剛剛搬遷到鄴城來沒幾年的新人,提到齊候袁譚都能說出幾件他當年的逸聞來。


    畢竟,放眼整個鄴城,凡是開店三年以上的大酒樓,大青樓,哪一家沒有被袁大公子登門宴過客?砸過場?搶過花魁?


    “若說這位齊候爺的故事,過去那些不提,且說那官渡之戰,這位齊候爺可謂是單槍匹馬,衝到了曹賊的軍陣之中,不僅奪迴了延津、白馬二寨,更是險些將那曹賊給刺死在馬下!”


    酒樓之上,一個酒客喝了一大碗酒,然後就跟著吐沫亂飛,開始胡吹起來。


    引得旁邊的一眾酒客紛紛驚歎。


    這些事情都是軍情,誰人知道分明,他們這些平頭百姓,單單知道官渡之戰,乃是袁譚力挽狂瀾,大敗曹軍。


    可究竟是怎麽一個大敗法,他們可就不清楚了。


    眼見得這名酒客說的那叫一個天花亂墜,大有連當日袁譚是騎的什麽馬,穿的是幾斤甲,舞的是什麽戟,都是講的頭頭是道。


    頓時就是佩服無比,甚至還有幾個豪客直接拍桌子,讓小二給這位再上三碗黃湯,隻為他多說上幾句那位齊候在戰場上的壯舉,聽著就提氣!


    反而是那酒樓隔壁,用幾扇屏風遮擋住的雅間裏麵,一席酒宴上,寥寥數人對坐,聽到了那人胡吹一氣。


    甚至還自誇自己便是當日隨袁譚衝殺到曹營中的幾個親衛的話語。


    一個個都是表情古怪的看著宴席主座上的人物,想笑卻又不敢笑。


    那主座上坐著的,自然便是當今的大漢齊候、近日才新鮮出爐,昭告天下的征東將軍,袁譚袁顯思了。


    至於那宴席上的幾個,才是正兒八經,隨著袁譚數次衝殺過曹營的親騎人物。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不清楚這段經曆的,那就是袁譚如今的兩個學生之一,跟隨袁譚迴鄴城述職兼增長見識的鄧艾鄧士載。


    這些親騎知道外麵那人純粹是在胡吹。


    但鄧艾不知曉啊,不過聽著鄧艾也覺得有些不切實際,畢竟鄧艾雖然武藝不錯,但到底隻是勉強躋身一流而已。


    在他看來,武將的武藝即便再出彩,想要做到如傳聞中那般一騎當千,以一敵萬的戰績。


    那就純粹是白日做夢了。


    不過,心裏想是這麽迴事,鄧艾卻不會真的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舉起麵前的酒盞敬了老師一杯,笑著說道:“不想老師在鄴城之中,也有如此深厚的民望。”


    袁譚聞言,卻也是忍不住一直繃著的臉了,露出一個有些無奈又有些玩味的笑容來,搖頭說道:“士載你這句話,可就把馬匹拍到馬屁股上了,為師在鄴城可沒多少民望,要說怨望還差不多,不信你去打聽打聽這酒樓的掌櫃,當年是不是被我收拾的很慘?”


    大漢齊候親自來酒樓飲宴,酒樓的掌櫃便是再多十個膽子,也不敢不親自來參見齊候一麵,這會兒那掌櫃正侍立在一旁呢。


    聽到袁譚的話,當即就是冷汗直流,張嘴正想解釋什麽,卻被袁譚一揮手笑著說道:“行了,我就隨口一說,沒你事了,你下去吧。”


    掌櫃的再三偷眼看袁譚表情,見齊候確實沒有計較的意思,這才長出一口氣,連忙下樓去。


    順帶著再三交代那幾個夥計,樓上那些散客鬧歸鬧,不準他們再去攪擾齊候那一席的雅興。


    一邊心裏還在暗自感慨,這齊候似乎真的如傳聞中那樣,改過自新了一般,隻是反而讓他們這些生意人有些不太適應了。


    甚至隱約的掌櫃還有些惋惜,倒不是掌櫃的天生是個受虐狂,主要是當年的齊候爺,紈絝霸道歸霸道。


    但行事作風卻到底稱得上一個堂堂正正,砸了你的店,不用等第二天,立刻就是幾千兩銀子扔下去。


    細細算來,除了重建酒樓的費用外,自己還能再落上不小的利潤呢。


    ……


    “那些傳言士載倒不用在意,”袁譚本來想談正事,不過外間那些散客聊天的內容卻是越來越玄乎了。


    到最後甚至將他自己給吹成了撒豆成兵一樣的人物,說袁譚輕騎出關山,撒豆喚來十萬天兵天將,這才大破匈奴王庭,將匈奴驚的數年不敢南下。


    “當年我可不是單騎出塞,帶了兵的。”


    鄧艾這才收起了自己震撼的目光,倒不是他輕信於人,主要是外麵那酒客吹得太玄乎又太逼真了,各種細節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別說鄧艾,就連袁譚聽了都覺得好像還真有那麽迴事。


    “不知老師當年破匈奴,帶了幾萬兵?”


    鄧艾多少知曉自家老師練兵征戰的能力,但匈奴到底不容小覷,東漢末年以來,匈奴還有其他幾個草原異族,早已成為了當下漢朝最大的敵人。


    即便是再看不起,再厭惡這些草原異族的人,也不得不承認。


    這些草原異族的實力,經過這些年的積蓄,逐漸增長之後,和反而因為內耗日益衰弱的大漢比起來。


    已經稱得上是一個勁敵了。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勁敵,居然被自家老師帶兵逐出塞外,甚至連王庭都被掀了個底兒朝天。


    讓鄧艾在與有榮焉的同時,也是升起了濃濃的好奇心。


    聽到鄧艾的問話,袁譚微微一笑,伸出了三根手指晃了晃。


    “三?莫非是三十萬大軍?”


    鄧艾在徐州也呆上了一段時間,知道徐州軍最精華的老兵都是袁譚在匈奴王庭一戰之後才逐漸培養起來的。


    想著彼時袁譚即便能夠帶出一隻精兵,數量上也不足以和匈奴硬碰硬,想來還是借了河北的勢力,靠著重兵堆出來的戰績。


    不過,鄧艾這話一問出口,袁譚還沒有說話。


    幾個跟隨袁譚南征北戰數年的老兵,卻已經忍俊不禁,當場笑了出來。


    袁譚也是跟著笑著搖頭說道:“要我當年真有三十萬兵馬的指揮權限,莫要說匈奴,便是直接將曹操那廝抓迴鄴城,又有何難?”


    一位親衛亦是有些感慨,又有些懷念的說道:“當年君候帶我們出塞打匈奴,身邊的兄弟,嚴格說起來,最後參戰的時候,應該連兩萬都不到吧,等到最後一戰時,才勉強湊夠了三萬上下的弟兄而已。”


    “叮,你的戰績震撼了鄧艾,震驚點+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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