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士兵們紮下營寨之後，呂曠也好，眭元進也罷，卻都沒有絲毫的倦意。
不是他們不累，隻是沒有見到袁譚，確認袁譚安危之前，他們實在放不下心來。
“按理來說，少將軍帶著高覽將軍，要是到了徐州城下的話，總應該有一些安營紮寨的痕跡才對，但眼下這一帶，哨騎查探過後，卻都是一點痕跡都沒有。”
眭元進一邊撫摸著自己的戰馬，一邊沉聲說道。
一旁的呂曠同樣語氣低沉說道：
“雖說高覽將軍跟在少將軍身旁，但少將軍的性子，你我都清楚，若是他真的下了決心，就憑高覽那家夥，恐怕真的攔不住他。”
聽到呂曠的話，眭元進心情更加沉重起來，他們兩人皆是想到了最壞的可能。
在徐州城北找不到安營紮寨的痕跡，隻有兩種可能。
要麽袁譚等人比他們的速度還慢，直到今日都沒有趕到徐州。
要麽，就是袁譚等人已經趕到徐州，隻不過，在趕到之後沒多久，就被把守徐州的於禁，帶兵擊敗，連營寨都沒有立起！
而無論是呂曠還是眭元進，在他們看來，第一個可能根本不成立，反而是第二個猜測的可能性，大的驚人！
哪怕袁譚如今南征北戰，在軍中建立起了不小的威望。
但對於這些軍中宿將們來說，袁譚終究還隻是個帶兵不到兩年的小毛頭而已。
如此年輕的將軍領兵，最忌諱的就是輕敵冒進。
而偏偏在他們眼中的袁譚，就是這樣一個好大喜功，輕敵冒進的主！
呂曠和眭元進越想越覺得擔憂，再也坐不住了，當下就想要翻身上馬，到徐州城下看個明確。
隻是兩人還未動身，營寨外麵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步伐。
呂翔騎著一匹戰馬奪營而入，語氣有些焦急的說道：
“兄長，眭將軍，你們快隨我來吧！”
看著呂翔一臉惶急之色，呂曠和眭元進也顧不上詢問呂翔為什麽明明是步兵卻來得這麽快了。
急忙跟著呂翔出了營寨，待到他們來到呂翔發現的那一片曠野上時。
無論是呂曠還是眭元進，臉色都是徹底黑了下來。
呂翔苦著一張臉，指著曠野另一頭的一片密林說道：
“兄長，眭將軍有所不知，我是從那邊那條小路穿行而過，比尋常小路走要快上一日功夫，在那裏發現了不少散亂的馬蹄印不說，等到了此地，卻又看到了這樣一幅景象，真的是……”
呂翔已經不想再說了。
在他看來，那些散亂的馬蹄印，顯然就是袁譚領著麾下五千少年兵，奔襲徐州時留下的痕跡。
而這片曠野，若是袁譚在這裏，一眼就能夠認出來。
這不就是他大破於禁麾下鄉勇，收徐庶斬董衛的地方嗎？
至於說那些馬蹄印，那卻要“歸功”到於禁帶著的三千騎兵身上。
畢竟，這條路呂翔是誤打誤撞找到的。
但對於“前”徐州太守於禁來說，這條小路他太熟悉了。
從這條小路出發，半天功夫就能抵達那個膽敢對他派去的征糧隊下手的豪族莊上！
問題是，袁譚知道，可初來乍到的河北三將卻不知道啊。
老實說，這個大烏龍，真要怪的話，還是要怪到袁譚頭上。
畢竟他麾下的部隊，哪怕是剛剛加入不久的少年兵，都是從頭武裝到尾，連合金戰刀這種堪稱冷兵器戰場上的神器都被他配備齊全。
正常來說，諸侯們打完仗後，都會打掃戰場，對方的死亡士兵身上的袍盔衣甲，也都是相當重要的戰利品。
但袁譚可真的是一點都看不上。
別人打完仗清理戰場那可都是是衣甲不留，給戰死的敵兵留下一條短褲遮體已經算是相當體麵的事情了。
但袁譚卻是剛好反向操作一波。
他是將衣甲袍盔連帶著戰死敵兵的屍體一並收攏起來，而後直接放一把火給燒個幹幹淨淨。
塵歸塵土歸土，免得日後引發疫病。
但落在河北三將眼中，就成了袁譚麾下五千少年兵連帶高覽一起，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慘敗。
以至於連屍體都沒有留下，被敵人全數圍殲！
“怎麽辦？”
呂翔眨巴著眼睛，看了兄長一眼，又看了看眭元進。
呂曠心說這事兒你問我是幾個意思，坑哥啊？
這種情況，誰拿主意誰倒黴！
畢竟少將軍真要是出了意外，高覽就算活著迴去也逃不了罪責，可他們三人負責救援的，也一樣落不到好處！
這個時候，不管是說撤軍還是繼續前進，到最後都是要負責任的！
撤軍的話，迴去見了袁紹怎麽說？
你家崽輕敵冒進可能掛掉了，我們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琢磨著自己深入敵後一個不好可能要步你家崽的後塵。
所以我們迴來了。
……這特麽是覺得自己吃飯的家夥太沉不想要了吧。
但若是繼續進攻的話，萬一真步了少將軍後塵，那怎麽辦？
所以，眼下的問題，已經不是追上少將軍了，而是下一步到底該怎麽走。
是走是留，這個問題不能耽擱太久！
聽到呂翔的問話，三將麵麵相覷，一時間氣氛陷入了尷尬的沉默之中。
好在，片刻後眭元進終於迴過神來，默默舉了舉手，低聲說道：
“我以為，不管是去是留，我們總要去看看徐州的虛實情況，在做決定才行。”
聽到眭元進的話，呂曠呂翔先是一愣，而後眼前卻是一亮。
當即，三人再不猶豫，立刻拔馬迴營，點起百餘精騎，在三人帶領下，一路疾行，趁著黃昏暗淡的陽光遮掩。
沒過多久，便奔行到了徐州城下。
“這……”
和三將預料之中的不同，徐州城看上去祥和無比，絲毫沒有經曆過兵災的模樣。
看到這一幕後，三將內心愈發沉了下去。
徐州越是祥和寧靜，越是看上去沒有影響。
就愈發印證了他們之前的猜測！
少將軍，很可能之前連徐州城下都沒有摸到。
就被於禁帶著兵馬，趁著他麾下疾行數個晝夜，體力不支立足未穩，給一舉殲滅了！
不提三將內心的崩潰，正在他們低落之時，呂曠身後，一名親衛騎兵，用有些不確定的語氣，低聲說道：
“三位將軍且看城頭上那旗幟……是不是，有點不太對勁？”
不是他們不累，隻是沒有見到袁譚，確認袁譚安危之前，他們實在放不下心來。
“按理來說，少將軍帶著高覽將軍，要是到了徐州城下的話，總應該有一些安營紮寨的痕跡才對，但眼下這一帶，哨騎查探過後，卻都是一點痕跡都沒有。”
眭元進一邊撫摸著自己的戰馬，一邊沉聲說道。
一旁的呂曠同樣語氣低沉說道：
“雖說高覽將軍跟在少將軍身旁，但少將軍的性子，你我都清楚，若是他真的下了決心，就憑高覽那家夥，恐怕真的攔不住他。”
聽到呂曠的話，眭元進心情更加沉重起來，他們兩人皆是想到了最壞的可能。
在徐州城北找不到安營紮寨的痕跡，隻有兩種可能。
要麽袁譚等人比他們的速度還慢，直到今日都沒有趕到徐州。
要麽，就是袁譚等人已經趕到徐州，隻不過，在趕到之後沒多久，就被把守徐州的於禁，帶兵擊敗，連營寨都沒有立起！
而無論是呂曠還是眭元進，在他們看來，第一個可能根本不成立，反而是第二個猜測的可能性，大的驚人！
哪怕袁譚如今南征北戰，在軍中建立起了不小的威望。
但對於這些軍中宿將們來說，袁譚終究還隻是個帶兵不到兩年的小毛頭而已。
如此年輕的將軍領兵，最忌諱的就是輕敵冒進。
而偏偏在他們眼中的袁譚，就是這樣一個好大喜功，輕敵冒進的主！
呂曠和眭元進越想越覺得擔憂，再也坐不住了，當下就想要翻身上馬，到徐州城下看個明確。
隻是兩人還未動身，營寨外麵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步伐。
呂翔騎著一匹戰馬奪營而入，語氣有些焦急的說道：
“兄長，眭將軍，你們快隨我來吧！”
看著呂翔一臉惶急之色，呂曠和眭元進也顧不上詢問呂翔為什麽明明是步兵卻來得這麽快了。
急忙跟著呂翔出了營寨，待到他們來到呂翔發現的那一片曠野上時。
無論是呂曠還是眭元進，臉色都是徹底黑了下來。
呂翔苦著一張臉，指著曠野另一頭的一片密林說道：
“兄長，眭將軍有所不知，我是從那邊那條小路穿行而過，比尋常小路走要快上一日功夫，在那裏發現了不少散亂的馬蹄印不說，等到了此地，卻又看到了這樣一幅景象，真的是……”
呂翔已經不想再說了。
在他看來，那些散亂的馬蹄印，顯然就是袁譚領著麾下五千少年兵，奔襲徐州時留下的痕跡。
而這片曠野，若是袁譚在這裏，一眼就能夠認出來。
這不就是他大破於禁麾下鄉勇，收徐庶斬董衛的地方嗎？
至於說那些馬蹄印，那卻要“歸功”到於禁帶著的三千騎兵身上。
畢竟，這條路呂翔是誤打誤撞找到的。
但對於“前”徐州太守於禁來說，這條小路他太熟悉了。
從這條小路出發，半天功夫就能抵達那個膽敢對他派去的征糧隊下手的豪族莊上！
問題是，袁譚知道，可初來乍到的河北三將卻不知道啊。
老實說，這個大烏龍，真要怪的話，還是要怪到袁譚頭上。
畢竟他麾下的部隊，哪怕是剛剛加入不久的少年兵，都是從頭武裝到尾，連合金戰刀這種堪稱冷兵器戰場上的神器都被他配備齊全。
正常來說，諸侯們打完仗後，都會打掃戰場，對方的死亡士兵身上的袍盔衣甲，也都是相當重要的戰利品。
但袁譚可真的是一點都看不上。
別人打完仗清理戰場那可都是是衣甲不留，給戰死的敵兵留下一條短褲遮體已經算是相當體麵的事情了。
但袁譚卻是剛好反向操作一波。
他是將衣甲袍盔連帶著戰死敵兵的屍體一並收攏起來，而後直接放一把火給燒個幹幹淨淨。
塵歸塵土歸土，免得日後引發疫病。
但落在河北三將眼中，就成了袁譚麾下五千少年兵連帶高覽一起，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慘敗。
以至於連屍體都沒有留下，被敵人全數圍殲！
“怎麽辦？”
呂翔眨巴著眼睛，看了兄長一眼，又看了看眭元進。
呂曠心說這事兒你問我是幾個意思，坑哥啊？
這種情況，誰拿主意誰倒黴！
畢竟少將軍真要是出了意外，高覽就算活著迴去也逃不了罪責，可他們三人負責救援的，也一樣落不到好處！
這個時候，不管是說撤軍還是繼續前進，到最後都是要負責任的！
撤軍的話，迴去見了袁紹怎麽說？
你家崽輕敵冒進可能掛掉了，我們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琢磨著自己深入敵後一個不好可能要步你家崽的後塵。
所以我們迴來了。
……這特麽是覺得自己吃飯的家夥太沉不想要了吧。
但若是繼續進攻的話，萬一真步了少將軍後塵，那怎麽辦？
所以，眼下的問題，已經不是追上少將軍了，而是下一步到底該怎麽走。
是走是留，這個問題不能耽擱太久！
聽到呂翔的問話，三將麵麵相覷，一時間氣氛陷入了尷尬的沉默之中。
好在，片刻後眭元進終於迴過神來，默默舉了舉手，低聲說道：
“我以為，不管是去是留，我們總要去看看徐州的虛實情況，在做決定才行。”
聽到眭元進的話，呂曠呂翔先是一愣，而後眼前卻是一亮。
當即，三人再不猶豫，立刻拔馬迴營，點起百餘精騎，在三人帶領下，一路疾行，趁著黃昏暗淡的陽光遮掩。
沒過多久，便奔行到了徐州城下。
“這……”
和三將預料之中的不同，徐州城看上去祥和無比，絲毫沒有經曆過兵災的模樣。
看到這一幕後，三將內心愈發沉了下去。
徐州越是祥和寧靜，越是看上去沒有影響。
就愈發印證了他們之前的猜測！
少將軍，很可能之前連徐州城下都沒有摸到。
就被於禁帶著兵馬，趁著他麾下疾行數個晝夜，體力不支立足未穩，給一舉殲滅了！
不提三將內心的崩潰，正在他們低落之時，呂曠身後，一名親衛騎兵，用有些不確定的語氣，低聲說道：
“三位將軍且看城頭上那旗幟……是不是，有點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