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乘給他倒酒:“皇後娘娘有什麽吩咐?”


    齊涼夜道:“表姐偶然間知道,你跟雲竹似乎在一起做生意,她的意思是,跟雲竹斷掉銀錢往來,畢竟你也清楚,金鈴衛是因為雲竹才沒了,重建花了不少人力物力。”


    跟雲竹斷掉生意往來?


    蘇月乘喝了口酒,心裏有些淒涼。


    雲竹本來就不喜歡自己,生意往來算是為數不多的聯係之一了,若是斷掉,以後他們就隻剩下在書院見一見了,連朋友情分都會漸漸淡下去吧。


    他沒應聲。


    齊涼夜麵色微沉,道:“蘇兄,你別多想什麽,我表姐還有一層意思,是打算為你安排一個好職務,省得你在青蓮書院蹉跎歲月。”


    這下子,顧若翎是要徹底斷掉自己跟雲竹所有的來往啊。


    蘇月乘捏緊了空酒杯,鈴仙給他倒酒,一不小心倒多了,酒水滿溢出來,鈴仙用帕子給他擦:“蘇公子別怪我,是我太笨手笨腳了。”


    齊涼夜淡笑一聲,捉住鈴仙的手:“怎麽會怪你這個美人兒呢。”


    說完,他便猛地湊近了鈴仙,打算在她臉上親一親。


    鈴仙下意識往蘇月乘那邊躲,但是手上又掙紮不開齊涼夜的鉗製,疼得眼淚都出來了。


    齊涼夜重重一拉,把鈴仙扯到自己懷裏:“跑什麽呀?小美人兒?今夜你就好好伺候伺候我。”


    鈴仙神情絕望地看著蘇月乘,他什麽都沒說,也沒阻攔,像是默許了齊涼夜的行為。


    鈴仙的心一點一點沉下去,她想到了鈴蘭花代表著艱難的幸福。


    但是沒想到,會如此艱難。


    齊涼夜捏著她的下巴,低頭就要親上去。


    “夠了!”蘇月乘把酒杯摔在齊涼夜臉上,然後把鈴仙拉到自己身後。


    他死死盯著齊涼夜,道:“你做的事情讓我很不高興,所以,皇後娘娘的要求,我不能答應!”


    說完這話,他便帶著鈴仙出了船艙。


    外麵風大,鈴仙瑟瑟發抖,臉上的淚痕還沒幹。


    蘇月乘鬆了一口氣。


    他不想答應皇後的命令,正好齊涼夜要欺負鈴仙,這給了他一個合理拒絕的理由。


    衝冠一怒為紅顏,皇後娘娘哪怕知道了自己的拒絕,也隻會以為是齊涼夜太過張狂惹怒了自己。


    鈴仙將他的細微神情盡收眼底,多少也揣摩出幾分,心中更加淒慘。


    原來,自己隻是他拒絕別人的一個借口而已。


    鈴仙忍不住想,若是今天齊涼夜沒提別的話,隻是點名道姓跟蘇月乘要她呢?


    蘇月乘會不會拱手奉上?


    她深唿一口氣,熱氣凝結成白霧,很快消散。


    鈴仙心中苦澀,麵上仍掛著溫柔的完美笑意:“多謝蘇公子相救。”


    半個時辰後,畫舫靠了岸。


    蘇月乘親自送鈴仙迴去,鈴仙進了房間,迴頭看他:“蘇公子今天要留下嗎?”


    “不了。”


    “那,蘇公子慢走。”


    等蘇月乘離開,鈴仙把今天的事情如數告知了白雀。


    入夜,白雀去宋邪那裏複命。


    宋邪聽罷,憂心忡忡:“顧若翎這是在針對雲竹,雲竹的處境很危險。”


    白雀道:“不過,這其中有一件事很奇怪,金鈴衛是因為雲竹才沒的,這是怎麽一迴事?可需要屬下去查?”


    當日皇後宮裏發生的事算是個秘密,不宜聲張。


    宋邪道:“不必查。”


    送走了白雀,宋邪又見了白麒。


    他吩咐道:“修羅域是時候網羅更多的人了,武藝、暗器、醫毒,本領不限。”


    白麒點頭:“屬下也正有此意,武藝暗器自然是不必說,醫毒也格外重要,若是能有幾個醫術高明的人,我們以後行事也可以更加穩妥。”


    “你自己看著辦。”


    處理完這些,宋邪迴房,看著床上安睡的小姑娘,喃喃道:“我一定會保護好你。”


    雖然遇到了齊涼夜有點掃興,不過上元節整體來說還算是圓滿。


    接下來的半個月,雲竹整日窩在房裏看書,她看的是兵書。


    宋邪偶爾瞥見了,好奇道:“怎麽看這個?”


    算算日子,六月是萬國來朝,九月北狄要求宋漪和親,宋邪為了阻止這一件事,十二月上了戰場。


    雲竹想趁著還有時間多看看兵書,再加上自己管理家族時的一點經驗,或許到時候跟宋邪一起上了戰場,可以幫上一點忙。


    不過她自然不能說這些,隻道:“閑著沒事隨便看看。”


    宋邪覺得她很厲害,無論做什麽事都能做到最好。


    -


    二月初,是青蓮書院開學的日子,也是春試開始的日子。


    雲竹提著書盒子去書院上學,周蘊和提著書盒子進了貢院。


    進貢院之前,周蘊和在宋邪耳邊道:“我們說好的,我進貢院,就把東西交給你,那東西就埋在春景院的西北角。”


    宋邪點頭:“你安心考試。”


    送完周蘊和後,宋邪迴府,親自挖出了院子西北角的一個壇子。


    裏麵是牛皮紙包裹的明黃聖旨,宋邪打開看,臉色大變。


    這是,先帝遺詔,上麵寫的居然是,傳位給宋邪。


    看時間,正是六年前。


    宋邪攥緊了手中的東西,恍然大悟。


    周蘊和的大哥周蘊時,生前是先帝身邊的中書舍人,可以代替皇帝草擬頒布詔書,這份遺詔,存在周家手裏並不奇怪。


    那麽,顧若翎數次追殺周蘊和的原因也不難猜。


    為了鞏固權力,為了毀滅真相。


    所以,顧若翎什麽都知道,但是她什麽都沒提,一直挾恩圖報,用年少時的恩情讓自己一次又一次為她辦事,後來發覺自己不受控製,安排了萬佛寺慘案來汙蔑自己。


    有了原因,所有的脈絡都變得清晰。


    他把這份遺詔放在懷裏,手心發顫。


    先帝明明很不喜歡自己,反而對太子宋墨也就是如今的翰帝寵愛有加,為何會在最後,傳位給自己呢?


    宋邪的腦子有點亂。


    他把自己鎖在書房裏,冷靜了一天。


    這期間,白龍來送水送飯都沒宋邪趕了出去。


    太反常了,白龍有點害怕,主子從沒這樣過,他想了下,吩咐白虎:“差不多到了書院下課的時候,你去把雲竹姑娘接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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