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姻親關係最可靠。


    若是兩家定親,那便是同氣連枝、互助互利的關係,雲竹自然是一心一意為許家著想,她隻會把許如良的把柄爛在肚子裏。


    同時,許家和雲家也不必再互相猜忌懷疑,仍然能迴到原來的和睦友好。


    一樁親事,杜絕了所有可能的禍患,能換來兩家長久的安寧。


    許如良被她一番話說得心動起來,看向她的目光滿是欣賞:“你很不錯。”


    雲竹眯眼笑了下,仿佛又變成了那個不諳世事的天真少女:“多謝許大人誇獎。”


    眼見許如良麵色滿意,鄭繡看戲看得都糊塗了,這到底是拖延時間還是真的談成了?


    既然談成了,那就沒必要再下迷藥了......


    許如良恍惚想起了什麽,麵色大變,懊悔道:“那茶裏——”


    她淡淡道:“茶裏有迷藥,我沒喝。”


    許如良鬆了口氣,同時又覺得她謹慎聰慧。


    “若是許大人同意,即刻把五千兩還給我,時間不早了,我該迴府了。”


    “那你何必還要那五千兩?”鄭繡不滿道。


    許如良顯然也是舍不得那五千兩的,任由鄭繡發問。


    雲竹又給他下了一劑猛藥:“許大人或許該慶幸,我沒喝茶。”


    “這又是什麽意思?”


    “我今日若是不能平安走出許府,明日那封信和一份賄賂名單就會傳遍大街小巷。”


    “......”


    還有這一招後手?


    許如良幾乎歎為觀止,從進門到現在,她處處謹慎防備,連一絲破綻都不曾露。


    “我很記仇,夫人昨日出言侮辱我,大人今日在我茶裏下藥,我有點生氣。這五千兩,就當補償,再說了,這錢本就是雲家的,給我也算是物歸原主。”


    許如良這時候不敢再擺譜了,催促鄭繡:“去拿五千兩銀子來。”


    鄭繡不情不願地去了,片刻後迴來,端著王氏送來的那個匣子,裏麵裝了五千兩銀票。


    雲竹拿了五千兩銀票收在袖子裏,又跟他們說了幾句話。


    許如良和鄭繡一一應下。


    做完這些,雲竹緩緩離開。


    院子裏林蔭錯落有致,春日的光線細致柔和,為她淬了層銀光。


    女子身上的曼珠沙華愈發華貴不凡。


    望著她的背影,許如良久久移不開眼:“此女非凡物。”


    鄭繡則是一肚子氣,捏著雲威的把柄,一文錢沒賺到,反而把兒子的親事搭了出去。


    許家何時吃過這麽大的虧?


    她生著悶氣,卻聽見許如良喃喃道:“她必須嫁到許府來!”


    “這種女人決不能進我家門!”鄭繡當下就跟他吵了起來,怒吼道,“哪怕定了親日後也得退親,她決不能嫁給我兒子!”


    還沒進門便這樣囂張,若她進了門,豈不是要騎到所有人頭上去?


    “無知婦人。”許如良低低罵了一句,拂袖而走。


    若景明以後有這樣一位賢內助扶持著,何愁官路不通?


    -


    見雲竹從許府迴來,王氏問了句:“你們說了點兒什麽?”


    雲竹波瀾不驚道:“許夫人說,過兩日請我們家去府上吃飯,晚些時候會送帖子過來,對了,還特意叮囑要把雲詞、雲梅都帶上。”


    吃飯?還帶上雲詞和雲梅?


    這不是很明顯的相看嗎?難道許家是打算跟自己結親?


    呸!真不要臉!


    前腳敲詐了五千兩,後腳還要打她女兒的主意!


    王氏忍不住大罵:“許家還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啊,不但跟我們要錢,居然還要人!不要臉!”


    雲威卻道:“定親這事我同意。”


    王氏瞪他:“你還有沒有骨氣了?人家都敲詐你五千兩銀子了,你還要上趕著送女兒上門去?”


    雲威道:“隻有結了親,才不會有下一次被敲詐。”


    他對許如良有些了解,這是個心思深沉又格外貪婪的人,若是不結親,隻怕許家會隔三差五拿著自己的把柄來敲詐銀子。


    聽完他的顧慮,王氏理解幾分,不過她很討厭鄭繡的高傲,不願意自己的女兒嫁到許家這個火坑裏。


    就算要結親,也隻能是雲竹去結親。


    王氏道:“今天許家人叫雲竹過去,他們八成是看上雲竹了,不如就定她吧。”


    雲竹?


    雲威不樂意,雲竹算是府裏最有出息的女兒了,在青蓮書院讀書,未來甚至能嫁到更好的人家。


    倒是雲梅,姿色平平,整日裏隻知道錢錢錢的。


    “還是雲梅更好些。”


    王氏沒再跟他爭,她隻需要到時候好好打扮雲竹,席間一直誇獎她,讓許家對她生出好感就行了。


    夫妻倆各懷鬼胎,各有算計。


    雲竹則心情平靜,翻牆陪著兩個小包子吃飯玩耍,順便跟宋邪道:“我最近在做一件事,可能會暫時跟許家定親,不過這事隻是假的。”


    提到定親,宋邪的臉色微變:“哪怕是假的,也不行。”


    雲竹還想勸他,宋邪道:“許家敢跟你定親,我就敢讓許家死無葬身之地。”


    雲竹:“......”


    差點忘了,他雖然沒有被顧若翎逼成瘋批,但是因為自己成了半個瘋批,占有欲會格外強烈些。


    她緩了緩,道:“那,你能接受到哪種程度?”


    宋邪:“對於你的事情,我很認真,定親不可能,逢場作戲最好也不要,雲竹,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幫你殺光雲家的人,你不需要這樣大費周章。”


    雲竹問:“我很在意名聲,我可以處理人,但是不能髒了手。”


    她深唿吸一下,道:“宋邪,我想要幹幹淨淨,哪怕是反擊也是迫不得已。”


    宋邪神情微變,因為他殺過的人,不計其數,他,一點兒都不幹淨。


    所以,沉淪在黑色地獄裏的他,配得上這樣好的雲竹嗎?


    宋邪捏緊了手裏的劍,指尖輕顫,如果有一天,雲竹知道了自己做過的事情,她還會留在自己身邊嗎?


    不能,絕不能讓她知道。


    注意到他的異樣,雲竹隻當是他還在為定親生悶氣,抱著他哄了哄:“我會調整一下計劃,不跟許家定親,宋邪,你別不開心。”


    良久,宋邪才悶悶地應了一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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