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過去,更多的熱意湧上心頭,她看著星迴,恍恍惚惚,發現那邊的人變成了宋邪,他麵容清冷,勾唇淡笑,顯得冷漠又疏離。


    “王爺。”


    星迴心頭一震,以為自己身份暴露了。


    雲竹抱著膝蓋喃喃:“別捏臉了,疼。”


    星迴:他之前明明捏得很輕啊。


    兩人硬生生撐到了月上中天,雲竹出了一身的汗,身上的衣裙全都濕透,她吃得太多飯,中的媚藥也比星迴多太多了。


    星迴的情況也不算太好,他用內力抵抗了一會兒無果,累得躺在地上看著一輪皎潔的明月發怔。


    這種媚藥太難捱了,做得又格外精細,尋常的妓院大約用不起,要用就是公侯王卿,還有宮裏了。


    他這個身份編造得很周密,所以來人大約是衝著雲竹。


    想到這裏,他轉頭看了眼雲竹,她整個人像是從水裏撈上來的,垂在身前的兩條小辮子蔫巴巴的,神情隱忍痛苦。


    星迴:“要不咱們”


    “想都別想!”雲竹低吼道,“星迴,你若是還想跟我做朋友,就別再提那種沒可能的事!”


    星迴:“......我是說,要不咱們想個法子求救?”


    雲竹:“......什麽辦法?”


    “我這裏有個從蘇月乘那裏得來的鳴鏑,要不,放出去試試?”


    “你怎麽不早說!”


    其實這鳴鏑是宋邪召集暗衛用的,拿出來容易暴露身份,但是如今情況實在不好,隻能拿出來用了。


    星迴放出鳴鏑,白龍和白虎很快到達。


    星迴裝傻問:“你們是蘇月乘的暗衛?”


    雲竹道:“他們是王爺的人,大約是王爺也在派人找我,發現了蘇月乘的鳴鏑,所以順路找過來。”


    白虎剛想搖頭,白龍已經按著他點頭:“是,是這樣,王爺還在其他地方尋找,會晚點到,雲姑娘不必擔心。”


    白龍白虎都到了,大魔王也就不遠了。


    雲竹放心幾分,道:“對了,這牢籠得找削鐵如泥的寶劍才能打開,你們去找王爺,或者蘇小侯爺身上那柄劍也行。”


    “好。”白龍應聲。


    說罷便帶著白虎離開。


    白虎:“主子在裏麵!我們去哪兒找啊?”


    白龍:“那就去找小侯爺,務必把今夜這個謊給圓了。”


    他們倆動作很快,找到了蘇月乘,把人領了過來,蘇月乘一劍劈砍而下,牢籠頂部應聲碎裂,兩人終於被救了上去。


    蘇月乘撩起袖口,正打算用英雄救美的完美姿態把雲竹帶走。


    白龍給雲竹裹了件衣裳,跟白虎架著雲竹上了王府的馬車。


    蘇月乘:“宋邪這狗人都不在,還跟我搶雲竹?”


    星迴冷淡道謝:“今日先告辭。”


    說罷他快步離開,消失在夜色中。


    等馬車到了王府,宋邪已經摘下麵具、換過衣裳在裏麵等,他緊緊咬著唇瓣維持鎮定,吩咐孔嬤嬤給她沐浴,同時派白龍去找解藥。


    “媚藥?”白虎驚唿出聲,“那主子跟雲竹豈不是已經......”


    白龍忍不住抽他:“你是不是傻,當然是沒怎麽樣才要去找解藥啊。”


    “但是這大晚上的去哪兒找解藥?”


    白龍:“去妓院吧。”


    白龍找到老鴇,問了一通媚藥的解決方法,然後紅著臉迴去稟報。


    “解藥呢?”


    “媚藥這種東西,十有八九是沒解藥的,隻要同房過就好了。”


    宋邪泡在冰水裏眉頭發緊:“滾。”


    白龍紅著臉訥訥道:“還有一種,用手。”


    “滾!”


    -


    泡了半個時辰冰水澡,宋邪好得七七八八。


    他穿好衣服去看雲竹,孔嬤嬤仍在給她泡冰水,她趴在浴桶邊緣小聲地哭,雙眼紅得像隻兔子。


    宋邪忍不住道:“誰讓你吃那麽多?”


    雲竹跟他吵:“我吃你家大米了?”


    宋邪抬手捏她的臉,想到她怕疼,又收迴手,喃喃道:“吃多點就吃多點吧,我不嫌棄。”


    這裏的動靜太大,吵醒了小包子,他自己找了過來,還知道敲門:“娘親,你沒事吧?”


    孔嬤嬤道:“王爺,小詞醒了,我去哄他睡,這邊暫時由您來照顧。”


    她這是特意為兩人創造機會。


    說罷,孔嬤嬤出門哄著小包子去睡覺。


    宋邪幹愣當場,所幸雲竹泡冰水澡穿著衣服,不然他還真有點,趁人之危。


    外冷內熱,雲竹整個人仿佛冰火兩重天,這種感覺極為難受。


    大魔王還在往她桶裏加冰,雲竹低吼:“別加了!大魔王!”


    “你叫我什麽?”


    “大魔王!”她這句話字正腔圓,宋邪聽了個清清楚楚。


    他停下動作,用布巾擦了擦手,嗓音發幹:“為什麽叫大魔王?”


    “因為你是瘋批......”她及時捂住自己的嘴,“沒什麽。”


    她渾身都濕漉漉的,臉上也沾滿水漬,雙眼水汪汪,像極了勾人魂魄的妖精。


    宋邪道:“你心虛。”


    “我沒有!”


    “那你捂嘴做什麽?”


    雲竹果然把手從嘴巴拿開:“我一點兒都不心虛!”


    宋邪沒忍住,親上了她的唇,一觸及離,很輕很淡,像是長久以來的妄想得到了滿足,他眼底有一個閃爍的笑,似朝霞萬千,美不勝收。


    似乎被他蠱惑,雲竹腎上腺素飆升,短暫地失去理智,反手抱住他的脖子往自己身邊帶,想要加深這個親吻。


    係統君及時出現,讓雲竹強製休息。


    宋邪隻覺得雲竹用一股巨力把自己往她身邊拉,分明近在咫尺,然後她腦袋一歪,睡了過去。


    宋邪氣得磨牙:“雲竹,你玩我是不是?”


    雲竹睡得很沉,宋邪沒辦法,叫了孔嬤嬤:“給她擦幹身體換衣裳,對了,今夜麻煩你守著她,萬一有什麽事,隨時叫我。”


    孔嬤嬤猶豫著問:“王爺,你把她打暈了?”


    宋邪咬牙切齒:“嗯。”


    孔嬤嬤懷疑人生了,怎麽一個兩個都不省心啊?難道是她磕錯cp了?


    懷著這份難言的奇異心情,孔嬤嬤給雲竹換了衣裳,又在床邊守著。


    宋邪迴房之後,喚了白龍和白虎過來:“白龍去懲戒室附近等著,看看誰領了院長過去,白虎去查查,城中所有擅長口技的人,有誰在昨日出城。”


    兩人領命道是。


    -


    雲竹這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她匆匆換了身衣裙,去了飯廳吃早飯。


    宋邪已經在喂小包子吃飯,涼涼地看了她一眼,眸光有些哀怨。


    雲竹不明其意:“王爺,你怎麽了?”


    他幽幽道:“你說呢?”


    雲竹理直氣壯:“你偷親我!我都沒打你,你還好意思指責我!”


    宋邪麵色一頓:“......然後呢?”


    “然後?”雲竹氣笑了,“然後我就睡覺了,誰知道你有沒有趁我睡著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小包子坐在兩人中間,撲閃閃的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一臉茫然。


    雲竹繼續道:“你趁人之危!”


    宋邪:“......你反客為主。”


    雲竹早飯都不吃了,直接出門去青蓮書院。


    路上,她跟係統君炫耀:“我這一次記得可清楚了,我在泡冰水澡,他趁人之危偷親我。”


    係統君:“其實,真的有然後。”


    雲竹:“什麽然後?”


    係統君:“然後你頭腦發熱,差點反客為主......”


    雲竹:“......這不可能!我不信!我根本沒有這種記憶。”


    係統君:“我讓你及時睡著了,你們幹柴烈火,容易出事,畢竟你這副身體還小,連癸水都沒來,萬一出事了不好收場。”


    雲竹癱倒在馬車裏,她社死了,她真的社死了。


    她沒臉見人了!


    半晌,馬車到了青蓮書院,雲竹磨磨蹭蹭下車,仍在跟係統君討論:“我居然差點反客為主,我不會是喜歡他吧?”


    係統君點頭:“雖然一開始我有點反對,不過現在,磕cp真香。”


    雲竹:“不行,你把喜歡一個人的症狀給我找出來,我得驗證驗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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