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是大魏的南部產的,用冰保存,又快馬加鞭地運過來,價值千金。


    宋邪剝了十幾顆,又細心地去了核,小包子吃了個飽,抱著宋邪叫“爹爹”叫個不停,又用口水糊了他一臉。


    從嫌棄小包子到適應小包子,宋邪轉變很大。


    晚膳時候,宋邪難得喂小包子吃飯,雲竹樂得清閑,在一邊埋頭扒飯,太累了,累一天了,跟蘇月乘吵架,跟山匪打架,還得哄著這位大魔王。


    她的吃相太狂放,宋邪臉抽了抽:“雲竹,你注意一點。”


    雲竹委屈巴巴:“我這不是太餓了嗎?”


    宋邪:“你看。”


    原來,小包子也學著她的模樣,把臉埋在碗裏,沾了一臉的飯粒。


    睫毛上、鼻子上、臉頰上,處處都沾了飯粒,看上去雪團子似的,愈發可愛。


    雲竹在他臉上揉了一把:“不愧是我養的孩子,隨我。”


    宋邪:“你還挺驕傲?”


    雲竹幹咳了一聲,有點尷尬,弱弱道:“王爺說得對,現在有孩子了,確實得注意一點。”


    吃過晚飯,雲竹哄著小包子睡下,然後輕手輕腳退出了他的房間,正打算迴屋,卻看見宋邪停在院內的桃花樹下,靜靜地看著她。


    院內的燈籠泛起昏黃的淺光,宋邪身上帶了夜風的濕冷,整個人都顯得有些陰冷疏離。


    雲竹下意識覺得不好,剛要繞開,下一秒就被宋邪一把扯過去,抵在樹上:“到了算賬的時候了。”


    雲竹:“算什麽賬?”


    宋邪:“算一算,你私自出府,貿然上山的賬。”


    果然,該來的還是會來,雲竹認命般地放棄掙紮,乖乖認錯:“我錯了,我隻是看你一邊擔心周家,一邊擔心孔嬤嬤,想幫你分擔一些。”


    宋邪湊近了些,唿吸撲在她耳畔:“所以,你單槍匹馬,跟上了蘇月乘的隊伍?”


    天空忽然下起了急雨,宋邪沒有要躲雨的意思,仍然抵著她,想要一個迴答。


    雲竹匆忙補救:“我不是單槍匹馬,我知道白虎跟著,若是我有危險,你一定會出現的。”


    “雲竹,你很不聽話。”


    雲竹打了個哆嗦。


    “作為懲罰,”他唿吸變得急促,


    雲竹忽然昏了過去。


    與此同時,宋邪偏了偏頭,吻在她臉頰上:“我想親你,你不許掙紮。”


    係統君:“嚇死我了,還好我機靈,及時讓雲竹強製休息了。”


    這個吻抽離,雲竹軟軟地靠著樹滑落下去,宋邪及時扶住她,見她雙眸緊緊閉著,像是昏了過去,無奈地歎氣:“該拿你怎麽辦?”


    他攔腰抱起雲竹,把人送迴了房間。


    兩人全身都被急雨澆透,得換衣服,不然會著涼,他出了房間去找孔嬤嬤來幫她換衣裙,剛走出幾步忽然停住,看著地板上留下的點滴血跡,被雨水稀釋過,顯得格外淡。


    似乎是雲竹身上的,他細細檢查一遍,發現她身上沒什麽傷口,血跡來自衣裙上,有好大一片,呈噴濺的痕跡,因為她穿著紅衣,所以之前沒發現。


    哪裏來的血?


    是蘇月乘殺人的時候濺到的。


    除了這個可能,宋邪想不到其他。


    所以,她那時候那麽害怕,既然害怕,為什麽又要一個人去?


    雲虎山那樣危險,她若是出了事,自己該怎麽辦?


    宋邪拿她沒辦法,一點辦法都沒有。


    等到宋邪迴房換好衣裳,孔嬤嬤也幫雲竹處理幹淨,拿著髒衣服退了出來:“王爺,都處理好了,不過雲竹似乎太困了,睡得很沉。”


    “好。”


    目送著嬤嬤離開,宋邪進了房間,靜靜地看著她。


    她安穩地躺著,唿吸均勻,臉上帶了點笑,不知道夢裏夢到了什麽。


    他長歎一聲,今日這事是沒辦法再追究下去了,麵對雲竹,他可以不計較所有的疑點,隻想緊緊抱著她。


    他掀起被子一角,在雲竹身邊躺下,長臂一攬,把人撈在懷裏:“你不乖。”


    突然改了姿勢,睡著的雲竹顯然不太適應,哼哼兩聲,在他懷裏埋得更深了些,抬手抱著他的腰線,腿也搭在他腿上,像是在抱一個巨大的玩偶。


    宋邪:“......”


    被她這麽一撩,宋邪靜不下心了,借著燭火,用指尖一點一點在她臉上描繪,然後漸漸睡去。


    隔天一早,雲竹睜開眼,發現自己窩在宋邪的懷裏。


    “啊啊啊——”她一腳把宋邪踹下了床,然後用被子遮擋住自己,尖叫道,“你為什麽在我床上?”


    她這一腳力氣不小,宋邪生生摔醒,他睜開眼,一雙桃花眼上翹,慢悠悠道:“我們在算賬,然後,”


    雲竹:“然後什麽?”


    宋邪:“你企圖用美色勾引我,”


    雲竹果斷道:“這不可能!”


    宋邪繼續道:“還好我把持住了,但是某人手腳並用緊緊地鎖住我,不讓我走。”


    ......


    他說得很認真的樣子,但是自己為什麽不記得了?什麽都不記得了?難道是這個哭包人設又自作主張做了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宋邪不像是會說謊的人,而且,他一直喜歡顧若翎。


    所以,不太可能是他主動的。


    那,真的是自己,勾引他?


    雲竹用被子蒙頭,羞得沒臉見人:“你別說了!”


    宋邪站起身,掀開她的被子,認真解釋:“我把持住了,所以,什麽都沒發生。”


    那也不行啊!


    雲竹難以接受,有一就有二,萬一這個萬惡的人設再次做出類似的事情怎麽辦?


    她非得跟係統君好好溝通溝通不可!


    等到宋邪離開,雲竹急忙召喚係統君:“你給我出來!”


    係統君:“......”我裝死。


    雲竹:“再不出來我不幹了!”


    係統君:“我在,宿主有什麽問題?”


    雲竹怒吼:“昨天的事情是怎麽迴事???”


    看完全程的係統君當然不能說真話了,宋邪對她情根深種,但她可不能深陷其中,她的責任很重大,絕不能沉浸於兒女情長之中。


    係統君:“係統出了紕漏,以後這種事情不會再發生。”


    雲竹欲哭無淚,那就是真的了?她真的對宋邪動手動腳,差點,侵犯了他?


    雲竹:“我以後沒臉見他了!”


    係統君:“你臉皮厚,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雲竹很想打人。


    係統君繼續安慰她:“你麻杆身材,要啥啥沒有,勾引不了他,你們隻是純潔的,躺在一張床上的主仆情誼。”


    雲竹:更難過了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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