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藍色......


    宋邪的動作頓住,緩緩抬手,神情晦暗不明:“你確定?”


    寶藍色,是周家的仆役慣用的顏色。


    “確定,不僅如此,他鞋底還藏有一封書信,不過紙張被雨水浸泡過了,字跡已經完全看不清了。”


    宋邪起身拿起那封被雨水泡爛的信,陷入了深思。


    所以,一年前,周家派人來了安辰王府,送的是什麽信?是給他的嗎?


    宋邪的知交好友極少,周蘊和曾經算一個。


    兩人的友情破裂在五年前。


    翰帝登基之後,周蘊和跟宋邪斷了來往,問起緣由,他淡淡說了一句:“因為,你是個廢物王爺啊。”


    被知交好友說成廢物,宋邪心中鈍痛。


    不過他一貫冷清又嘴硬,毫不留情地懟迴去:“那你是廢物王爺的伴讀,豈不是更加廢物?”


    “隨王爺怎麽說吧。”周蘊和含著溫柔端方的笑。


    這笑落在宋邪眼裏,更加讓他覺得諷刺,他沒忍住一拳砸在周蘊和臉上。


    周蘊和抹去嘴角血跡,唇邊笑意更濃,神情滿意:“如此,咱們就算是兩不相欠了,王爺以後可別來糾纏我啊,不然,我都看不起你。”


    思緒從迴憶裏抽離,宋邪神情黯然,一點一點擦完手中長劍,提步走出了地牢。


    天擦黑,白虎到了宋邪麵前事無巨細地稟報:“雲竹晚上丟石頭丟到半夜,早上又早早起床,拿了根樹枝亂比劃,好像是在練劍。”


    丟石頭倒是還正常,練劍又是什麽意思?


    宋邪:“劍招如何?”


    白虎:“奇奇怪怪,大多都是從沒見過的,偶爾,有一兩個劍招跟主子平日裏用的差不多。”


    宋邪眯著眼,神情多了幾分凝重。


    一個養在村子裏的小姑娘,應該是沒機會學劍術的,難道,雲竹有問題?


    “繼續盯著。對了,再差人去村子裏查查雲竹的所有經曆,事無巨細,我全部都要知道。”


    白虎應聲道是。


    -


    一轉眼,離遊園會已經過去了三日。


    雲竹算了算,到了去拜訪顧大夫的時候,她穿戴完畢出了門。


    宋糕糕提著裙擺追上來:“雲竹,你要出門嗎?我們一起啊!”


    會醫術的事情不能露餡,雲竹下意識拒絕:“糕糕,我就是出門一小會兒,很快就迴來的,你不用跟我一起去。”


    看出她的婉拒,宋糕糕點點頭,沒再強求。


    雲竹走得很快,半柱香的時間便到了迴春堂。


    顧大夫一大早開始就在門口等,盼得眼睛都紅了,見到她的身影,溢出欣喜的光:“雲竹姑娘來了。”


    雲竹點點頭:“嗯。”


    雲竹進了藥鋪,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顧崇,小小的一個奶娃娃,不諳世事的模樣。


    正常的孩子一歲就可以走路了,顧崇三歲了,還是隻能躺在床上。


    雲竹為他把脈。


    這孩子很少見生人,一雙眼葡萄珠子似的目不轉睛地看著雲竹,看著看著就臉紅了,低下頭去,臉頰圓鼓鼓的。


    “這病需要一味天然牛黃。”


    天然牛黃,用現代的話來說就是牛的膽結石。


    本就是百裏無一的罕見東西,再加上律法森嚴,不許殺牛,一點牛黃幾乎要賣出天價。


    即便知道哪裏有,顧家也是買不起的,或許安辰王府可以......


    隻是,他本就沾了雲竹的光得了不少銀子,若是再讓人家出幾百兩,那實在是太厚臉皮了。


    顧大夫嘴巴動了動,似乎想說點什麽,又說不出,目光無奈地低落下去。


    雲竹繼續道:“若是沒有,用旁的替代也可以,不過效果會差些,需要吃三個月的藥,藥很苦,這孩子年紀小,不知道能不能忍受得住。”


    “可以可以,”顧大夫連忙應聲,“崇兒這孩子很乖,隻要雲竹姑娘能治好他,什麽苦都能吃。”


    雲竹提筆寫了個方子,顧大夫忙不迭接過,因為格外信任她,看都不看便出了房間去抓藥。


    屋內隻剩他們兩個,雲竹隻能靜靜地觀察著麵前這個小孩子,正好發現顧崇也在偷偷抬眼看她。


    兩人的視線對上,顧崇握緊了小拳頭,不好意思地露出一個笑:“姐姐。”


    奶聲奶氣的,叫得人心尖發軟。


    “嗯。”雲竹有些訝異。


    因為顧家這個小兒子不但癱瘓在床,好像還不愛說話,現在看來,他也沒有不愛說話嘛,難道是她記錯劇情了?


    她忽略這些細節,摸摸他的小腦袋:“叫姐姐做什麽?”


    這個姐姐的聲音好好聽啊,人也好溫柔,而且,長得很漂亮。


    顧崇又不說話了,臉蛋紅通通的,一雙眼飄忽著,左看看右看看,又忍不住低頭,就是不敢看雲竹。


    這孩子,還真奇怪。


    顧年抓了藥,一動不動地坐在小爐子旁邊看著火,他聽父親說了,這是給弟弟治病的藥,所以看得格外上心,生怕這藥飛走了。


    顧大夫再次進了裏屋,小心翼翼從懷裏掏出一百兩銀票:“雲竹姑娘,這是上次王爺送來的銀錢,診費已經收過了,這一百兩是萬萬不能再收的,我想著,還給王爺不如還給你。”


    雲竹沒有推辭,接了過來:“其實我也不太好意思要迴來,不過我家那個扒皮王爺,說是要從我月銀裏扣,我總不能給他白幹幾十年吧。”


    顧大夫點頭表示理解:“那你更得收下了,之前那二十兩要不要也,”


    “那個就不用了,你留著吧,”雲竹想了下,繼續道,“以後我們可以長久合作,你若是遇到什麽疑難雜症,我可以來治,不過還是老規矩,得瞞好,名聲是你的,錢嘛,咱們對半兒分,你看行不行?”


    若是有了雲竹的幫忙,他迴春堂的名聲會越來越大,說不定會成為京城第一藥鋪。


    而且顧崇的病還要仰仗她,顧大夫點頭:“自然是可以的。”


    兩人又商定了一些細節,聊得很開心。


    顧崇那孩子一言不發,倒是格外安靜。


    從迴春堂出來,雲竹看見門前有道黑影一閃而過,她眨眨眼,麵色上多了幾分凝重。


    難道,有人跟著她?


    是沐紫顔的人還是顧若翎的人?


    一時琢磨不透,雲竹直接迴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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