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雨終於收起了冷酷,歎口氣對小魚兒說道:“你走吧,不管你到底是誰派來的,以後不要再跟著我了。”說著點開了她的穴道。

    小魚兒倔強的瞪著他,心裏卻是充滿了悲哀,隱約透著些失望。原來他竟真的如師傅說的般冷漠麽?倒是我自己自欺欺人了,如此的話倒是不理他也罷。想到此,依著她小魚兒的性子,豈能容自己被他如此欺辱?倒真的想一走了之算了。

    隻是,還有師命在身,況且雲嵐的姓名暫且不保,自己又怎麽能夠這樣走了?

    “要我走,可以,但是要告訴我他們方才給你的紙上寫著什麽?”小魚兒冷著臉,連語氣也冷了下來,她隻那樣站著,不流眼淚,也不刁蠻,隻是那樣站著。天已近亮了,這時候德州的風最是要命,冷颼颼的欺人入骨。小魚兒竭力的忍著灌進自己衣衫裏的風,卻依舊禁不住瑟瑟發抖。

    “辦不到。”西門雨看她一眼,終是冷漠的說了這句話,便轉身離去。

    小魚兒看著他的背影,心裏莫名的升起一陣悲涼,和著德州天亮之前的冷風,冷的她幾乎挪不開步去。師傅,怎的小魚兒初次下山,您就給我個這樣的經曆呢?唉,這個任務我要如何去完成?那西門雨果真如此難相處麽?早知道我便自己去救下那丫頭算了,就算拚了性命,倒還省得如今如此難堪。隻是徒兒不明白,為什麽他一出了土木宮便如此冷酷呢?您說不能告訴他人我的來曆,還有我和雲嵐的關係,徒兒好像被那西門雨看出了端倪,徒兒又該如何是好呢?

    小魚兒蹲下身,雙臂環住自己,似乎這樣,便不那麽冷了。

    月光淡了些,卻依舊如水,沁著如許的涼意。

    迴到客棧收拾了東西,西門雨便開始打坐,要想換出丫頭,至少要先恢複些體力吧。他努力壓下心頭那些急躁的想法,不使影響自己。忽的自己腰間不知什麽蠕動了一下,又像方才般奇癢。

    “該死!”西門雨怒罵一聲,掀開衣襟,隻見腰間突起一個黑色小點,如綠豆般大小,乍一看,就像一顆圓痣一樣,可那黑點又忽的一動,西門雨一個機靈,便一把捏住那黑點,可那黑點仍是一鼓一癟的慢慢動著,隨著它動,西門雨便會奇癢難耐。頓時,西門雨的臉便憋得通紅,可是那黑點卻怎麽弄都不能出來,仿佛天生就是長在那裏一般。

    “嗬嗬……”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傳來,西門雨向窗戶望去,隻見一個女子坐在那窗台之上,臉上掛著笑,卻絲毫不能掩蓋她的倦態,一身青白色卻有些破爛的衣服,西門雨知道,那是為給自己包紮傷口撕下來的。隻是這時候看見她,卻讓他有著難言的怒意。

    “你還當真是陰魂不散呢!”西門雨不看她,閉上眼繼續打坐,那黑點似乎一下子進入了冬眠般,一動不動。

    小魚兒並不理會他的嘲諷,隻撇撇嘴,跳下窗台,走到桌子邊,倒杯茶放在手中,那茶是小二早起新沏的,清新撲鼻,而此時小魚兒在意的,隻是溫度而已。

    西門雨並不去理睬他,任她這邊看看那邊瞅瞅,自己隻管一心恢複體力而已。小魚兒轉了一圈,看西門雨仍是一動不動,便坐在凳子上,看著西門雨。良久,許是覺得無趣,便又翻身從窗台離去。西門雨睜開眼,看著她離去的影子,麵色複雜,複又閉上眼。這女子跟著究竟所為何事?昨夜聽她說話,並不像與我或丫頭有仇,甚至可以說與丫頭是有些親密的,她在說丫頭的時候,叫的是‘嵐兒’,她不過與丫頭一般年紀,怎的會這樣叫呢?可是,若不是她,自己又怎會那麽容易的陷入文公子的圈套中去?

    她究竟是什麽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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