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無言說完,俊臉上有些紅,楚悠然詫異地看向商無言,群臣像是證實了剛剛的猜測一般,紛紛同情地看向楚悠然,這個女子一輩子便這樣毀在了皇上的手裏嗎?懷孕了,居然還是處子,這如何能讓她感知閨房的樂趣?


    他們同時也默默地同情了一把他們的皇上,生了一張俊美無比的臉,那方麵卻是不行。


    楚悠然詫異地看著商無言,心下有些許的感動,他竟然可以如此維護自己,連男性的尊嚴都可以不顧。


    欽天監還想說什麽,楚悠然卻再一次麵向他, 他放佛像是被拆穿了心事一般,心虛地低下頭。


    “欽天監,你飽讀詩書,卻不知道天降玄鳥而生商的故事麽?”楚悠然顯然是不想要皇上的維護,孩子的父親是誰,她自己也不知道。


    “皇上與我清清白白,並且我與任何人都清清白白,大家信也好不信也罷,我言盡於此,若是商國容不下我,我可以離開”楚悠然瀟灑地轉身離開,商無言俊顏能夠滴墨,她竟然半點關係都不想跟自己沾染。


    眾臣一片嘩然,這到底是說真的呢還是以退為進呢?


    “此事不必再提了,朕的大婚要緊“商無言轉移了大家的注意力,吩咐人將那些個孕婦帶走後,便開始商議聯姻的事情。


    他自己又何嚐不知道,現在聯姻是最好的選擇,原本是想利用楚悠然前朝公主的身份,隻是無奈落家的勢力太大,自己眼下還不能與之對抗。


    於是,商無言的大婚便提上了日程。


    商無言雖然在朝堂之上那般袒護楚悠然,但是心裏卻還是容不下楚悠然肚子裏的孩子,吩咐太醫給楚悠然開了幾幅“補”藥。


    楚悠然本身跟著逍遙老人學過醫術,雖然趕不上逍遙老人,但是卻還是比一般的大夫強了許多,打翻了藥碗,並威脅到如果是在容不下孩子,自己便即刻出宮。


    侍者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商徽帝,商徽帝發瘋了似的將桌子上的東西都摔到了地上,並一拳將桌子砸了個大窟窿。


    本來天天被逼婚就已經讓他頭疼,新皇上任處處受製與人,心中自然是平靜不了,加上楚悠然本來對自己就沒有那個意思,他卻又非要強求,心中不得誌。


    本來他是想要守護,但是從什麽時候就變了呢?


    他看見她與雲雨那般相處,他心中嫉妒如狂,加上她人前人後對自己的疏離,更是讓他崩潰。


    在給楚悠然賜藥的那晚,他又親自端了“補”藥前來,非要楚悠然喝下,楚悠然不得已與他動了手,這一晚楚悠然方知他原來是世間少有的高手。


    楚悠然的力氣小於商無言,加上連日來她又沒有怎麽進食,落在了商無言之下。


    當商無言給她灌藥的時候,楚悠然冷冷地說了一句:“他死我死,他活我活”


    商無言手中一頓,霎時間想起十七年前,紫羅山頂,那個女子決絕地跳下懸崖,當時那個女子的貞烈也一再在民間被說起,商無言看著她,恐怕她的心性像極了她的娘親。


    終究,商無言實在害怕曆史重演,狠狠地摔碎了藥碗,離開梧桐苑,一連多日不出現在楚悠然的麵前,而是一心去忙他的大婚去了。


    商無言大婚之前,雲羅季風雲在商無言派去的使臣的護送下,趕到了商都。


    這日商無言帶著楚悠然前去接見了他。


    “見過皇上”季風雲得知商無言前來,連忙下跪,倒是楚悠然上前伸手扶起了他。


    季風雲抬眼一看,居然是楚悠然,當時便愣住了。


    “姐姐”季驚瀾看見是楚悠然,便上前一步,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季開言也上前了一步,卻沒有親昵地抓住她的胳膊,隻是瞪著眼睛看著她,她不是死了麽?怎麽活著?


    “你不是死了嗎?怎麽還活著?”季開言心裏想著便如此問了出來,楚悠然淡然一笑,將他們到一邊坐了下來。


    商無言見楚悠然與他們相談甚歡,便悶悶地坐在一旁喝茶,本來她懷孕的事情,已經讓他心裏煩亂不堪,得知她還是處子的時候稍微好了些,眼下她的眼裏全然沒有了自己,難道自己在她的眼中真的是可有可無嗎?


    “此事還得從頭說”楚悠然便將她如何被害,又如何被救,偷天換日迴到商國。


    季風雲聽聞之後,深深吸了一口氣,倒是季驚瀾桌子一拍,說:“我季某此生不手刃夏商,誓不為人”


    他這話一出,一旁的商無言臉就黑了。


    “對,商裕已經受到了懲罰,夏棣再讓他逍遙幾年”楚悠然站了起來,季開言看著楚悠然總覺得她哪裏變了。


    “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是天意。四國曾經從我父皇手中奪取了江山,我又如何能讓他們心安理得?”楚悠然淩厲無比,光芒四射。


    商無言心中甚是苦澀,她現在連逢場作戲都不與自己做了麽?


    季驚瀾一連崇拜地看著楚悠然,季風雲卻擔憂地看了看商無言,季開言剛開始看了看楚悠然之後看到商無言,眼睛便黏在他的身上不曾離開。


    “此番請季相來商國,是親季相為商國百姓謀劃錦繡前程”商無言打斷了楚悠然的話,淡淡地向季風雲說道,季風雲還在擔憂楚悠然,怕商無言會不會容她。


    他從來都知道,她本來就是應該光芒萬丈,受人敬仰的,自己期盼這麽多年,謀劃這麽多年,也不過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奪迴楚氏的江山,雖然自己從前總想操控江山,但是從上一次經曆她的死亡之後,那種想法便漸漸地淡了下來。


    “這,不敢當”季風雲誠惶誠恐,連忙站起來行禮,那商無言卻沒有理會他,暗自喝茶。


    他的皇位都是她為自己謀劃來的,他想要的她給不了,權力自然也是想要的,但是比起她來,他更在乎她。


    假如,有一天他死了,不知道她會不會難過。


    商無言暗暗地想著,楚悠然頭也沒有迴,從上一次他逼她喝加料的藥之後,她再也沒有同他說過一句話,但是卻依舊為他謀劃江山,不隻是商國的江山,她謀劃的是整個天下。


    甚至連相才都為他謀劃好了,說道季風雲,那還真是一個人物,要不是楚悠然蓋了一張帶有前朝玉璽的信箋,那季風雲又豈肯離開雲羅來到商國?


    商無言有些苦笑,這個女子要是能像一般的女子肯躲在男人的身後,讓自己來為她遮風擋雨,那該多好?可她偏偏不,這倒像是她在為他遮風擋雨一般,麵對季風雲這樣的相才,他商無言當然是抱著可遇不可求的態度,他不得不承認,這個女子在收服人心方麵果然有一手,比如季風雲,比如雲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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