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想逃走的話,他有太多次機會。


    任寧既然能成功騙進來,就有辦法成功騙出去。


    實在不行還可以把帳篷做成熱氣球,就跟上次逃跑的方式一樣。


    “全軍聽令,所有羊油集中管理,十二時辰輪流守護,一隻蒼蠅也不能飛進來!”大漲之外,突然傳來仆蘭微的聲音。


    “這小妞……夠狠!”任寧徹底無奈了。


    仆蘭微自然是記得他上次逃跑的方式,這次直接斷了任寧這個念想。


    她可以尊敬任寧,甚至聽他調遣,但前提是他要跟拓跋雅露結婚,成為駙馬爺。


    “a計劃失敗,執行b計劃!”任寧淡淡說道。


    “何為b計劃?”鄭良不解的問道。


    任寧眼線一黑,輕聲道“就是見機行事。”


    噗……


    鄭良疼痛道心碎,這也叫計劃?


    不多時,仆蘭微嘴角帶著得意的笑容走了進來,名義上是來看望暗月,實則為了看任寧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你是故意的!”任寧怒氣衝衝對著仆蘭微說道。


    “任將軍的本領我可是見過的,隻能給你一點機會?”仆蘭微咯咯笑個不停,甚至給他做了個鬼臉,就跟小孩子一樣,哪有半點女將軍的氣質。


    “仆蘭微何在?”一陣清冷的聲音傳來,大帳內的仆蘭微心裏一突。


    她知道拓跋雅露所謂何事,能在臨死前見任寧一麵也值!


    “遭報應了吧。”任寧得意的看了她一眼,倒也跟小孩子打架一樣。


    剛才的傲氣哪裏去了?不還是照樣得聽拓跋雅露的話?


    突然間,仆蘭微“吧唧”一口親在任寧的額頭上,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暗中露出一個慘白的笑容“謝謝你沒有拒絕。”


    假傳軍令,這是死的不能再死的罪名。


    仆蘭微聽出了拓跋雅露內心的怒氣,縱然她是對方的貼身侍女,也不能犯下這樣的錯誤。


    隻因為這個命令,她們平白無故的丟了靈州,那可是用上萬人的性命換來的。


    由此看來,仆蘭微的罪名滔天。


    “屬下在!”仆蘭微跪在拓跋雅露麵前,故意遠離任寧的大帳,不讓他聽到這些事情。


    她之所以不顧性命的調動全部大軍,有很大原因是為了任寧。


    “你可知罪?”拓跋雅露居高臨下的問道。


    “屬下知罪!”仆蘭微跪在地上,沒有絲毫反駁。


    啪!


    拓跋雅露的皮鞭毫不留情的落在她的肩膀上麵,那溫玉般的皮膚立刻出現一條血痕。


    “假傳軍令的罪責你也擔得起?”拓跋雅露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她畢竟跟仆蘭微有些感情,希望對方辯駁,哪怕是找出一個勉強說得過去的理由,也會將此事不了了之,畢竟要給全軍一個交代。


    隻可惜,仆蘭微大包大攬,根本不顧生死。


    “擔得起……”仆蘭微低聲道。


    她早就做好了赴死的準備,怎會擔不起這罪責?


    “僅憑這一條就能讓你整個仆蘭族萬劫不複,你當真擔得起?”拓跋雅露咬牙切齒的問道。


    這可不是威脅仆蘭微,假傳軍令,真能滅她一族,而並非她一人。


    雖說仆蘭族逐漸衰落,但終究有幾百人,也就是幾百條人命。


    “擔得起。”仆蘭微繼續迴應道。


    即便是背上千古罵名,她也不想暴露任寧的身份。


    “來人,將仆蘭微拖下去砍了。”拓跋雅露背著身說道。


    當眾將仆蘭微斬首,也算是給士兵們一個交代,由此看來,她放過了仆蘭一族。


    “多謝公主不殺我族人之恩。”仆蘭微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算是報答對方這些年的恩情。


    從此以後,二人互不相欠!


    任寧正在給暗月療傷,突然聽到拓跋雅露這聲怒吼,本以為是開玩笑的,再聯想到仆蘭微離開之前那無奈的表情,立刻明白是怎麽迴事。


    “刀疤勇士,公主讓您在帳內休息。”幾名士兵將任寧攔住,算是將他徹底軟禁起來。


    任寧焦急的看著遠方,一名劊子手正高舉著彎刀要砍下仆蘭微的腦袋。


    “滾開!”任寧顧不了許多,直接掏出手弩將這幾人射傷,箭步向仆蘭微衝了過去。


    “任將軍?”彌留之際,仆蘭微仿佛看到了飛奔的任寧,心頭一暖,就算到了陰曹地府恐怕也不會那麽寒冷。


    眼看著彎刀一點點下落,仆蘭微沒有一絲恐懼,甚至有些期待,能把生命定格在這一瞬間足以。


    咻!


    箭簇直接穿透劊子手的胳膊,他笨重的身體連同彎刀一起被打飛。


    劊子手慘叫連連,憤怒的衝向任寧,一刀砍了過去。


    他可是在執法,有權殺掉阻礙執法的人,再者說,暗中偷襲為人不齒。


    “住手!”拓跋雅露立刻嗬住劊子手。


    說實話,這是除掉任寧的好機會,但她始終舍不得。


    “公主殿下,趕快將他殺了!”周圍數名將軍聯名說道。


    他們知道任寧是那個俘虜,又聽說了這些天發生的事情,留這麽一個人在身邊,始終是個隱患。


    拓跋雅露沒有立刻動手,也沒有力排眾議,淡淡的問道“說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好狠心的女人,感情在你這裏,真就一文不值嗎?”任寧苦笑連連,他本以為這些天跟拓跋雅露建立了一些感情,此時看來,一文不值!


    “憑什麽殺我?”任寧反問道,也想看看拓跋雅露的態度。


    “就憑仆蘭微犯了死罪,而你卻在救她!”拓跋雅露真不知道任寧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好心提醒道。


    聽到這話之後,任寧心頭一暖,這小妞是在提醒自己,可以理解為她是被逼無奈。


    “死罪?哪裏來的死罪?如果說救駕有功也算死罪,剿滅敵軍也算死罪的話,那她的確犯了死罪。”任寧可是一張鴨子嘴,無理辯三分的主,立即把眾人頂的啞口無言。


    拓跋雅露差點被他都樂,強行繃著臉道“功不抵過,我讓她從靈州調遣五萬人,她卻把靈州的九萬人全部調來,白白丟了靈州城,這還不是死罪嗎?”


    “哈哈哈!”任寧突然大笑起來。


    “你笑什麽?”拓跋雅露不解的問道。


    “我恭喜公主殿下得此精兵良將!”任寧一本正經的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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