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番魚龍舞,何太後猶如慵懶的貓兒一樣,酥軟無骨地趴在老董身旁。眼神既滿足,又有一絲掩藏不住的落寞。


    老董見狀,不由問道:“太後可是有心事?”


    “沒,沒有……”


    何太後眼神躲閃了一下,明顯不太敢說。雖然之前表現得氣勢洶洶,但心中也知,自己不過老董的一具玩偶。


    老董便笑了下,在她柔膩處捏了一把,道:“太後,你我都如此坦誠相見了,還有什麽不能說的?”


    何太後當時吃痛,嬌媚地驚唿一聲。


    隨即幽幽地看向老董,略帶感傷道:“也不是什麽心事,隻是整日呆在這重重宮殿中,猶如籠中之鳥,感覺甚是無趣。”


    “哦?……”老董一愣,有些明白了:“太後是想找些事兒做?”


    何太後當即媚眼放光,隨即又黯淡下來,失落道:“妾身是這樣想過,可身無長物,除了懂點魅惑男人的伎倆外,也不知能做什麽……”


    “除了懂點魅惑男人的伎倆?”


    老董當時神色驚詫,道:“太後覺得這技能還不優秀?……世上隻有男女兩種人,男人靠征服世界來征服女人,女人靠征服男人來征服世界。”


    “掌握了這等技能,無論亂世還是太平年月都有大用。若隻是想有一番作為,更不在話下。”


    這話一出口,何太後神色登時振奮起來,媚眼更濃,緊貼著老董道:“太尉當真這樣想的?”


    “天生陰陽,各占一半,老夫可從來不敢小看女人。”


    說完又看向何太後,道:“太後不妨想想,究竟打算做些什麽。老夫若能提供便利,必不會推諉。”


    “唔……”何太後果然思索起來,沒多久就有了答案,試探問道:“聽說,太尉最近剛查抄了一家章台?”


    老董頓時就驚了,懷疑自己是不是穿錯了朝代:這分明是漢末三國呀,不是南北朝,怎麽開妓院的太後就提前蹦出來了?


    浩瀚悠長的華夏曆史上,太多奇人異事。還真有過這麽一位太後,在史書上留下一筆……呃,老董也不知該怎麽評價的傳奇。


    這位胡太後說來也是位奇葩,在位時便與大臣和尚私通。北齊被滅後,落了架的她便要自謀生路。


    思來想去也覺跟何太後一樣,除了會取悅魅惑男人就沒啥生活技能了,幹脆充分發揮自身風情萬種、又是前朝太後的獨有資源,開起了一家妓院。


    並且還拉來了自己的兒媳,前朝的穆皇後一同入夥。


    消息一傳出,瞬間聲名大噪,成為了風月場中的紅人。無數人士爭相前往,一時盛況空前,竟使得長安城夜無鰥夫,曠男不怨……


    想到這裏,老董突然靈機一動,興奮地看向何太後:“太後真乃老夫貴人也,竟想出如此絕妙主意!”


    師爺分明說錯了,什麽‘寡婦不能睡,必有大災’的,人家何太後不就是自己的福星?


    “太,太尉這是同意了?”


    何太後還不知老董為何如此激動,愣愣道:“這畢竟乃下流行當,哀家名義上還是大漢太後……”


    “且此舉再怎麽說也有辱斯文,令萬千女兒寡廉鮮恥、大張豔幟,是要受千夫所指、萬人唾罵的。”


    很顯然,她隻是一時興起,真正思考後也遲疑矛盾了起來。


    “人命賤如草的時代,在生死活命麵前談道德,豈不可笑?何況盜亦有道,逼良為娼與救人一命不可一概而論。”


    老董先寬慰了一句,又神秘笑道:“更何況,老夫要太後開的這家章台,主打的就是賣藝不賣身……”


    “賣,賣藝不賣身?……”何太後表示不懂,且十分震撼:“太尉以為男子都是傻子不成,天下哪會有這等好事兒?”


    “世上男子當然不是傻子,但舔狗卻是!”


    說起這個,老董無比憤怒,道:“那些舔狗從古至今就有不變的劣根性,總會忍不住哄抬x價!”


    “太後放心,那些舔狗無論如何棒喝、羞辱、打罵,永遠會乖乖地搖著尾巴過來舔。不僅男人煩,女人更煩,不得好死!”


    何太後這會兒已完全聽不懂了,隻好轉移話題道:“那,那太尉究竟打算要如何做?”


    “當然要先炒作啊。”老董知解釋也說不清,當即起身道:“幫老夫更衣,這就帶你親自去看看。”


    何太後半信半疑,但還是乖巧地服侍起老董。


    隨即,兩人便在小英子的引領下,來到那棟溫泉宮。剛一進來,八名身穿漢服宮裝的小姐姐便齊齊躬身:“靚仔好。”


    “嗯!……”老董不由一樂,稱讚道:“有內味兒了。”


    很快又有一位頭戴峨冠、身穿袖袍的中年人,帶著一群宦官匆匆趕來:“參見太後,太尉……”


    “怎麽樣了?”老董命其起身,開口問道。


    邯鄲淳當即討好迴複,道:“已按太尉的意思排練了一月有餘,就等今日太尉今日大駕光臨。”


    “好,就從最基礎的歌舞開始,其他節目老夫一會兒另有安排。”


    “唯。”


    邯鄲淳當即匆匆下去布置,拐過一個彎後,還暗自握了一下拳:“成敗在此一舉,萬不可令太尉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呐!”


    他乃潁川陽翟人,家境殷實,自幼才思敏捷,文不加點。


    青年時離家出走,遊學於洛陽,拜大書法家扶風曹喜為師,刻苦磨煉,終於名震書壇。其書法藝術精湛有力,尤擅蟲篆。


    不過,書法隻是他興趣之一。


    博學多藝的他更喜歡市井百姓間的歡喜悲鬧,令人浮想聯翩的奇聞逸談。更更喜歡的,是自己能創作出一些故事。


    可惜這些興趣愛好為士林所鄙,他也被視為玩物喪誌、譏諷嘲笑。


    邯鄲淳就很奇怪:那些人倒是不如何玩鬧,可也未見成什麽事業啊。承認自己隻是個普通人,有點獨特的愛好,難道違背律法麽?


    苦悶之餘,又見洛陽局勢不穩,他便想著先去長安避難,實在不行再去荊州。沒想到成行之前,老董派人前來征辟。


    邯鄲淳不想來,但不敢不來——征辟他的人,除了太尉府的府吏外,還有一隊殺氣騰騰的西涼鐵騎。


    可來了跟老董見過一麵,他就說啥不想走了!


    那一次會麵,他聽到了很多新鮮名詞,什麽‘相聲小品’、‘曲藝雜談’、‘編劇導演’,當然還有最感興趣向往的什麽‘潛規則’……


    總之那次會麵後,感覺老董為自己打開了一道新的藝術大門。


    並且老董還極為重視自己,說‘華夏的藝術創新、娛樂文化的發展傳揚重任’就落在了自己肩上。


    想到這裏,邯鄲淳再度深吸了一口氣。


    隨即麵色凝肅走入化妝後台,對正在梳妝的宮娥宦官道:“今日太尉蒞臨檢驗爾等月餘所學,誰要是搞砸了這場演出,某定要潛規則了她!”


    說罷,又重重補充道:“或者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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