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妃這話明裏暗裏說的就是這穎妃為了自己的那點小心思,把當年一力壓下來的事情翻出來不說。


    竟然是也顧不上這方家人的臉麵了。


    這穎妃的爹到底是依附著方家過活的。


    這麽一說,臉色立刻就白了。


    她轉頭看向趙貴平,嘴角噙著一抹冷笑。


    “趙大人,您怎麽看這件事?”


    趙貴平本想雞賊的說一通廢話,讓他們兩家自狗咬狗去。


    不料還不待趙貴平開口,福妃就神色淡淡的說道。


    “既然妹妹都這麽說了,那就按著規矩來辦事,便將此人打下去就是了。”


    “姐姐!”


    那吳兆兒下一子跪了下來。


    但是福妃卻沒有在看她。


    穎妃神色得意的對身邊的太監說道。


    “愣著幹什麽,繼續啊。”


    黃立全瞥了趙貴平一眼,見後者沒有什麽表情。


    便依樣按著規矩給各位選上的秀女發了牌子,而這位吳兆兒自然是被梨花帶雨的拉了下去。


    一場小鬧劇之後,選秀繼續。


    這件事過後,這福妃越發的安靜了。


    而這穎妃則是臉上的得意的神色越發明顯了。


    趙貴平眼觀鼻,鼻觀心的看在眼裏,卻也是不說話。


    楚文竹以為本來能看著狗咬狗的好戲,但是沒有想到這福妃的異常安靜,使得這場好戲變成了穎妃一個人的獨角戲。


    楚文竹看了一會兒就覺得無趣了,便開始打起了嗬欠。


    “第九十八組秀女進殿!”


    似乎是有感應一般,黃立全的這一嗓子喊得格外的高些。


    將那原本昏昏欲睡的楚文竹嚇了一激靈。


    抬頭尋聲望去,隻見那新上殿的幾位秀女裏,赫然站著一位十分美豔動人的女子。


    便是那柳如煙無疑了。


    楚文竹下意識的穿過人群看了趙貴平一眼。


    後者的眸子也也多了幾分認真的神色。


    這柳如煙一身淺紫色的綾羅束身裙,將那玲瓏的身段勾勒的十分勾人。


    鬢邊一朵淺色牽牛花做點綴,看起來很是溫婉。


    趙貴平覺得,這應該是大華純欲風的天花板了吧?!


    柳如煙在一眾秀女之間,簡直就是鶴立雞群。


    福妃一眼就注意到了這個女子。


    就連穎妃,手裏端茶的動作也是一滯,神色複雜的看著柳如煙。


    “你,走出來瞧瞧。”


    福妃率先開口說道。


    柳如煙不著痕跡的深吸了一口氣,依著那宮裏的嬤嬤教習的規矩,緩緩走上前,端莊大方的行了禮。


    “民女乃淮安縣城之女,柳如煙。”


    “柳如煙……倒是個好名字。抬起頭來瞧瞧。”


    福妃話音落下,那柳如煙便輕輕抬頭,如畫的眉目瞬間落在眾人的眼裏。


    不少小太監竟然在大殿上就不禁發出了一聲輕唿。


    一邊的穎妃卻神色有些複雜的站了起來。


    她走到柳如煙跟前,繞了好幾個圈子,來迴的打量著柳如煙。


    許久才說道。


    “竟然如此的眼熟,我們可是見過?”


    柳如煙瞬間有些心虛緊張起來,低著頭咬著自己的嘴唇。


    已然是慌了神了。


    趙貴平不需問便也知道。


    這穎妃多半是還在閨閣裏的時候,隨著母親和方家的人來往,偶然間或許遠遠的瞧上過一眼。


    隻是時間久了,這穎妃也是記不真切的。


    但是這話落在柳如煙的耳朵裏卻又變了。


    這柳如煙自認為出身煙花的場所,所以自然會以為這穎妃所說的見過,是在煙花柳巷裏見過她。


    全然忘了,這穎妃的身份乃宮妃,怎麽可能說見過一介青樓妓女。


    再者,這柳如煙一直是不以真麵目示人的。


    所以說,人不可心虛,一旦心虛了便會處處慌亂,自亂陣腳。


    趙貴平清了清嗓子道。


    “娘娘您久居深宮,怎麽可能認識一個遠在邊陲之地的小縣丞的女兒呢?”


    趙貴平開口解圍,穎妃也沒有多想,隻是盯著柳如煙不放。


    許久才說道。


    “頭上的這朵牽牛花,又名夕顏,居然佩戴如此不吉利的東西到宮裏來,可見是個沒分寸的。”


    “來人!”


    穎妃神色一冷,對殿外的小太監說道。


    “淮安縣丞之女柳如煙,殿前失儀,即刻打還迴去,終身不得再參加大選。”


    “何必呢。”


    趙貴平還沒說話,福妃就掩唇說道。


    “這知道的是說妹妹嚴格恪守宮規,不知道的,還以為妹妹是不能能容人,瞧著一個年輕貌美的,便要著急給打下去。”


    “你什麽意思?”


    穎妃有些氣急敗壞。


    “妹妹不必與我爭執,我隻是好心提個醒兒罷了,說到底,咱們隻是來觀禮的,這趙大人才是正經的大選的負責人,妹妹,你可是有些喧賓奪主了。”


    “我是四妃之一,打發一個未入選的秀女也使不得了嗎?”


    福妃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趙貴平。


    趙貴平想了想,開口說道。


    “這夕顏雖有這樣的說法,可是到底是文人們強行賦予的東西,不過是將文人雅士的愁緒硬加到這無辜的花朵上罷了,民間便沒有這樣的說辭,不過是那路邊生命力頑強些的野花,春日裏不曾與百花爭豔,夏日裏早早的凋零。夜間一現,實在是普通。在或者不在,其實都是無足輕重的。”


    趙貴平這一番話說的是很有意思的。


    福妃聽後打趣的看了趙貴平一眼。


    穎妃則聽的是雲山霧繞的。


    趙貴平適時給了黃立全一個眼神。


    後者心領神會,還沒有等穎妃反應過來,便把牌子給眾人分發了。


    這一組就算是下去了。


    穎妃見已經定了,便也不好在說什麽。


    後麵的流程,便很快也結束了。


    趙貴平全程幾乎沒有說什麽話,隻是心裏默默的計算著這裏頭的人數。


    算下來,和起初的人數其實是差不多的,各方的勢力也算是平衡。


    穎妃耀武揚威了一通,自然是心情舒暢的。


    尤其是打下去了幾個和福妃有著明顯的親戚關係的秀女。


    於是大選一結束便樂樂嗬嗬的迴宮去了。


    福妃迴頭有些眷戀的看了趙貴平幾眼,也隨著儀仗離開了。


    “怎麽,我看你是心有不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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