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貴平瞧著柳如煙滿心滿眼的恨意一點摻假的成分都沒有。


    他斂眉將腿邊的袍子理正。


    “或許,想要親手報仇,也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情。”


    柳如煙一聽這話,先是一愣,隨後連忙坐起來,也顧不得自己衣衫不整,直接跪在床榻上。


    “隻要能給我個機會,哪怕是能夠因為我讓他難活一陣子,我也心甘情願,搭上我這條命也可以。”


    “你可想好了?”


    趙貴平微微傾身,與柳如煙幾乎臉貼臉。


    柳如煙甚至可以清楚的從趙貴平的瞳孔裏看到自己的倒影。


    “你也知道,方振雄不是一般人,即便是當今的皇帝想要動他,也是要思量再三的。我雖有法子,但是卻不保險。你方才說的,豁上性命,或許不是嘴說,是未來極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我知道。”


    柳如煙的神色仍舊十分的堅毅,並未因為趙貴平的話有絲毫的動搖。


    “我雖然是個地位低下的女子生的庶女,但是也是明白一些道理的。我瞧您說話的樣子,必不是一般人,我自然也不會在您麵前說嘴。我這條命苟且到現在,完全就是靠著一腔的恨意,不然我早就自己給自己一個痛快了。我是一個連死都不怕的人,那些艱難險阻與我而言,也沒有什麽可怕的。”


    “好。”


    趙貴平見狀,後撤一步,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柳如煙。


    “去把你們花媽媽叫來,我替你贖身。”


    ……


    “喲,你這麽清高的人終於也是熬不住了?居然叫我來你的房裏說項,要我說,有什麽好說的,你隻要閉著眼睛張開腿,過了第一遭,往後也就沒什麽分別了,別扭……”


    花婆子的話說道一半噎迴了嘴裏。


    隻因這剛一拐進柳如煙的屋子,就看到一個大男人背對著自己站在窗邊。


    “好啊!”


    花婆子頓時大喊起來。


    “你已經被人買下了你不知道嗎?!居然敢背著我私會男人!看我不將你們兩個大棒子打死!”


    “花媽媽。”


    趙貴平緩緩轉身。


    那花婆子在瞧清楚趙貴平的樣子之後,愣了一下。


    因為是今晚才見過的,加上趙貴平容色實在是出眾,自然是很快便想了起來。


    “怎麽是你?”


    見花婆子的樣子是記起自己來了,趙貴平微微一笑,伸手道。


    “請花媽媽進來說話。”


    花婆子雙手疊交在腹前,扭著屁股略顯誇張的走了進來自顧自的坐下了。


    趙貴平使了一個眼神。


    跟在身後的柳如煙心領神會,斂了門退了出去。


    “你想說什麽,我知道,但是我勸你還是別費這個口舌了,這如煙姑娘,我是給多少都不賣的。”


    花婆子連個正眼都沒有看趙貴平。


    原本這花婆子也就不認識趙貴平。


    隻是憑著自己多年來在這風月場所裏浸淫出來的毒辣的眼力,一眼瞧著趙貴平不管是氣度還是容貌都是上佳。


    想來也是哪位公侯王爵家的小嫡子之類的。


    但是今夜瞧著,卻是一個裝喬拿大的。


    通晚竟然一次叫價都沒有。


    如今還有臉來這裏,想也知道是為何而來了。


    “花媽媽倒是個聰明人。”


    趙貴平也並沒有因為這花婆子的話就慌了神。


    他也坐了下來,開口道。


    “既然都是聰明人,那我也就沒必要繞什麽彎子了,你開個價吧。”


    “哼。”


    花婆子輕哼一聲,半翻著白眼,似笑非笑的把玩著手裏的茶盞。、


    “也不是我老婆子瞧不起你,出價?今晚的情狀你也是瞧見了的,這樣的人物,你覺得,給多少合適呢?”


    “花媽媽不妨說來聽聽,即便是神仙玉器,隻要想買想賣,到底還是有個價的。”


    “得了。”


    花婆子將那茶杯丟在一旁,抬眼看著趙貴平。


    “我實話跟你說,要不是看你長得實在標誌,我連話都懶得跟你說。這柳如煙就是我春柳樓的活招牌,是多少銀錢都不換的。你還是絕了這個念頭吧。”


    花婆子說完,站起身就要走。


    “方才我已經將她破身了。”


    聽得身後的話,花婆子的腳步突然就定住了。


    她猛的迴頭,瞪大眼睛看著趙貴平。


    “你說什麽!”


    “花媽媽也是在風月場所混出來的,孤男寡女,那柳如煙又衣衫不整,還需我多說嗎?”


    “啪!”


    花媽媽一個箭步衝上前,猛一拍桌子。


    “你好大的膽子!老娘的人你也敢動!四萬兩銀子!你讓老娘明天還怎麽給那位公子交貨!你打量著老娘不敢動你嗎?!”


    “刷——”


    一道寒光閃過。


    花婆子的脖子上瞬間抵上了一把匕首。


    花婆子的頭一動不敢動,斜著眼瞅著自己脖子上的匕首。


    “你、你要幹什麽!你不要命了嗎?”


    “我問你,柳如煙的賣身契和籍契在哪裏?”


    趙貴平邊說,手腕裏微微用力,匕首尖已經刺透了花婆子脖子裏的皮膚。


    她感到一陣的刺痛,第一次感覺自己離死亡那麽近。


    “你要幹什麽!”


    花婆子瞬間慌了神。


    “我,我告訴你,我告訴你。就在我那屋的首飾盒子裏,盒子的鑰匙在我的身上。”


    趙貴平伸手探進了花婆子的懷裏,摸出了一把銅鑰匙。


    “你們這春柳樓裏,有幾個人見過柳如煙的真容。你想好了再說,漏了一個我都殺了你。”


    花婆子被趙貴平的威勢嚇得一抖,哆哆嗦嗦的迴憶著。


    “就是、就是一直伺候她的一個丫頭,叫華兒的,還有我那屋的幾個粗使丫頭。再就沒了。”


    “這些人現在在何處?”


    趙貴平繼續追問道。


    “那、那華兒自來就跟在柳如煙身邊,你得問她。我的那幾個丫頭如今,如今正在後院裏教訓新買來的姑娘們。”


    說完,花婆子滿眼懇求的看著趙貴平。


    “我說的都是實話,半句虛言都沒有,饒了我,饒了我,我們什麽都好說。隻要你給我個價格,這如煙姑娘,你自行領走便是,我絕無半句話了。”


    那花婆子已然是怕了,說話時聲音都在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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