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貴平看著這四周挖出來的山洞。


    想來這些死士必然就在這山洞之內了。


    “那咱們現在也見不到啊,這大晚上的,人家都睡了,總不能下去吧。”


    慕容燕抬頭看看天空。


    現在夜色正濃,除了趙貴平這個神經病以外,隻怕整個大華,在沒有第二個神經病會大半夜不睡覺出來挖墳了。


    當然,除了自己。


    畢竟自己是被迫的。


    “那可不一定。”


    趙貴平迴頭,背部靠著大石緩緩的坐了下來。


    “死士和正規訓練軍隊不同,若是訓練正規的軍隊,必然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可死士卻正好相反。”


    “所謂的死士,其實就是被一些世家大族訓練出來的殺人機器。大多是一些自小便被收養起來的孩子,先使用一些特殊的辦法,擊垮他們的意誌,將他們獨立思考的能力徹底摧毀。然後找一個與世隔絕的所在,斬斷他們和外界一切的聯係。”


    “這樣做是為了斬斷他們一切的牽掛。人一旦有牽掛就會有猶豫和思考的餘地,這些東西都是一個死士不應該有的東西。”


    “這些死士被訓練出來之後,做的大多都是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自然也不會在白天進行。他們中的絕大部分,會成為影衛。不管是為了適應黑夜,還是為了讓他們學會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夜晚都是最佳的訓練時間。”


    慕容燕仔細的聽著。


    關於影衛,她也是知道一些的。


    但是了解的遠沒有趙貴平說的這麽多。


    “是,聽爺爺說,這些人大多在七八歲的時候就開始訓練了。大多都是一些走投無路的可憐人,不過,也有的是被用一些特殊的手段擼來的。”


    “是啊。”


    趙貴平歎了一口氣應道。


    下一秒,趙貴平的眼前突然閃過一道白光。


    他不由的想起了在客棧裏,那個小廝和自己說過的話。


    ‘說來也是奇怪,自這縣令來之後,我們這裏接二連三的消失了許多年輕男子,年紀都不大,小的不過七八歲,大的也才十四五歲的樣子。’


    趙貴平的眸色一亮。


    【叮!宿主成功觸發任務:灝城之謎。請宿主盡快查清灝城內藏著的隱秘,並調查死士的來源。任務完成之後,宿主將會獲得神秘獎勵。】


    就在此時,趙貴平聽到係統提示的聲音響起。


    頓時覺得這係統也屬實有點馬後炮了


    早幹嘛去了,現在才說死士。


    “怎麽了?”


    慕容燕眼瞧著趙貴平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戲謔的表情,就知道這人不知道又琢磨出什麽東西來了。


    “你方才說,這死士都是七八歲上下開始訓練。”


    “對啊。”


    慕容燕不明所以的點點頭。


    “是有什麽問題麽。”


    “單看這句話自然是沒有什麽問題的,可是你還記得我告訴你,這灝城當年接二連三消失的那些男丁,都是多大麽?”


    “小則七八歲,大的不過……”


    慕容燕下意識的迴答道。


    說到一半的功夫,慕容燕這才反應過來不對勁,連忙開口說道。


    “那這些人。”


    “我倒是覺得,這些人和皇城有脫不開的關係。”


    首先,不是所有人都對死士有需求的。


    就像是慕容燕說的那樣,一般都是世家大族。


    最起碼,在這小小的灝城是絕對不需要的。


    那麽自然就不會是灝城本地的人在訓練死士。


    其次,即便是世家大族,也鮮少有自己大規模的訓練死士的。


    大多數,不過是通過些隱秘的渠道,廢些銀子來買些“殘次品”,也是夠得上日常的需要了。


    像是如此這般的大規模的訓練死士的,隻有兩種人。


    一種是諸侯,另一種則是京城裏那些皇子貴族了。


    他們滿足兩個基本點。


    一是需求大,二是財力夠。


    若是諸侯的話,大可不必,諸侯的勢力大多數在大華的東南邊,多年來在玄景帝安撫政策下,也基本相安無事。


    再者,若是真的要訓練,大可在自己的地盤上。


    諸侯在自己的地盤上,基本上就是個土皇帝。


    想要避開玄景帝的耳目,也是很容易的,何須眼巴巴的跑到這西北邊的無量山來。


    再者,這裏的縣令顯然也是為掩護這些東西而特意調來的。


    諸侯雖說勢力大,和朝中不少權臣結交。


    可是到底不會觸及到各個小城的官員調動之中。


    即便是利用結交的朝臣,也是千難萬難,千險萬險,也實在是沒必要的。


    所以,綜合下來考量,就隻能是朝中的人了。


    趙貴平想清楚這一點之後,漆黑的眸子再一次變得深不見底。


    “五年前……會是誰呢……”


    他琢磨著,還沒理出個頭緒,就聽到慕容燕的聲音在耳邊炸開。


    “哎哎哎,出來了,出來了!快看啊!”


    趙貴平趕忙翻過身子,將頭探了出去觀望。


    隻見那下麵的九個山洞中傳來陣陣的腳步聲。


    不一會兒,穿著黑色錦衣的人,宛如出洞的螞蟻一般,密密麻麻的湧了出來。


    他們出來之後,快速的排列站隊。


    縱五十橫十,總共是五百人,十分的好數。


    五百人,看來受難的可不止是這灝城一座小城。


    隻怕是周邊的城鎮也多有幼年男丁莫名失蹤。


    隻不過都被“壓”了下來罷了。


    “還真的是半夜三更出來訓練啊。”


    慕容燕瞧著下麵的人,各個都身手不凡。


    不一會兒,一個身穿玄色長袍的男人走了出來。


    那人渾身被長袍罩著,再加上距離離得又遠,趙貴平有些看不清楚那人的容貌。


    不過,那一頭的白發在潑墨一般的夜色中倒是顯得十分的紮眼。


    隻見那人出來,站在高台之上,看著下麵的人。


    他看向周圍候著的幾個男人。


    那些人便立刻默契的朝底部的兩處大洞內走出。


    “吼——”


    山穀內瞬間響起震耳欲聾的虎嘯之聲。


    遠處因為這虎嘯而驚起滿天的飛鳥。


    趙貴平感覺整個無量山都為之震了一震。


    果然,下一秒,五個碩大的鐵籠子就被推了出來,到了人群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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