邇善實在是看不明白,這個鮮族的夏日平將軍到底是要幹什麽。


    但是他更想不到的是,即使夏日平將他的目的和盤托出了,邇善也看不明白。


    “很簡單,我要你們立刻迴去集結軍隊,我在內部配合你們,裏應外合,將草原六分,組織鮮族一家獨大。”


    此言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沒有人知道這人到底是要幹什麽。


    趙貴平目光篤定的在眾人身上一一掃過。


    “怎麽,各位不信任我?”


    趙貴平輕笑一聲。


    “我若是你們,這樣對自己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為什麽還要有猶豫呢?”


    “我要知道你的真實意圖,我從來不相信天上地下有白得的好處。”


    邇善此時已經打定了主意。


    若是拿不到趙貴平的真話,自己是絕對不可能聽他指揮的。


    不然到最後隻怕是連命都保不住了。


    “王爺,我若是你,便不會問這個問題。眼下各位還有什麽值得我圖謀的呢?再過些時日,鮮族將六部一統,你們不過是階下囚而已。難道寧可成為階下囚受人眼色,苟且偷生,也不願意搏一搏麽?”


    趙貴平的一番話,讓眾人的臉上都出現了動容。


    趙貴平在選人的時候是費了一番功夫的。


    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


    那就是有謀略卻魄力不足。


    可也並非一般的庸懦無為之人。


    還是有些膽識在身上的。


    所以,此時眾人的心基本都動的差不多了。


    “不過。”


    趙貴平見實際拿捏的差不多了,便話鋒一轉。


    “我也不是不可以將我的目的告訴你們,我要的很簡單,那就是草原局勢的平衡和穩定。一家獨大,是我不想看到的局麵。”


    邇善眯著眼睛看著眼前的這個不過二十歲出頭的青年。


    外界都傳言,說這鮮族的左右大將軍,夏日勒的義弟,實際上是一個中原人。


    而且還和大華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再加上,那支莫名出現而又悄然消失的大華軍隊。


    這一切聯係起來之後,眼前的局勢似乎漸漸的清晰了起來。


    眼前的這人,隻怕真的是大華內的什麽人。


    趙貴平一迴身,正好對上了邇善那陰鷙的眸子。


    見趙貴平看過來之後,邇善嚇了一跳,立刻低下頭,將眼中的情緒收了起來。


    趙貴平看著那低垂著腦袋的邇善,嘴角泛起一抹笑意。


    “各位,不管我要六部保持實力均衡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對於各位而言都是事不關己的,各位隻要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就可以了。有損失的也不是你們,不是麽。”


    不得不說,趙貴平的一番話確實是說到了點子上。


    眾人也紛紛覺得,在切實的利益麵前,別的都顯得沒有那麽重要。


    即使趙貴平有什麽所圖又如何呢?


    自己現在還有什麽可以失去的麽、


    最差不過是恢複原狀而已。


    想清這一點的人率先向趙貴平表示投誠的忠心。


    這人怕的就是從內部瓦解。


    隻要有一個人開始順從,剩下的人就會爭先恐後的開始順從。


    邇善在眾人的壓力之下也直接選擇了投誠。


    接下裏的時間裏,趙貴平將重心放在了處理草原局勢上麵。


    明麵上趙貴平不再過問鮮族的任何事情。


    將所有的權利幾乎都盡數交給了夏日星和噶禮一家人。


    而自己則開始暗度陳倉,私底下裏給予其他五部的支撐。


    農曆十二月二十,哈爾族邇善宣布廢除鮮哈聯盟,聯合其他幾個部落的參與勢力,開始對鮮族進行反撲。


    農曆十二月二十一,六部決戰於蒼茫之巔,鮮族占據上風,關鍵時候,一直神秘的軍隊支援,幫助五部聯盟扭轉了局勢,大將重創。


    農曆十二月二十二日,經過一晝夜的激戰,鮮族主力受到重創,敗走琅都。


    農曆十二月二十八日,六部決議簽訂合約,將大半土地還給五部聯盟。草原的局勢暫時平穩下來。


    農曆十二月三十日,除夕夜。


    趙貴平看著前方身材姣好的異族舞女,耳畔響起那北部獨有的胡琴聲,突然覺得不知今夕何夕。


    他緩緩起身,默默的朝外麵走去。


    坐在上首的夏日星看著趙貴平離開的背影,尖銳的指甲狠狠的刺進了手掌心中。


    “真的是你麽……”


    青澤和自己說,那支出現的神秘軍隊,隻有可能是趙貴平手裏控製著的北部軍隊。


    否則且不說六部一直和別的民族交往不是很多。


    即便是有,短時間之內,也不可能在沒有任何情報的前提下麵就出現在這裏。


    楚文竹見趙貴平走了出去,也抬腳跟了上去。


    外麵漫天的大雪,與屋子裏被炭火烤的溫暖如春不同,外麵的世界才是真正的北部的冬天。


    趙貴平唿出的氣幾乎在瞬間凝結。


    唿嘯的寒風不斷的往懷裏灌,趙貴平不自覺的攏了攏身上的狐皮大氅,一個人拿著半壺殘酒,漫無目的的在雪地裏走著。


    帶著無盡的孤獨。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甚至連自己為什麽要出來都不知道。


    隻是覺得,隨著那段舞曲的終了,似乎自己就應該要離開了。


    趙貴平伸手承接著那鵝毛一般的大雪。


    可再大的雪落於掌心之後,便會很快的消失不見。


    來北部已經半年多了。


    該迴去了。


    不知不覺趙貴平就走出了皇城。


    因為是除夕,此時的街上顯得格外的冷清。


    除了個別還在堅守著賣些小物件、小雜耍的商販為了糊口不得不站在大學中之外,大多數商家都同家人們過起了除夕。


    除夕這節日,不管是在北部還是在中原,不管是在古代還是在現代,都是格外重要的節日。


    隻是比起中原除夕那滿城的燈火和熱鬧的場麵,北部的除夕似乎更加接近現代。


    或許是因為北部的大雪封城,讓人們不得不躲進自家屋子裏取樂吧。


    趙貴平這麽想著,不知不覺中,晃晃悠悠的,竟然走出去了好遠。


    他看到了那個略顯單薄的身影。


    宛如世界上的第二個他一樣,孤獨的站在漫天的大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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