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麽話,活著要是不好的話,怎麽會有那麽多人想要求得靈丹妙藥以求長生不老呢?”


    趙貴平轉身,看到長廊的盡頭,楚文竹端著一盞晶瑩剔透的糕點朝自己緩步而來。


    她穿著一身妃色的女裝,長發挽起匯於頭頂,盤成了一個好看的發髻。


    發絲之間雖然不似在宮中那般有珠玉點綴,隻有幾枚銀色的簪花固定著長發。


    但是卻將整個小臉襯的十分的清新雅致,有一種出水芙蓉之美。


    “看著我做什麽,我說的不對麽?”


    楚文竹仰著一張小臉走近。


    趙貴平垂眸微微一笑,清冷的臉上因為楚文竹的到來,也染上一抹暖色。


    “也對也不對。”


    生命的意義古往今來有無數的思想家和哲學家在探討,但是到頭來也沒有一個標準的答案留給世人。


    或許,這本就是一個無解題。


    每一個人的生命長或短,幸福亦或者是無盡的苦難,本就是一個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事情。


    就像是這轉世靈童。


    在別人看來,擁有著比正常人更難衰老的身體,這在很多人看來,簡直就是一件幸運到不能再幸運的事情。


    可是,這個體質產生的原因,一開始竟然是因為一個孩子被迫吃下各種丹藥,意外產生的。


    這種體質的產生本身就帶著大人的私欲。


    那個時候對於年紀尚小的靈童來說也許是不解的吧。


    為什麽自己從生下來,就莫名其妙的每天都是一個人,坐在一個冰冷的石凳上麵,被別人行禮跪拜,聽著這世間人的俗願。


    他也不明白為什麽他從來沒有受到過應有的保護,每個人都要給他吃那些難吃到甚至會要他命的東西。


    等到他慢慢長大之後,或許曾經因為這長生的身體,有過片刻的欣喜。


    可是隨著時間的增長,他知道的越多,看到的越多,失去的越多,到最後卻發現,他這沒有陪伴,沒有溫暖的一生,絲毫沒有延長的必要。


    這個時候,長生,本身就成為了一種詛咒。


    “瞎想什麽呢?”


    楚文竹伸手在這趙貴平的眼前晃動,將他的思緒拉迴到了現實。


    “我在想,你這糕點到底是不是給我拿來的,若是的話,怎麽還不讓我吃呢?我可是等了許久了。”


    楚文竹白了趙貴平一眼。


    “本就是拿來給你的,何故故意說出這話來羞我。我又沒有拉著你,不給你吃了。”


    “若是你想要我吃,隨便打發一個小廝送來也就是了,我自然也會拿一兩塊來嚐嚐,但是你既然親自來了,少不得得親自動手喂我幾塊了。”


    一旁的守衛離得二人並不是很遠,就算是想要避嫌,也實在是架不住離得太近,盡數都聽了去。


    其中一個麵色稚嫩的守衛忍不住笑出了聲音,驚到了楚文竹。


    楚文竹迴頭看去,隻見那小守衛像個鵪鶉一樣縮著脖子,努力的憋著笑意。


    楚文竹的臉登時臊的通紅。


    她將手裏裝有糕點的盤子一把塞到了趙貴平的懷裏。


    “你愛吃不吃!”


    趙貴平嘴角彎的越發深了,想要繼續調笑幾句時,屋內突然傳來一聲瓷器落地的聲音。


    “不好!”


    趙貴平放下糕點,猛的推門進去。


    隻見那恩翁跪倒在靈童的屍體旁邊,腦袋無力的垂著,身邊散落了一地碎掉的茶盞。


    “恩翁!”


    趙貴平連忙衝過去查看。


    但是已經沒了氣息。


    “這是怎麽迴事啊。”


    楚文竹連忙問道。


    趙貴平深吸一口氣,緩緩吐了出來,以調解自己此刻劇烈震蕩的心情。


    “也許是怕自己的主子路上無伴吧。”


    趙貴平將恩翁扶起,靠在床榻上,遠遠看去就像是兩個相談許久的老友,因為疲憊醉酒而雙雙睡去。


    待到酒醒之後,兩人便會再度醒來。


    趙貴平看著兩人,心裏感慨萬千。


    或許這恩翁便是靈童一生的治愈吧。


    “選個合適的日子,將兩人厚葬吧。”


    “是。”


    一旁的人趕忙答道。


    “敢問將軍,葬在何處比較合適。”


    這兩人到底不是鮮族的人,可是看著趙貴平的態度,這守衛也知道這兩人不是一般人,不是隨便找個風水好的地方埋了就可以了事的。


    趙貴平想了想,嘴邊吐出了三個字。


    “天目山。”


    三天後。


    這三天的時間裏,趙貴平一直在密切關注著胡族和揚天的動向,可以說,江湖上的人士果然沒有辜負趙貴平的期望,狠狠地讓揚天頭疼了一把。


    要知道,這些年來,揚天靠著蠱蟲一事,一直控製著江湖上的許多人,或讓他們加入法天教,或者讓他們做一些自己本不願意做的事情。


    這些人明麵上雖然是屈服的,可是心裏確實一百個不願意。


    但是苦於這蠱蟲的威力,一直隱忍著,盡管是再不服不願,也沒有辦法。


    但是現在卻突然傳來自己體內的蠱消失了。


    在多方求證,確認消息屬實之後,這幫人哪裏還肯再受揚天的控製。


    紛紛向揚天發難。


    另外跟隨揚天的法天教內的許多人此時也蠢蠢欲動。


    一時間揚天分身乏術。


    “不止這些呢。”


    夏日星興奮的說道。


    “之前青澤有意扶持胡族的旁係,讓他們借機有弑君的名義討伐揚天,此時胡族內部四分五裂,亂成了一鍋粥,軍心已然是散了。”


    趙貴平坐在上首,聽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著如今的局勢。


    別的也就算了,可是這軍心散了可就打不了仗了。


    看來,這周遭的百姓可以免過一劫了。


    “揚天呢?”


    趙貴平開口問道。


    “這個還不清楚,兩天前,由圖拉莫代表的胡族王室的一枝率先發動兵變之後,這揚天也就消失不見了,沒有人知道其去處。”


    “同時還帶走了很多的法天教教眾。”


    青澤開口說道。


    趙貴平知道,這事沒完,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揚天的手裏還有偌大一個法天教,還有很多的法天教的信徒。


    這些人常年被法天教洗腦,都是揚天的追隨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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