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夏日星的目光實在是太過於專注了,以至於,她忽略了另一道同樣炙熱的目光在她身上的停留。


    那就是那天在長街上搶走主人東西的男子。


    不過二哈隻是覺得好奇,覺得這三人之間的關係十分的有趣。


    但是卻並不知道,那眼神意味著什麽。


    “鮮王到!”


    同大華無異,隨著一聲通報聲傳來,鮮王恩格拉穿著一身華貴的衣袍出來。


    那衣袍上麵繡著的圖案是頗為中原風的九龍搶珠。


    那九條金龍皆是由金線繡成,上麵還有一些特殊的顏色,趙貴平瞧著並非絲線,而是顏料染繪。


    那顏料竟然還能在日光下熠熠生輝。


    倒不是尋常的燃料,像是以各色的寶石研磨成粉後上色。


    盡顯貴族的氣派。


    在恩格拉的身後跟著麵色略顯憔悴的古依紮。


    古依紮今天雖然可以選了一件偏紅色的袍子。


    但是再怎麽樣也掩蓋不住那眉宇間的灰敗之色。


    更不用說他那層層紗布包裹著的斷掌了。


    古依紮出來之後,眾人都注意到了那斷掌,隨後都心照不宣的低下了頭。


    昨日趙貴平在殿上斬斷古依紮手掌的事情是不可能瞞得住的,不到第二天,斯坦城所有的貴族就都知道了這個事情。


    但是卻沒有人知道是為什麽。


    古依紮看了趙貴平一眼,那一眼滿是怨毒的神色。


    但是僅僅一眼之後,就很快的略開了。


    按著規矩,眾人對恩格拉參拜之後,便各自落座了。


    那古依紮卻詭異的單坐在了鮮王恩格拉的旁邊。


    眾人都互相看看,沒有吱聲。


    要知道,這座次順序,在大華是很重要的,能夠體現一個人的重要程度和官位。


    同樣的,在鮮族也是如此。


    按著道理,這上首的位置一直就是古依紮坐著的。


    之前,夏日勒也從來沒有參加過這樣的場合,所以這個位置也不會有什麽爭議。


    但是,今天,趙貴平,也就是人們眼中的夏日勒的義弟“夏日平”出現了。


    那麽這個位置到底是由誰來坐,就有說法了。


    本來看到趙貴平坐在左手一席的位置的時候,大家都以為古依紮這是服軟了。


    但是現在又做出來這副姿態。


    顯然這裏麵到底是什麽個形勢還有的研究。


    於是左右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大臣們在心裏不僅拍付道。


    今天的這頓宴席,可是不好吃啊。


    恩格拉坐下來之後,說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話。


    總體來說,和玄景帝那老一套差不多。


    做不過是鮮族多虧了在場眾人雲雲,如何如何感謝雲雲。


    趙貴平忍不住心裏笑道。


    這一套說辭,真的是從古至今,一點都沒變啊。


    跟自己上一世沒到這個係統來之前在公司開年會的時候聽老板忽悠自己話是一模一樣啊。


    恩格拉籠統的話說完之後,又單獨的點了幾個人的名字出來。


    挨個慰問過去。


    被點到的大臣都恭敬的起身,配合著恩格拉上演這出君臣一家的和睦場麵。


    這些趙貴平都看慣了。


    不過,他在乎的倒不是這個,而是恩格拉的態度。


    恩格拉並沒有同趙貴平多說,甚至連帶著夏日星和青澤都沒有多加慰問。


    本來按著地位來說,應該先同夏家的人說的,但是直到最後結束,恩格拉讓舞女們上場,絲竹之聲響起,也沒有提,甚至看都沒有多看給他們一眼。


    周圍的人再次泛起了嘀咕。


    “你們說這是什麽意思啊,王爺怎麽偏偏落下了夏家的人。”


    “什麽叫落下啊,這就是故意當著眾臣的麵子給夏家的人難堪呢啊。”


    “可是這是什麽情況,難道要攤牌了。”


    “夏日勒死了,王室的人怎麽可能容忍自己的軍權流落給了一個外人,什麽所謂的義弟。”


    “是啊,這麽多年,這王室的人都在算計著夏日勒無後的事呢,瓦罐不離井口破,大將難免陣前亡。好不容易等到這一天了,這個時候不發作,還等什麽時候啊。”


    “可是我聽著,昨日在大殿之上,似乎發生了很不好的事情。”


    “昨日大殿上的事情撲朔迷離,誰也說不準到底是什麽迴事。”


    “你們真的是糊塗啊,昨日的事情到底如何又有什麽用呢。現在顯而易見的就是王室和夏家的這層窗戶紙馬上就要挑破了,你我做的就是看看今日宴會上究竟是何種態度,何種情勢,將來也好站好隊伍啊。”


    “諸位還是小心吧,局勢沒有明朗之前還是不要多說,免得禍從口出啊。”


    ……


    趙貴平拜良好的聽力所賜,將眾人的議論聲一字不差的聽了進去。


    眼前舞女美麗的身段像是一朵夏日帶水的花朵一般,肆意的舒展著,讓眾人欣賞她的美好。


    但是所有人卻都看不進去。


    這詭異的氣氛,就連慕容燕都感覺到了。


    她瞧瞧湊近,開口問道。


    “這人是什麽意思啊。”


    趙貴平微微一笑。


    “自然是立威了。”


    “立威?”


    慕容燕下意識的反問道。


    趙貴平從容的吃著酒,右手撐在自己的頭上,頗為慵懶的欣賞著眼前的一切。


    “對啊,立威。今天鮮族所有的權貴都在,自然是要打壓我,在眾人麵前立威,讓大家都看清楚,就算是夏家再如何強大,鮮族的王也是他恩格拉。”


    慕容燕猶豫的說道。


    “那我們的計劃,還是要照做麽,我們並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作何打算。”


    趙貴平轉過頭,調笑的看著慕容燕。


    “為何不照做,旁人作何打算,與我何幹。”


    趙貴平眯著眼睛笑著,卻和身後的噶禮的目光正好撞在了一起。


    趙貴平遙遙舉杯,同噶禮敬了一杯。


    酒盞放下,殿上的舞女也各自散去了。


    絲竹之聲停止。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悲泣的哭聲。


    “夏將軍啊!”


    趙貴平好奇的迴頭,想要看看這幫人是打算做什麽妖。


    隻見那恩格拉突然撲在案上,肩膀不住的抖動著,像是在痛哭。


    古依紮跪在身邊,安撫著恩格拉。


    “王爺要珍重身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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