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格拉的窘態讓身後的巴圖和古依紮都忍不住皺了一下眉毛。


    古依紮更是伸手將那恩格拉拉了迴來。


    巴圖和古依紮交換了一個眼神,後者開口說道。


    “王爺,您之前不是老念叨說有機會的話一定要將夏將軍召迴,好好歇息歇息,犒勞一番的嗎?如今人來了,王爺您倒是不會說話了。”


    趙貴平抬眼看了古依紮一眼。


    恩格拉經由這麽一提醒,連忙說道。


    “對對對,是這麽迴事。這……”


    恩格拉手撐在腿上,時不時的翻起眼皮看一眼趙貴平,便看著趙貴平的臉色,便猶豫的,斟酌著措辭。


    “這,本王是這麽想的。夏日勒將軍在的時候,一直盡心盡力的輔佐本王,四處主營紮寨,絲毫沒有享受過一天的清閑日子。本來想找個機會讓別人頂上去,好讓將軍休息休息,總想著來日方長,誰知道,這麽一說來二去的,竟然……”


    說著,恩格勒語調放緩,似是悲傷的歎了一口氣。


    隨後開口說道。


    “如今,瞧著你,一進城,連休息一下也來不及,便在武訓場中鎮壓暴亂,是在是鞠躬盡瘁,我心想著,是該好好的讓你們夏家休息休息了,不能一味的隻顧念著本王的疆土。”


    說完,像是怕趙貴平著急拒絕似的,根本來不及喘息,就招招手,讓身後的人將東西拿出來。


    巴圖點頭,去殿後招唿人。


    沒一會兒,便領著一隊人進來了。


    這每個男人都穿著鮮族的軍隊服製,腰間掛著北部的傳統彎刀。


    這男人們,兩兩一組,肩上扛著一根鑲金的紅木長棍,長棍下墜著一口楠木箱子。


    這箱子裏似乎是裝足了東西,沉的將那有男人手臂般粗壯的紅木棍子都給壓的彎折了下去。


    瞧著下一秒就要折斷一樣。


    趙貴平看了看,足足有二十人跟在巴圖身後出來,也就是二十口這般沉甸甸的楠木箱子。


    趙貴平微微笑了出來。


    那巴圖領著一眾人,小心翼翼的將箱子放下。


    隨後將那箱子一個個的挨個打了開去。


    霎時間,原本略顯簡陋的大殿內,一室的珠光寶氣。


    趙貴平挨個瞧過去,這每一個大箱子內裝著的都不同。


    第一口內裝著的是足金的金元寶,塞得滿滿一箱,疊置的十分的規整。


    第二口則是滿滿的銀錠子。


    第三口內是北部盛產的和田玉。


    和田玉以瑩白透潤為上品。


    趙貴平瞧過去,這裏頭不論是玉如意,還是大肚佛,皆是玉質溫潤的上品。


    第四口是各色的綾羅綢緞,琉璃盞碗。


    第五口內則是以錦盒帛紗包好的名家字畫。


    第六口內是大塊的極品翡翠原石。


    第七口內則是珊瑚、琳琅、琥珀等各色的稀罕玩意,並著些女人的飾品。


    第八箱內是一些名貴的丹藥和藥材。


    第九箱是一些曆史古玩,裏麵還有一件造型頗為獨特的獸頭。


    第十箱則是些雜七雜八的小玩意,瞧著倒是像是年年大華接收進來的一些稀奇貢品。


    趙貴平挨個走過去細細的看著,還時不時的拿起一件東西來在手裏把玩。


    在最後一口箱子前站定,距離趙貴平一腳遠的地方,站著的正是巴圖。


    趙貴平微笑著看了巴圖一會兒,後者卻始終低垂著頭,連抬起頭的勇氣都沒有。


    恩格拉此時起身,朝著趙貴平說道。


    “夏將軍,多年來,夏家勞苦功高,這些都是你們應得的,本王還在斯坦城給你們新翻修了一套宅子。我知道夏日平將軍似是中原血統的人,便按著中原府邸的模樣著人修繕了,以後便留在這斯坦城,享受享受吧。”


    趙貴平眉峰一挑,手中摸著一個墜著紅寶石的金戒指,微微笑著說道。


    “這些物件各個價值連城,我實在是受不起啊。”


    “受得起,如何受不起,這些都是你們應得的。我這就著人帶你們去看看你們的新宅子,要是不喜歡,再令人改就是了。”


    說話間,恩格拉就要招唿著讓人帶他們離開了。


    趙貴平看著恩格拉說道。


    “等一下。”


    趙貴平笑著說道。


    “王爺,你用這十箱寶貝換我手中的一塊廢鐵,當真劃算麽?”


    說著,趙貴平摸出了懷裏的那塊聖羽令。


    恩格拉和古依紮對視了一眼,隨後說道。


    “夏將軍,我想你也是聰明人,夏日勒將軍的結果是什麽,你也是親眼所見。戰場之上,刀光劍影,兇險萬分。”


    “你是中原人,我記得中原有一句話是說,古來征戰幾人迴?如今北部的局勢不太平,你又何必冒著生命危險去在那狂沙烈日裏熬著呢?”


    “用這一塊鐵疙瘩,換這十箱的財寶,本王覺得,你不虧。”


    趙貴平此時也徹底看清了眼前這個王室,基本就是個被夏日勒多年來養在斯坦城的金絲雀。


    平日裏就在這斯坦城中混著,作威作福習慣了。


    自以為厲害的爭鬥,權謀,其實不過是在夏日勒給他們劃定的安全區裏折騰罷了。


    所以才養的這幫人如此的愚蠢,且無知。


    對外麵的形勢,對鮮族和自己的處境,可以說是幾乎一無所知。


    趙貴平輕笑一聲,收迴手裏的聖羽令,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恩格拉和古依紮。


    “王爺,不是我不想,但是我覺得人,無功不受祿,非自己應得之物,就是勉強到手了,也是不合適的,不合適的,就會遭到反噬,最終傷害自己得不償失。”


    “多年來,鎮守鮮族邊境的不是我,而是夏日勒將軍,這些賞賜該給的,也不該是我。”


    “按道理,是應該將這些東西都隨著義兄一同下葬的。但是因為在外緊張,義兄的衣冠塚建在了軍隊駐紮的地方,屍骨也按著義兄的意思火化了,早已散落在了北部的每一寸土地上麵。因此,這東西,也是消受不得了的。”


    隨後,趙貴平抬眼看著巴圖,一步步走向他,邊走邊說道。


    “我覺得,倒不如將這些東西賞給隨著一同鎮守的將士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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