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客官,您的酒和小菜來了。”


    不一會兒,男人端著一個木盤,拖著幾個碗碟和一壇酒便折了迴來。


    見那人熟練的將托盤上的東西盡數放在桌子上。


    趙貴平開口閑聊道。


    “瞧著掌櫃的這店裏也沒有個夥計,手腳動作又如此的麻利,想來這店裏平日裏的人倒是也不多。”


    老板將東西放下,笑著迴道。


    “還行,這平日的生意說好不好,說壞也談不上,勉強糊口了。我瞧著我自己倒是也忙得過來,就省了那夥計的錢了。”


    趙貴平見掌櫃的中原話裏一點口音也沒有。


    本以為這掌櫃的中原話說的流利是做生意需要,隻會那現成的幾句罷了。


    現在看起來,倒似乎不是這樣的。


    “老板祖上可是中原人?”


    “是,我娘算是從中原嫁過來的。所以我才會幾句中原話。”


    趙貴平現在突然也有一種他鄉遇故知的感覺了。


    尤其是在聽著周圍人嘰裏呱啦的聽不懂之後,再遇到中原人,心裏是倍感親切。


    於是招唿著老板坐下來和自己喝幾杯。


    掌櫃的一開始還有些扭捏。


    後來架不住趙貴平熱情邀請,再加上,今日店裏也確實沒有什麽生意。


    便自又去後廚炒了幾樣小菜上來,同趙貴平喝茶閑聊起來。


    “你倒是與別處不同,不像是進門就讓我喝一些奇奇怪怪的符水。”


    聽趙貴平這麽說,掌櫃的無奈的笑了一句。


    “這其實是法天教的規矩,除了那幫法天教的信徒之外,別人也是不願意喝的,我們這些人,能省就省了這個流程,你一瞧著就是外鄉人,也就不難為你了。”


    趙貴平反問道。


    “也就是說,這法天鎮其實不全是教徒?”


    男人給趙貴平滿上了酒,開口說道。


    “也不能這麽說,這法天鎮上的人其實都是法天教的信徒,但是卻有新舊之分。”


    “新舊?”


    趙貴平倒是對這個說法有些感到意外。


    “我倒是從未聽說過這法天教發生過什麽大的分裂。”


    趙貴平心想,要是有的話,隻怕紅娘和慕容燕也就早早的告訴自己了。


    掌櫃的歎了一口氣。


    “這鎮上的老人有些是知道的,但是這法天教有意瞞著這個事情,法天鎮上的人又常年不外出,教眾也不許和外界聯係,這麽下來,外麵知道這內情的人自然也就少了。”


    趙貴平好奇勁兒上來了,便多嘴問道。


    “掌櫃的可否把這秘辛同我說說?”


    掌櫃的端起酒盞來抿了一口,笑著說道。


    “秘辛倒是也談不上,不過是這法天教原先其實不是這樣的,法天,取得意思,其實是法如天。求的是想要建立一股力量,來效仿中原的文明,求法來約束人。”


    “突厥多年戰亂,人命比草還輕賤。上層的人倒是還能過些逍遙快活的日子,但是下麵的普通老百姓,不過是玩物一樣,真正是天地間的螻蟻。”


    “這法天教最開始是想為這些人提供一個庇護的所在,召集有識之士,建立一個法如天的統一部落,而不是權貴如天。”


    趙貴平聽完之後,倒是對這法天教有些感到意外。


    要是真的像是這個掌櫃的所說的話。


    這法天教其實有點像是後世所說的農民起義。


    其實是好的。


    或者說,是失敗的朱元璋。


    但是怎麽就慢慢的發展成一個邪教了呢?


    那男人繼續說道。


    “後來,這法天教逐漸的發展壯大,一方麵引起了當權者的重視,另一方麵,江湖上麵也對這個新起的勢力,有所忌憚。法天教又基礎薄弱,一時間陷入了生死存亡的關鍵。”


    “當時的教主,為了保住法天教,隻能不斷的想辦法招攬江湖上的有能力的人,那個時候,不管對方的信仰到底是什麽,所信奉的宗旨是不是和法天教一致,也不管對方的目的是什麽,主要能夠幫助法天教渡過難關,便通通的委以重任,不斷的放權。”


    “與此同時,教主也帶著教眾開始廣泛的修習,這其中為了求成,自然少不了用一些旁門左道的東西。或是功法秘術,或是一些邪門的偏方。總之凡是可以能夠提高修為的,就一律采納進來。”


    “這法天教最後算是保住了,可是這創教的宗旨也被人們漸漸的忘卻了。教內崇尚力量的風氣盛行。各個外麵進來的勢力在抵禦外部的威脅的時候,也在趁機拉幫結派,擴大自己的勢力。”


    “最後整個教內看似還隻是一個完整的法天教,其實早已經是烏煙瘴氣,四分五裂了。”


    趙貴平聽完之後,也是有些唏噓。


    不過卻是可以理解的。


    因為這其實也算是人之常情。


    畢竟這力量的感覺,一旦被人嚐到過好處之後,就像是毒品一樣,是會有癮的。


    一個人之所以要經過經年的修行,慢慢的得到力量,就是因為修習的過程其實也是在修心。


    隻有自己的內心足夠堅定,才能夠不至於被力量反控製,成為力量的奴隸。


    其實也就是人們常說的走火入魔,迷失了心智。


    這種短期之內通過邪門歪道獲得的力量,很容易讓人誤入歧途。


    這法天教成為現在這個像是一個邪教一樣的所在,也就不足為奇了。


    男人說完,看著趙貴平說道。


    “你說你之前喝過那法天教的符水?”


    趙貴平此時已經喝的有一點微醺了,隻是迷迷糊糊的點著頭。


    “初進鎮子,總得按照鎮子的規矩來。”


    掌櫃的想了想,也沒有說什麽。


    隻是對著趙貴平說道。


    “喝酒,多喝些,我這酒可是正經的好酒,什麽邪門歪道的東西,在我這酒裏一過,都是失了效用的。”


    趙貴平哈哈的笑著。


    兩人接下來就著長街,聊起了天地。


    最後索性關上了酒店的門,盡興的喝起來。


    從中原的詩詞歌賦,聊到人生理想。


    從山河湖海,聊到人生快意。


    在這異鄉,倒是讓趙貴平暫時忘卻了這連日來的煩惱,感受到了人生逢知己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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