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原本因為失血過多而蒼白的小臉此時因為驚嚇,而是白的嚇人。


    趙貴平幾步走上前將銀針拔下。


    “抱歉。”


    趙貴平將銀針順手丟到了一邊的花叢裏。


    原本生長的十分茂密的花草,頓時變得枝葉枯黃了起來。


    惠妃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幕,不敢置信的說道。


    “你會武功?!而且……”


    而且修為還不低。


    怪不得,怪不得之前爹爹一直說要自己離趙貴平遠一點。


    “不然,你以為我是靠什麽當上的東西南北四大輯事廠的都督的。”


    趙貴平捏著手指,看著眼前枯萎的花草,淡淡的說道。


    “難道不是因為楚……”


    惠妃把後麵的話生生咽了迴去。


    但是趙貴平知道,她是想說楚文竹。


    趙貴平轉頭看著她,搖了搖頭。


    “你為你的家族這麽做,到最後還是被你的家族拋棄了。”


    惠妃的眼睛突然變得淒厲起來。


    似乎是趙貴平的一番話讓她瞬間想起了不久前在自己宮內發生的一幕。


    惠妃抬頭看著趙貴平,眼中似乎帶著一絲的期盼。


    “你既然下了殺手,又何必救我。”


    “我開始也沒想殺你。”


    趙貴平緩緩說道。


    “我要是真的對你下殺手,你當場就死了,哪裏還有命在這裏和我說話。”


    惠妃死死的咬著嘴唇不說話。


    “你是……”


    “我隻是覺得,你也是個可憐人。”


    趙貴平直截了當的說道。


    除了係統任務之外,趙貴平也是不太忍心看著惠妃就這麽去死的。


    好歹也當過自己的女人。


    惠妃的指甲死死的嵌在肉裏,看著前方的地麵,自嘲道。


    “我也是癡心妄想了,為了楚文竹做到那個份上的人,怎麽可能對我有別的情愫。”


    說完,惠妃的眼睛裏逐漸抹上了一抹狠厲的神色。


    “不過,楚文竹也是個明短的,你能救她一次,還能救她第二次嗎?”


    趙貴平原本沒怎麽在意惠妃的話。


    但是聽到這裏,趙貴平一下子轉過頭來,看著她。


    “你什麽意思?”


    惠妃自嘲一笑。


    “怎麽,你聽到楚文竹,又著急了?”


    趙貴平的眉頭蹙起,一雙眸子黑的發亮。


    “到底怎麽迴事,你最好實話實說。”


    惠妃淡淡一笑。


    “你以為那圍獵明麵上隻有我和皇後經手,實際上真的是如此嗎?”


    圍獵?


    趙貴平心頭一陣不好的預感。


    “圍獵到底怎麽迴事,你最好全部說出來!”


    趙貴平一把拎起惠妃的領子。


    惠妃整個人被半提在空中,看起來像是一個破敗的玩偶一樣。


    惠妃幹涸的嘴唇咧開,隨後爆發出一陣怪異的笑聲。


    “別說我不知道,就算是我知道,我也不會和你說。”


    “我已經是這個樣子了,我還有什麽可怕的呢?嗯?”


    “我還有什麽是可以失去的?”


    惠妃淒慘的看著趙貴平,一雙眼睛空洞無神。


    趙貴平沉了一口氣,一把將惠妃甩在了床上。


    “算了。”


    趙貴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你在這裏好好養著吧,有空我來看你。”


    說完,便抬腳走了出去。


    身後,惠妃雙手撐在踏上,不停的笑著。


    笑著笑著,眼中滴落顆顆淚珠。


    “楚文竹!趙貴平!還有方家!”


    惠妃嵌在肉裏的指甲因過分用力,而生生斷了開來。


    趙貴平掀開簾子走了出來。


    魏大年見狀,立刻圍了上來。


    “都督。”


    趙貴平微微點頭,對魏大年說道。


    “我不在,你就負責這錦衣衛的日常運轉事宜,順便再摩挲幾個底子幹淨的年輕人,機靈一點的,扶持起來,這東西南北四大廠的廠公也不能空著太久。”


    高位懸空,必然會引起無畏的爭端。


    還是早些定下來比較好。


    趙貴平心裏想到。


    “是,屬下明白。”


    此時的魏大年,已經徹底對趙貴平臣服了。


    “還有。”


    趙貴平繼續說道。


    “你廢些精神,好好的看著這惠妃,有任何異動立刻和我說。”


    趙貴平不知道為什麽。


    惠妃的幾句話讓趙貴平心裏墜墜的不安。


    趙貴平歎了一口氣,心煩意亂的迴府了。


    第二日一進宮,趙貴平就聽到了宮裏的人討論晨間發生昨日發生的事情。


    “你們聽說了嗎?惠妃娘娘被賜死了,因為殺害了樓貴人。”


    “是啊,聽說那樓貴人身上還懷著龍子呢,真是造孽呀。”


    “可是,這樓貴人平日裏和惠妃娘娘的關係十分的好,怎的會這樣呢?”


    “我聽人說呀,好像是因為這惠妃進宮多年都沒子息,而樓貴人剛進宮不久就有孕,所以才心生嫉妒。”


    “哎呀還是別說這個了,聽聞延福宮的慧兒姐姐因為私下討論這個被李公公抓到,活活給打死了。”


    “但是我還聽說一件事,聽聞昨兒三公主殿下在金鑾殿跪了足足兩個時辰,膝蓋都跪腫了。”


    “而那丞相據說在宴席期間不小心褻瀆了龍體,被狠狠責打了二十大棍。”


    “什麽?丞相這麽大的年紀,居然施以如此重型?”


    “哎,這皇家之事,還是別討論了,不知咱們可以琢磨的。”


    趙貴平聽到這裏微微笑了笑。


    這玄景帝還真的是深諳帝王之術。


    此次方振雄雖然私底下得了好處,但是也確實折損了不少。


    至少在明麵上,這惠妃是犯了大忌諱的。


    外人難免猜測皇上的意思。


    而這丞相一脈,得了些好處,方振雄受到打壓,玄景帝明麵上也是要敲打敲打丞相的。


    一來是警告丞相一脈,別動什麽歪腦筋。


    二來也是給外麵那些保持中立的牆頭草看的。


    沒事別老瞎琢磨,別老瞎站隊。


    這件事算是暫時告一段落了。


    雖然,趙貴平知道,這黑鐵軍上日後隻怕還是大有文章要做。


    隻是……


    趙貴平突然想起來之前在內務府聽到的事情。


    這玄景帝到底把井貞和尼婭等人安置在何處了。


    這兩個人又和這黑鐵軍還有北部之間有什麽關係呢?


    在玄景帝這盤棋局上又充當什麽角色呢……


    趙貴平邊琢磨,看著不遠處李福全朝自己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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