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女卑男尊的社會裏,男的三妻四妾幾乎已經成了一種風流韻事,眾人說出來並不會感到羞恥,反而是炫耀的資本。她家兩個哥哥為她的婚事操碎了心,不過是想找個門當戶對,又老實本分,不會讓妹妹嫁過去受委屈的人罷了。


    此時卻突然有人說了這麽一番話,對挑人已經挑疲憊了的丁月華來說,無疑是泥石流中的一股清泉,讓人想不注意、想不喜歡都難。


    可是這麽好的人已經有了主了,真是想想都令人惆悵。


    丁月華再看看展昭,還是覺得他真的是臉也讓自己喜歡,性子也讓自己喜歡,雖然還沒到愛的程度,但沒關係,綁定的時間久了,就到了。


    可惜啊可惜……


    不過也因此,她越發想知道,能讓展昭如此傾心相待的人,到底是怎樣的閉月羞花、嫻靜溫雅了。


    *


    在陷空島盧家莊客廳,此時的白玉堂已經被幾位兄長教訓的一點沒有人樣。不過他此行此舉確實也是衝動而為,還拐帶了開封府一位捕快迴來,也是該罵一罵,所以白玉堂難得低眉順眼的挨罵,連頭都沒抬。


    盧方的話告一段落之後喝了杯茶,潤了潤嗓子,又道:“五弟,你知錯沒有?”


    白玉堂嘟囔著不知道說了些什麽,饒是在場眾人全都武功超群也沒聽見。


    盧方皺著眉道:“你說什麽?大聲點!”


    白玉堂道:“我沒什麽錯啊……那封信你們看到也……”


    “閉嘴!”盧方一掌狠狠的拍在桌子上,茶杯都被震得晃了起來。


    都是那封該死的信,才讓他這五弟熱血上頭,一股衝動去開封府搞事,現在可好,把人家的捕快都給搞迴來了!


    盧方隱約覺得自己的想法好像有點什麽問題,但很快還是被憤怒給掀過去了。早知如此,當初剛拿到那封信的時候就該果斷燒了,讓白玉堂連摸到的可能都沒有!


    “你這迴,除了那個小捕快,還拿迴了什麽東西?”盧方冷靜了冷靜,才再次問道。


    白玉堂看著盧方,不知道說還是不說好。連一個開封府捕快來陷空島做客,都能讓盧方氣的臉紅脖子粗,如果說他把尚方寶劍也給弄迴來了,而且還把開封府的那禦貓展昭也給勾來了陷空島……


    盧方會不會氣的直接升天?


    白玉堂想了想,還真不敢確定。


    但是白玉堂平時都是有什麽說什麽的主,向來的光明磊落,從不藏著掖著,此時這番遮遮掩掩的表現,反而讓盧方確定了他心中有鬼。


    “你不會還從開封府順了什麽東西迴來吧?”盧方懷疑的問。


    白玉堂也不抵抗了,點點頭道:“嗯,我把尚方寶劍也給順手牽羊了……”至於展昭的事……他還是再拖拖吧。


    盧方往後一仰,差點氣暈過去:“你……你……”


    所謂的屋漏偏逢連夜雨,福無雙至禍不單行,盧方這兒氣還沒順過來,蔣平的手下就跑來了一個:“盧莊主!蔣四爺!不好了!有人從水路來咱們陷空島了!”


    作為翻江鼠,蔣平管的就是一路水運,此時居然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開了船還沒報備,簡直是給他上眼藥啊!


    蔣平氣的立刻就站起來了:“知道來人的身份嗎?”


    手下點點頭:“那撐船的船夫,是丁家的人,船上還有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穿著官靴,一身藍衣服,長得很正啊……女的也不差,不過和男的比起來還差點,不過看那樣子,那船夫似乎就是這女人找來的。”


    四鼠的重點放在女人身上。能指揮得動丁家人、而且還可以讓這人不顧他陷空島的規矩,此女與丁家的關係定然是非同小可。聽聞那丁氏雙俠還有個妹妹,平日裏甚是低調,說不定就是此人了。


    而錦毛鼠白玉堂想的卻是另外一個人。


    藍衣服、官靴、長得還好看,還是和丁家人混在一起的……


    除了展昭,還會有別的人嗎?


    這時候蔣平也反應過來了:“五弟,那男的是不是就是方才在岸邊那位……”他還知道給白玉堂留著點臉,當然了,更重要的是如果直接說出來,盧方可能就真的氣血上頭往後一仰了。


    白玉堂點點頭:“八成是了。為了不墮我們五鼠的名聲,幾位哥哥,千萬不能讓他上島啊!”


    眾人還以為白玉堂隻是為了有人不經他們同意就上陷空島,是打五鼠的臉,所以才如此生氣的,紛紛道:“五弟,過了,過了。”


    隻有蔣平知道,白玉堂這麽著,還是為那貓鼠的名號生氣不值。不過他其實也不太服氣展昭那“禦貓”的稱號,還鎮壓天下鼠輩呢,問過他們五鼠了嗎?


    所以蔣平也沒有戳破白玉堂的話,反而起身道:“大哥,水上的事,就交給我吧。我去把這人趕迴去!”


    盧方摸著胡子想了想,道:“四弟,切記不可魯莽。那丁家與我們陷空島比鄰而居,從來也是井水不犯河水,說不定此時來陷空島是有事,你且問清楚再說。”


    蔣平點頭:“大哥放心,我有分寸。若是不敵,我會叫人前來報信,到時候三位哥哥也好有所準備。”


    盧方還有點奇怪,蔣平的武功他是信得過的,區區三個人而已,還是在水上,怎麽就需要支援了,看他的口氣,似乎還對自己沒什麽信心的樣子。他想要再問清楚一些,蔣平已經離開了。


    盧方還是覺得心中沒底,不過他不打算問白玉堂了,這屋子裏坐著的就他最不靠譜。他想了想,看向相對還穩重一些的韓彰:“二弟啊,我怎麽覺得四弟好像有什麽沒說的樣子。”


    韓彰剛才還沒怎麽來得及思考,現在定神想了想,沒迴答盧方的問題,反而是皺眉看著白玉堂:“五弟,你老實說,這條船上的那個男人是不是展昭?”


    白玉堂歎了口氣。他這四位哥哥裏,雖然最聰明的剛剛已經跑了出去,但是韓彰性格謹小慎微,思維敏捷,也是相當不容易蒙騙的。


    他點了點頭,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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