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金蟬?”展昭的臉色也難看起來。


    這個名字最近對他們並不陌生,白玉堂和他們不止提起過一次,正是顏查散那未過門的未婚妻。


    可是她不是在柳家嗎?怎麽會突然變成了鬼魂?


    展昭沉思片刻,道:“問問她怎麽迴事。”


    慕喬點點頭。她總覺得眼前的姑娘和自己之前遇到的冤魂有些微妙的不同,但具體是哪裏不一樣卻又說不出來。


    或許是因為她的怨氣沒那麽重?之前的鬼魂們,要不然是因為屍身被困無法投胎,比如那劉世昌,再不然就是血海深仇無□□迴,比如莫婉儀,否則基本無法在陽間生存。可柳金蟬看上去平靜的很,一點不像有著什麽深仇大恨的,是怎麽在白日出現的?


    她問的沒這麽直接,不過卻也差不了多少:“你怎麽死的?”


    展昭:“……”還好柳金蟬已經死了,沒法揍她,否則他還要擔心女朋友受工傷……


    柳金蟬似乎並沒有對慕喬的問話產生什麽意見,她道:“金蟬乃是自縊身亡。姑娘能看到我,實在是太好了。”


    “自縊?上吊嗎?”慕喬掙脫了展昭的手,上前仔細打量了一番柳金蟬。


    ——她果然很奇怪。一般自縊而死的人,脖子上都會有被繩子勒出的紅痕,眼珠、舌頭也會呈現異常,可柳金蟬一點和常人不一樣的地方都沒有,如果不是她從牆中走出來還沒有影子,慕喬是絕對不會把她認成是鬼的。


    她想了想,抓起展昭的胳膊往柳金蟬身邊伸。


    柳金蟬奇怪的看著她,但並沒有什麽不適的樣子。


    很好,居然不會被展昭的一身正氣給灼傷,她果然不是鬼。


    “柳小姐如何會變成現在這樣的?”慕喬問。


    柳金蟬道:“你是跟著那位白衣公子一同進城的,那你應當知道顏公子的事情吧?”


    慕喬恍然。她說呢,怎麽突然柳金蟬炮上門自薦了,以前她也沒來過這裏,不會有人給柳金蟬說她的事,原來是柳金蟬是跟著白玉堂來著。


    可她不是很清楚柳金蟬的來意到底是什麽,於是慕喬試探性的問道:“怎麽,你是想讓我幫你殺了顏查散,給你的丫頭報仇?”


    “不不不!”柳金蟬連忙否認,“雪蟬不是顏公子殺的,我知道!”


    “你知道?”慕喬好奇,“你怎麽知道的?”


    柳金蟬深吸了口氣,道:“我……此事說來話長,還需從顏公子被抓的時候說起。”


    慕喬看了看天色,道:“如此,我們還是先找個地方落腳吧。展昭,你覺得呢?”


    展昭光聽到了慕喬一個人說話,實在是有些無聊,能夠換個地方也挺好,於是點點頭:“就方才我們路過的那間客棧吧,地方顯眼,白兄若是要找也能輕易找到。”


    慕喬點頭。


    *


    到客棧以夫妻的名義開了房間,柳金蟬開始以另一個角度講述發生在柳府的命案:


    且說當日柳金蟬在看到雪蟬的屍身之後一時情緒激動暈了過去,再醒來的時候,已經迴了自己的閨房。


    睜開眼睛,柳金蟬便嚇了一跳:守在她身邊的並不是雪蟬!


    當然了,雪蟬已經死了,如果真的守在她身邊才是要出問題,可是眼前這個人同樣讓她吃驚——馮君衡!


    “表哥,你怎麽在這裏?”柳金蟬下意識往牆角縮了縮。俗話說的好,男女授受不親,更何況是同處一室了,說出去她的名節可都毀了!馮君衡怎麽會出現在她的閨房裏?


    馮君衡露出一個自以為英俊瀟灑的笑容道:“表妹方才暈過去了,我就將表妹送迴來了。表妹不必謝我!這是我該做的!”


    柳金蟬:“……”其實她是想斥責馮君衡擅自進她房間的,結果對方這麽一說,厚臉皮的竟然讓她無法說出了。


    而馮君衡也有些沾沾自喜:這樣,表妹總會覺得他是一個體貼可靠的人,會忘掉顏家那個小白臉心甘情願的嫁給他了吧?畢竟他可是除了臉,哪裏比那小白臉都要強不少的人啊!


    馮君衡此時已經選擇性的忘記了自己曾經在柳金蟬的書桌上看到的顏查散時而摛翰振藻時而纏綿悱惻的書信時的自慚形穢了。


    這麽想著,馮君衡手下也不免騷動起來,不時的想要往柳金蟬身上走一走。


    柳金蟬原本還顧忌著兩人的親戚關係,不好意思嗬斥他,但看他越發的肆無忌憚不要臉了,柳金蟬也忍不下去:“表哥,男女授受不親,你還是趕緊離開吧。”


    馮君衡嬉皮笑臉道:“金蟬表妹怎麽這麽說?咱們日後可就是夫妻了,不必顧慮這些!”


    柳金蟬這時候連基本的小姐淑儀都端不住了,驚訝的問:“夫妻?誰說的?”


    馮君衡還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之中,絲毫不設防的說:“姨夫說的!他說隻要我能解決了顏家那個窮酸小白臉,就把你許配給我!”


    不過馮君衡也不是真的傻到了家,說完這話,他就意識到自己得意忘形了,連忙結結巴巴的給自己亡羊補牢:“我,我的意思是,姨夫說,隻要顏家那個小子退婚,就把你許配給我。”


    柳金蟬一張俏臉慘白慘白的。


    事情發生的太過急促,她甚至還來不及懷疑雪蟬到底是誰所殺,就有人“自報家門”了。


    沒錯,馮君衡後麵說的這些話,她一個字都不相信!


    自家這個便宜表哥是個什麽性格,柳金蟬長了眼睛,看的一清二楚。所謂真小人還要披個偽君子的皮就是說的他,一舉一動都讓人惡心作嘔。隻是她那父親卻被這個小人給蒙蔽了眼睛。


    更甚者——雖然作為一個子女不該如此揣測自己的生父,但柳金蟬偶爾也會這麽閃過一個想法——柳老爺這麽喜歡馮君衡,或許就是因為他們之間骨子裏那種相像。


    但是柳金蟬現在沒辦法表現出來。


    房間裏隻有他們兩個人,馮君衡的力量比她強大太多太多了,若是真的起了歹念,柳金蟬沒有任何辦法。她隻能虛與委蛇的將馮君衡給忽悠走,這才下床。


    她要去問問父親,今天的事,到底是怎麽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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