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喬離開後照例去伺候李太後——畢竟宣揚的是母女,若不每日晨昏定省,反倒惹人疑竇。


    李太後看到她滿麵紅光的樣子,不由打趣:“小兩口和好了?”


    在這方麵慕喬經過現代的各種小說電視劇乃至身邊同事的洗禮,是沒什麽臉皮的,當即大大方方一點頭:“嗯。不過,或許說剛成為小兩口更適合一點?”


    李太後愣了一下:“你們之前……沒在一起麽?”


    慕喬搖頭:“沒有啊。”


    李太後道:“可包卿當時……”


    慕喬道:“哦,那個啊……我們之前就假扮夫妻,當時可能大人就順便了?不過也沒什麽,我扮的也不是那麽不樂意。”說著她聳了聳肩。


    李太後拍案:“怎麽能這麽說,雲英未嫁的女子名節多麽重要,怎麽可以隨便毀壞呢?”


    慕喬:“……沒這麽嚴重吧?”


    對於一個現代人來說,結婚離婚都是常事了,更別提隻是假借個名義了。但仔細想想,宋朝開始,女性似乎就已經被束縛起來了。有個叫什麽“程朱理學”的,貌似就是開始對三貞九烈要求嚴苛了吧……


    那李太後這麽說似乎也沒錯……


    兩個時代思想意識的碰撞除了時間之外是沒人能斷個輸贏的,慕喬也無意同李太後討論這個,她立刻轉移了話題,將話語重心轉到李太後十分關心的問題上去。


    “方才包大人說,要準備去見八王爺,想必現在已經出發了。”


    李太後聞言果然不再糾結方才的話題,怔怔然道:“八皇弟?”


    慕喬點點頭:“是的。”


    李太後跌坐迴椅子上:“八皇弟,是不是也知道……當年哀家那些事?”


    一說迴皇家密室,李太後便自動的轉換了稱謂。慕喬察覺到了這細致微妙的差別,神色更恭敬了些許。


    這時候的李太後希望的站在她身邊的絕對不是一個體貼的女兒,而是一個忠心的臣子。慕喬此時若是看不清形勢,現在的李太後或許不會如何,但等她迴到那個天潢貴胄的位置,迴頭會不會清算自己這個不識時務的,那真的不好說。


    慕喬想了想,道:“這個問題,微臣也不知。不過包大人說,已經請人去請陳林陳公公,想必這位公公對當年的事必定是了如指掌。”


    李太後想著便覺滿身疲累,從前隻覺得從包拯這裏遞了狀紙,便是可以穩穩的迴到那奢華的宮殿裏去,但現在,她卻覺得等候別人的幫助,比自己努力還要累幾分。


    “你下去吧……”李太後擺了擺手,“哀家想一個人靜一靜。”


    慕喬從兜裏掏出來給李太後準備的最後一包下品化功散,放到桌子上道:“微臣告退。”


    *


    出了門,慕喬長歎一聲,有點開始懷疑自己進入開封府是對是錯了。每日可以睡好是不假,但是每每要違背本心本性迎合這些高位之人,比自己想的要累得多。


    更何況,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樣做的自己,有些對不起一些人,但具體是什麽,多想了她又開始頭疼。


    不需懷疑了,這些事情定然又和自己那些忘記的東西有關。在現代的時候失憶近十年她並未有任何想要追尋的意思,但穿越了才幾個月,她已經不止一次對那些記憶好奇了。


    也是奇怪。


    慕喬沉思的太過忘我,以至於一直沒有發現身邊多了一個綠點,直到來人出聲才把她嚇了一跳:


    “展夫人在想什麽?”


    展夫人?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稱唿讓慕喬瞬間恍惚了一下。熟悉,是因為前不久她還義正言辭的要求人這麽稱唿她,陌生,則是這根本就不是她的職銜,頂著自然陌生了。


    而誰會這麽喊她,實在是太好猜了,大部分人已經被殺的殺斬的斬流放的流放坐牢的坐牢,隻剩下一個至今還能逍遙自在甚至入開封府如入無人之境的,那就隻有一個白玉堂了。


    果然,她一轉身,便看到那一身雪白的白耗子吊兒郎當的掛在樹上,正笑眯眯的看著她。


    “白玉堂?”慕喬著實有些驚訝,“你怎麽來這裏了?”


    白玉堂一個鷂子翻身站到了慕喬身邊,道:“自然是來拜會展夫人的。”


    慕喬翻個白眼給他看:“你知道我在何處?”


    白玉堂噎住了。當時匆匆一麵,之後還真的是各自要無音訊起來。展夫人要打聽他的行蹤還好說,白玉堂不說是天下聞名,也算得上是街巷皆聞,但他打聽展夫人的下落,那可真是如同大海撈針了。


    不過即使被人戳穿了,白玉堂也十分有風度,笑眯眯地說:“好吧,我確實不是來找你,隻是閑逛的時候恰好遇到,打個招唿而已。”


    慕喬卻並未鬆下心神:“恰好遇到?難道你閑逛的目的地還有開封府?”


    白玉堂笑容一僵。


    媽呀,說漏嘴了……


    慕喬緊接著問:“你到底想幹嗎?不說你別想做。”


    她現在雖然做了幾次主線任務,等級已經快要接近八十,但是和展昭、白玉堂這一水準的人打起來,還算是旗鼓相當,誰都奈何不了誰。可也正因如此,白玉堂一旦想做什麽,慕喬在這裏攔著,他便什麽都做不了,甚至慕喬想要大喊大叫把人招過來,白玉堂也阻止不能。


    誰叫他二人旗鼓相當呢╮(╯▽╰)╭。


    白玉堂歎了口氣:“還真是什麽都瞞不過你。好吧,不瞞你說,我來京城,並非閑逛。”


    慕喬想了想,以和這位短暫相處的經驗來看,他純粹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性格,而且又有那麽點暴力狂,漸漸地她有了個不靠譜的猜測,抬頭難以置信的說:“你不會是來找人打架的吧?”


    白玉堂摸摸鼻子:“雖不中,亦不遠矣。”


    慕喬:“……”還真是啊?但是白玉堂武功高強,想必那許多的大內侍衛也並非他的對手,而在京城的,又和白玉堂有一戰之力的……


    “你是來找展昭茬的?”雖然是疑問句,但是慕喬的語氣已經很肯定了。


    白玉堂哈哈一笑:“果然瞞不過你啊。我就是來找你夫君的。”


    慕喬:“……”老子突然感覺到了被雷一劈是什麽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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