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被她的請求也弄得有些懵,一時之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


    他一生斷案無數,公堂上什麽人都有,但他還真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要住公堂的人。


    是他聽錯了嗎?是他聽錯了吧……


    包拯搖了搖頭,沒將此話放在心上,隻當自己聽錯了,拍了一下驚堂木道:“那劉世昌何在?”


    慕喬道:“不知道去哪了,不過我想大人的公堂正氣太盛,即便是劉世昌這等冤魂,也難以靠近。”一本正經的說完,慕喬很快又換了表情,“大人,公堂出租嗎?我就每晚在這裏睡一睡,我可以給房錢的!”


    包拯:“……”


    公孫策:“……”


    展昭:“……”


    四大門神:“……”


    合著她不是在開玩笑啊。


    眾人心裏閃過的都是這句話,甚至包括芸娘。


    慕喬看到他們的表情,心中自然也是苦笑。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這樣語出驚人,還帶點尷尬……_(:3ゝ∠)_但是她是真的覺得每天晚上都睡不好真的太可怕了,每次隻能白天勉強補個覺,討錢的速度直線下降,她現在其實都有點不確定能不能交得起開封府的房租了。


    包拯到底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很快平靜下來道:“大膽!公堂乃官府重地,豈容你說住就住?你這狀,告是不告!”


    慕喬沉吟片刻,和芸娘交流了片刻後,向包拯道:“大人,草民有些話,在公堂之上說略有不便,但不說對此案也實在不利,不知大人可願在別處聽草民說說?”


    包拯心裏還是好奇占了上風,思索片刻,看了看公孫策和展昭也並無反對之意後便點了點頭,退了堂,在花廳見了慕喬。


    *


    慕喬雖然來過開封府許多次,但是熟悉的也就隻有從她翻進去的大門到包拯臥室的那條路。展昭其實想的她過於複雜了,想捉她其實不必跟著慕喬屁股後麵跑,隻要蹲在她要走的那條必經之路上,慕喬怎麽都會撞上去。


    所以展昭看著慕喬繞了好多次,整個人是懵逼的。


    “你……不認識路嗎?”展昭在第八次把慕喬從錯誤的道路上拽迴來的時候,忍不住問道。


    慕喬這次想打人的*小了很多,她想了想,大概是展昭說話沒那麽一本正經,所以她的反應也不甚強烈。包大人說話不是那麽嚴肅的時候,她也不是那麽想跪來著!


    而且其實慕喬多多少少總覺得,展昭一本正經說話時的聲音,讓她莫名的有些耳熟,耳熟的很想出手,也不知道什麽毛病。


    撓了撓頭發,將此事先扔到腦後,慕喬隨意的點點頭:“是啊,開封府還是挺大的,我也有點路癡。”在科技發達的社會出門帶個手機裏就有導航,她基本不記路,來了這邊就有點捉襟見肘。至於係統自帶的那張地圖……坦白說沒有語音導航她有點看不懂,隻知道衝著終點去就行了,中間那些亂七八糟的,還真不知道怎麽走。


    是的她就是個沒救的地圖盲!所以即便這邊有地圖,對她來說也於事無補!


    展昭:“……”他很想問問慕喬之前到底是怎麽做到每次都把他甩的看不到人的,不過現在想想,說不定是她慌不擇路,自己太有章法。


    所謂亂拳打死老師傅,大抵就是如此了。


    想著想著,展昭無奈的笑了笑,微微搖了搖頭:“你且跟在我身後,莫要走丟了。”


    慕喬壓下心裏的煩躁,點了點頭。


    *


    到了花廳,包拯已經換了一身常服坐在那裏,慕喬心裏一邊吐槽著古代這種動不動要跪人的風俗,一邊抱著烏盆跪了下去:“草民慕喬見過包大人。”


    包拯抬手扶了扶:“此處並非公堂,你也不必多禮,起來迴話吧。”


    慕喬道:“謝包大人。”起身之後,展昭很自覺地給她搬了把椅子。


    包拯看了眼展昭,壓下眼底的一絲詫異,才看向慕喬:“你之前說,有話要與本府講,但公堂之上不大方便,現在可以說了吧?”


    慕喬臉色一赧,倒是她臉上那層黑泥塗得太厚看不出來。


    “謝大人體諒。其實草民在幾個月前於街上討飯之時,突然發現了一個……身形狼狽,滿身傷痕血汙的人。”


    包拯神色一凜,不自覺的微微前傾。若他沒記錯,幾個月前正是第一起沒有苦主申訴、狀紙自己跑到他床頭的案子出現的時候。原本還有幾分懷疑慕喬身份的包拯,眼下已經基本確定了慕喬便是這幾個月來在幕後偷偷給他們提供消息的人。


    因為那些案子太過隱蔽,當事人做的實在是精妙絕倫,包拯也早就奇怪,慕喬是怎麽做到的。現在慕喬說的話貌似與此有關,包拯自然是打起了十二萬分的心思。


    慕喬繼續道:“然而沒多久草民發現,此人並不是人。”


    包拯道:“荒唐!不是人,還是鬼不成!”


    慕喬點頭:“大人說的不錯,正是鬼。這鬼大人也知道,正是那起血案中的李家當家,李岩。”


    包拯正要發怒,被公孫策擋了一下:“大人,先聽完她的話,再說不遲。”


    展昭一旁搭腔道:“公孫先生說的是,大人還是先聽完吧。”


    包拯靜了靜神,點頭道:“你繼續說吧。”


    慕喬苦笑:“別說大人不信,草民一直以來也不相信,但當時那李岩又是穿牆又是把頭扔下來玩的,也容不得草民不信。之後他便將自己的冤屈告訴草民,求草民幫他伸冤。草民原是不肯,但那李岩怨氣極重,纏得草民不得安生,草民無法,這才寫了一封狀紙。又怕若是上門告狀大人查問草民無法如實相告,便不得已,將狀紙放在大人床頭,險些被展大人追的掉了鞋子。”


    展昭聞言耳朵一紅。


    不是害羞,是覺得丟人。


    原本還以為真的是什麽江湖大俠,此時一看也不過是個瘦弱的姑娘,自己居然沒有追到,實在是有愧於包大人的信任啊。


    包拯道:“那之後的案子……”


    慕喬聞言更加哭笑不得:“說來也不怕大人笑話。大人天縱英明,將那案子破了之後,李岩感激我,於是告訴了一個同樣有冤無法訴的鬼來找我……我被纏得沒辦法,隻能再向大人投狀。一來二去,草民的名頭似乎也在這鬼怪之間打響,幾個月再沒有一個晚上睡了安穩覺。這次的劉世昌便是因此找來,但似乎公堂上陽氣十分重,他沒能進得門來,草民一時驚喜,這才提出住在公堂的不情之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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