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地?你買塊荒地幹什麽?”


    李元景等人雖然紈絝,卻也是受過皇室高等教育的,在地圖上一看便從其標識中大概看出了些許門道。


    “具體做什麽你們不要管,到時候你們自然會知道。”


    懶得給李元景三人做科普,李承乾索性賣了個關子,準備直接拍屁股走人:“行了,該談的事情基本都談完了,我走了,你們慢慢吃。”


    “哎,菜都點好了,吃完再走唄。”


    三人沒想到李承乾說走就走,連忙挽留,難得有機會與國之楚君拉上關係,不多聊會兒怎麽行。


    “還是算了吧,這些東西在宮裏天天吃,你們沒吃膩我都吃膩了。”


    望月閣就是長孫皇後開的,廚師同樣是宮裏的廚子,長安城的其他人或許會對這裏的所謂美食趨之若鶩,但對於李承乾來說,在這裏吃東西跟在宮裏吃東西其實沒有任何區別,有些時候甚至還不如宮裏的膳食好吃。


    算了,還是走吧。


    李承乾走了,雅間裏的三人卻有些傻眼。


    什麽毛病啊這是,閑著沒事買塊荒地,瘋啦?!


    不,不可能,以這小子的精明怎麽可能幹這樣的蠢事,肯定是那片地有什麽說道,或許埋著什麽寶貝也說不準。


    心存疑惑的三人索性直接叫來王府管事,快馬加鞭直奔彬州。


    轉眼又過了兩天,三王派出去的管事迴來了,同時長安也傳出一個小道消息:太子瘋了,花一萬多貫在彬州買了塊連草都不長的荒地。


    消息傳開,謠言四起。


    下了朝的長孫無忌第一時間叫來長孫衝,黑著臉問道:“你表弟最近在忙什麽?彬州的那塊荒地是怎麽迴事?”


    長孫衝當時就懵了:“爹,什麽荒地?我最近一直沒見到承乾,他現在一頭紮進司農寺都好幾天沒跟我聯係了。”


    “連你都不知道,這就怪了,那小子到底要搞什麽花樣,閑著沒事買塊荒地做什麽?”見兒子的神情不似作假,長孫無忌也糊塗了。


    同樣的困惑也在圍繞著許多人,長安的各家勳貴,比如程咬金,比如侯君集,比如房玄齡、杜如晦。


    就連五姓七望也同樣搞不清楚李承乾到底要幹什麽,各家家主分別將幾個與李承乾有過交往的旁支小子叫來詢問,結果得到的答案隻有一個:不知道。


    人往往都有一個壞習慣,那就是在不知道真相的時候,總會憑借自己的經驗來對未知的事物進行定義,哪怕這個定義是錯的。


    “唉,你聽說了沒有,彬州發現前朝寶藏了,太子殿下已經派人過去挖掘了。”


    “說什麽胡話呢,我聽說是太子又發瘋了,上次發瘋的時候直接出租太子之位,要不是陛下攔著,估計這會兒還不知道是誰當太子呢,這次啊,我估計太子在陛下那裏也討不到好果子吃。”


    “你們說的都是錯的,我聽說啊,太子是想要借此機會貪瀆用來編纂《大唐辭海》的那筆款子,說是花了一萬多貫買了那塊荒地,一塊荒地能用的了一萬貫?還不是欲蓋彌彰。”


    “姑且不論太子買地做什麽,反正我就是覺得太子有些不靠譜,一天到晚的這麽折騰,什麽時候是個頭,將來萬一太子當了皇上,咱們呐還指不定要遭什麽罪呢。”


    ……


    外麵眾說紛紜,內部也不消停,城外龍首原的一處荒地上,望著腳下靜靜流淌了無數年的渭水,魏征一直古井無波的臉上帶著一絲焦急:“殿下,現在城裏謠言滿天飛,說什麽的都有,您能不能跟老臣交個底,那一萬多貫的錢財到底買了些什麽東西。”


    “是啊殿下,那可是一萬多貫啊,況且還是一司農寺的名義去買的,您要是不給老臣交個底,萬一禦史台那邊問起來,您讓老臣如何交代。”駱承祖同樣是滿臉的不甘心,一萬多貫說買地就買地了,還是用司農寺的名義買的。


    你說這不是扯淡麽,司農寺要那麽一大片連草都不長的荒地幹什麽。


    出於某種惡趣味的念頭,魏征和駱承祖越慌,李承乾就越是不想說自己要做什麽,背著手在河邊走了幾步:“慌什麽,那麽大一塊地擺在那,又不能長腿跑了,有人來查就讓他們查好了。”


    “可老臣要怎麽說啊。”


    “怎麽說?你就告訴他們,那是試驗田。”


    駱承祖都快要哭了:“殿下,那也要人信才行,那片地連草都不長,怎麽可能種出糧食。”


    “種不出來就說試驗失敗了唄,我說你這老頭兒咋這麽倔呢,你就不能跟魏先馬好好學學,少問多做,早晚有一天你會明白孤這麽做到底是為了什麽。”


    ……


    通往彬州的官道上,一千太子左衛率和太子右衛率組成的軍隊正押著一批兩千人的突厥戰俘緩緩而行。


    隊伍的前麵,紇幹承基與剛剛被調過來的執失思力並騎向前,隊伍的後麵是一截長長的車隊,一輛輛大車上裝滿開掘的工具。


    長長的隊伍沒有一個人說話,氣氛有些詭異。


    俗語說的好,不在沉默中變壞,就是沉默中變態,當隊伍越過鹹陽,距離彬州隻有不足五十裏的時候,沉默了兩天的紇幹承基終於忍不住爆發了。


    “瘋了,這就是瘋了!我就搞不明白,那些黑石頭有什麽好的,為什麽要派出這麽多人來挖那些能毒死人的東西。”


    執失思力:“……”


    作為一名降將,他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紇幹承基是太子的人,他可以在背後吐槽,但如果自己這樣說了,傳到太子耳朵裏,指不定會鬧出什麽幺蛾子。


    天牢中那一幕經曆一次也就夠,執失思力可不想再體驗第二次。


    紇幹承基得不到認可,一個人自言自語了一會兒,突然話鋒一轉:“不行,這件事情我非向陛下稟明不可,太子再這麽胡鬧下去,肯定要吃大虧。”


    執失思力卻在此時開口了,語氣十分淡然:“我不建議你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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