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至一道長暫時沒有出關的原因。


    雍元擬和蘇洛一時之間倒是閑了下來。


    於是,趁著這段時間,後者可是把太清宮上下摸了個一清二楚。


    【至、景、元】是太清宮門人的名號排行。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常年身處深山的關係,太清宮的門人,特別是景字輩的年輕人,每個人看起來都特辟的樸實無華,簡而言之,就是有點傻的意思。所以,在蘇洛無比熱情的用著好酒好菜{偷偷滴}地招待下,很快地就結下了不錯的交情。


    這一日,浮遊山上又下了一天的大雪。


    元秋披著隻竹鬥笠,腳步匆匆地一邊往前跑一邊抱怨道:“元春師兄,你腳步快一些,蘇公子今天請客,吃羊肉火鍋哦。”


    “知道了,知道了。唉,我那一爐養心丹還沒練成,就被你強拉了來,鐵定報廢了。”


    “養心丹什麽的,你一天能煉出十幾爐來,也不是多值錢的東西,但是羊肉火鍋不同啊,那可是香噴噴的肉啊!”元秋說道這裏,咕嚕一下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


    元春:“…………”


    他其實也是這麽想的。


    兩人一路疾走,終於來到了與蘇洛約定的地點。推開房間的大門,霎時就被一股子能把人肚子裏的饞蟲全都給勾出來的味道給擊中了。


    “呦!小元秋,你來了。”蘇洛特別熱情地笑著招唿道:“快、快進來,這位是元春道長吧,久仰大名!”


    元春是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人,五官平平,身材中等,一道烏糟糟地頭發用隻烏木簪子束住,穿了身藏藍色的道袍,腰上還纏了隻鬥大的鐵皮葫蘆。“元春師兄這位就是我說的蘇洛蘇大哥,蘇大哥可熱情了,人可好了。”元秋小道長笑容滿麵的介紹道。


    元春打眼一看,此時在這屋裏的除了眼前這個笑起來怎麽看怎麽好看的俊美男人外,元智、元慧、元夏、還用最小的元冬此時都老老實實的圍繞在屋子中間的紫銅鍋子旁,臉上淨是望眼欲穿的表情。元春對著蘇洛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十分不好意思地拱手道:“不敢當,不敢當,讓蘇小兄弟見笑了。”還是那句話,有蘇洛在的地方,從來都不會冷場,於是沒過多長時間,元春就對這個蘇小兄弟好感被增變得有說有笑起來。


    蘇洛的這鍋羊肉實在是太香了,幾個元字輩的少年各個都是下筷如飛,吃了個麵紅耳赤,蘇洛看著他們你爭我奪的樣子,心裏一下子就升起股優越感,想當初咱也總是吃不跑肚子的,可是自從抱上了妮妮這根大腿後,直接就過上了吃香喝辣的美好生活。


    所以說,討到一個這麽美、這麽壕、性格又……嗯,有一點點小別扭的老婆,是多麽幸福的一件事啊,大塊吃肉的蘇小心情美噠噠地如此想到。


    “來,元春師兄,這是五十年的女兒紅,我給你滿上。”蘇洛老熱情招唿道。元春一開始還推辭了兩下,不過那酒香味一出來,便什麽也故不上了。


    酒水是促進友誼的利器。


    這不,半壇子女兒紅一下去,蘇洛和元春就開始勾肩搭背了,一副哥兩好的樣子,元春還解下腰間的鐵皮葫蘆,從裏麵倒出一粒丹藥來,說是叫做生機丸的,人在重傷的情況下服用,能短時間內保住性命。蘇洛知道這位元春道長煉藥的水平一定很棒,當下便連連感謝,鄭重地把這枚生機丸收藏了起來。


    我吃了你的湯肉。你拿了我的藥丸。這禮尚往來的雙方都很高興。


    “不瞞元春師兄說,小弟是第一次陪我們家王爺上山的,沒來之前對太清宮是百般遐想,可是親自過來後……”


    “哈哈哈,你是不是覺得大失所望啊。”


    “那倒不至於,隻是覺得有些出乎意料。”蘇洛笑著搖頭道:“不過貴門中的小師傅們卻各個都是和氣可愛的緊。”


    “太清宮在這浮遊山中已經有上千年的曆史了,原先本門是有一座好大的宮院,不過大約在很久以前出現過一次動亂,死了很多人,山門也被毀壞。幸得祖師們力撐,這才保住了本門的一線道統,嗬嗬,這浮遊山裏清苦是清苦了一些,但是因為不染紅塵的關係,很有助於門下弟子心性的修煉。”


    “原來是這樣。”蘇洛點了點頭。


    像這樣的有著長久曆史的大門大派,一般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是絕不會搬走的。隻是苦了這些小家夥們,看看,一個個可憐見的,吃個羊肉湯都感動的快要哭出來的樣子。一頓心滿意足的大餐之後,蘇洛收獲了感謝無數,並且約定下次有好吃的還叫上大家後,這才在帶著一身酒氣,搖搖晃晃地往迴走。


    屋子裏,贏王殿下正站在窗旁看著外麵的雪景。


    蘇洛進來一看,立刻就皺著眉道:“別站在那啊,風大,再吹著你。”


    “院子裏的梅花開了。”


    “嗯,看見了。”蘇洛一邊點頭一邊把雍元擬拉離開了窗邊:“你說也奇怪,這梅花不都是紅色的嗎?偏偏這株卻是綠的,這要是晚上來看,肯定跟一雙雙狼眼睛似的,沒得瘮人。”而且這株梅樹長得也忒大了點,用蘇洛的話說就是,看著都快要成精了。


    雖然,他自己並不會害怕就是了。


    “這株梅花叫做綠靈鄂,是十分珍貴的靈植,整個大雍隻此一株。”贏王殿下淡淡的說完後,立刻便把視線放在了某人身上:“又去喝酒了?”


    明明自己的酒量就很差。


    “嗯!好久都沒有這麽爽快了。今天認識了不少朋友,很高興。”蘇洛笑著說道。


    贏王殿下聞言心裏卻微微一動,蘇洛的性格他知道,拋去那些外在的不正經的東西,她其實是一個熱心,豪爽而又不拘小節的人,這樣的人在社交上是很受別人歡迎的,可是自從她進了王府後,就像是被困住了的小鳥一樣,每天能夠見到的人屈指可數。她會不會也感到寂寞,會不會覺得是本王束縛了她?


    “你在想什麽呢?”看著怔怔然的贏王殿下,蘇洛毫不客氣地把自己還冒著酒氣的嘴巴湊到人家的嘴角邊上,細細地舔吻了一會兒。粉紅色的小舌頭,豔豔地,濕漉漉地,卻帶著股熾熱地滾燙。


    唇和唇在不知不覺間重合在了一起。


    親密的吻,帶來了一種別樣的溫柔。


    “腦袋有點疼,想睡覺,你陪我。”蘇洛耍著點小無賴。


    贏王殿下卻並沒有任何拒絕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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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一道長是在他們抵達太清宮的第七日出關的,這也標誌著蘇洛與雍元擬將短暫的分開三日,這三日裏,雍元擬會獨自在一處靜室內齋淨,雖然蘇洛並不明白為什麽會有這樣的程序,但是事關妮妮的身體安危,蘇洛也不敢輕舉妄動。


    所幸,三日的時光很快便過去了。


    當齋室的石門再次打開時,蘇洛第一個衝了進去。


    贏王殿下看起來就像是大病一場似的,這張小臉雪白雪白的,渾身上下都冒著冷汗。“沒事吧?”蘇洛幾乎是用這半擁抱的方式,把人固定在懷裏。


    “沒事。”雍元擬搖了搖頭,而後對著一旁站著的道人道:“多謝道長。”


    “殿下客氣了。”至一道長很和氣的笑了笑。


    這是一位並不能讓人看出年級的人,那花白的胡須和頭發無不說明這是個老人家然而那嬰兒般幼嫩的皮膚卻堂而皇之的告訴眾人,他的不同尋常之處,蘇洛並沒有再他身上察覺到練武之人的氣息,但是她的五官卻在激烈的告訴她,此人非常危險。


    “綠靈鄂每五十年會結出一些梅子,今年恰好就是它結果的年份那結出的梅子是一種靈果,服用後對身體大有好處,殿下不妨多留下些時日,您若是服用此果,再加上這些日子貧道對您體內經脈的梳理,至此五年之內,您可無恙也。”


    贏王殿下聞言雙眼頓時一亮,沒有多少血色嘴角邊上也露出一抹欣喜地笑容:“如此,那便多謝道長了。”


    “無妨。無妨。”


    “難道殿下的病就沒有根治的辦法嗎?”這個時候蘇洛卻突然插嘴道。至一道長倒是不怎麽介意,隻見他微微搖搖頭,歎了口氣道:“殿下經脈堵塞乃是天生的,老實說,殿下能夠活到今日,已實屬不易。是以……”


    蘇洛聞言,臉色瞬間黯了一黯。


    雍元擬在這個時候微微握住了她的雙手。


    兩人對視一眼,後者給了她一個淡淡地充滿安撫的笑容。


    算了,一定會有其他辦法的。蘇洛這樣想道。


    告別了至一道長,蘇洛直接抱著贏王殿下飛奔迴了院子。不知道是不是身上沒有什麽力氣的原因,這一次,他倒是挺老實的窩在了蘇洛的懷抱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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