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逼近


    第一縷陽光穿透稀疏的枝葉時,上萬欽達烈騎兵已經吃過早飯,佩戴好自己的武器裝備,接著所有人都按照哈爾赤的命令沿著既定方向,從兩翼逼近,如同一雙有力的鐵手將要牢牢鎖住焉山主帳的咽喉,至於掐不掐死他,就要看自己的心情了。


    騎著一匹神駿坐騎的哈爾赤在百騎親衛隊的護衛下,揮鞭磕馬,如同一陣旋風朝著最前方奔了過去,一副不破焉山主帳誓不迴頭的威武氣勢被襯托地淋漓盡致。百餘名親衛騎兵都是清一色厚實皮甲,旌旗、護盾、強弓、錦衣等應有盡有,讓人一看就知道中軍主將的身份不凡。


    “七彩雄鹿的子孫,長生天庇佑,欽達烈人的榮光必將在我等手中恢複,無論此戰我們是否踏破焉山主帳,攻陷乞迪王庭,欽達烈的勇士都無愧於先祖,無愧於自己,因為我們將這片土地踩在了我們欽達烈人的腳下,終有一日,這數千裏草原必將是插上欽達烈人的雄鹿旗幟,欽達烈人將會是東漠草原真正的主人!”哈爾赤高聲長嚀了一句,拔出彎刀一指,最前的千餘鐵騎如同黑雲朝著焉山主帳迅速壓了過去,周圍分離成遊牧散兵的數千騎兵也緩緩動了起來。


    對麵六、七裏外,葉護軍展開迎敵的態勢,能夠被乞迪達雅所托付留守大本營的軍隊絕不是那種一看到數倍於己的敵軍就丟棄大帳、望風而逃的懦夫。縱使敵我兵力懸殊,也要一戰以展示葉護騎兵的勇氣,展現乞迪汗部的驕傲。


    近千步弓手列成相距十米的兩條散線,左右兩側分別有著千餘葉護騎兵嚴陣以待,一待弓箭手射出箭囊中大部分箭矢或者敵人衝進百米內,就是他們短兵相接的時候。用兩、三千兵力去對抗欽達烈人上萬騎兵,就算不是螳臂擋車,可是勝算寥寥無幾,這一戰過後,能活下的恐怕不到千人。


    “達雅可汗萬歲!”隨著這聲吼叫,所有的葉護騎兵鬥誌瞬間提升了一個台階,死命攥緊手中的彎刀、弓箭,懷著對乞迪達雅的忠誠、崇拜,準備來上一場生死廝殺,為自己或子孫後代博取權力、地位。


    是的,他們的達雅葉護已經擊潰了二王子狐焉碌,用不了多久,就會在乞迪王庭戴上那頂無比尊貴的汗冠,成為乞迪部落新一任大汗,接受東漠草原無數部落的跪拜、效忠,號令諸多附屬部落。而跟隨葉護多年的葉護舊部就會成為王庭新貴,享受到一片新的肥沃草場、尊崇地位、無數的女人,就算他們今日戰死在這兒,他們的子輩、孫輩也會有著出頭之日,繼承著他們的財富和權位。


    策馬狂奔的哈爾赤,晨風帶著濕潤水汽拂過他的臉龐,手中彎刀也沾染細微的水珠,預示今日要痛飲一番“水”,按照雙方兵力對比,待太陽升到半杆高度,他手中的彎刀如切瓜砍菜般撕破一個又一個敵人的皮甲,沾上一個又一個敵人的血水,讓肮髒的乞迪人知道雄鹿的尖角是多麽的鋒利。


    身後的親衛高舉著主將大旗,緊緊跟在哈爾赤身後,讓千餘宮帳軍精銳知道他們的主將與他們在一起,身先士卒地發起風雷一擊。


    千餘狂奔的戰馬帶著千餘精銳勇士急速衝到葉護大軍的陣前,上千支箭矢應聲而發,“嗖、嗖、嗖”如同射靶子一般撲了上來,兩輪打擊過後竟然射出了一處缺口,不過很快就被後續補上的欽達烈騎兵填上來了,就如同剛才那一波箭雨沒有發生過。


    步弓不比騎弓,搭箭、拉弦的速度要慢上近一倍,神駿的坐騎讓哈爾赤奔跑速度更快,


    衝進去了騎弓的射程範圍後,剛想著取弓騎射,就聽到對麵大隊騎兵發起衝鋒的聲音,而且不管朝著自己逼近。


    哈爾赤閃身一躲,避開了一杆突如其來的長矛,猛一揮刀震開了長矛,不再理會剛才之敵,繼續狂奔前進,身後那個人就留給跟上來的親衛騎兵去解決。若是連這點小事都解決不好,那麽他的親衛隊也該換人,不養一群隻知道吃肉喝酒的粗壯家夥,還不如養傷幾頭上好戰馬。


    同時,葉護騎兵之所以沒有提前出擊,就是被散開的欽達烈部落騎兵給纏住了,雖沒有直接交戰,可是兩側數千騎兵的壓過來的強烈氣勢足可讓他們不能輕舉妄動,若不是哈爾赤率領千餘宮帳軍騎兵已經攻到弓箭手的前麵,眼看著就要鑿穿弓箭手防線了,他們還不敢放手一戰呢。


    第一列的葉護弓箭手,剛剛射完一支箭矢,還未重新扣上弓弦就被突竄到眼前的哈爾赤揮刀一落,直接銀光一閃,就成為了一具無頭屍體。


    “弓箭手迴退……上馬……先擋住那夥騎兵……”吵雜聲中,隱隱傳來為首將領的喝令,可是並沒有起到多少作用。


    “快點上馬迎敵……”不斷有人大聲喝令著,可是隨著哈爾赤攻入弓箭手防線,身後數十親衛也緊跟上來,對著尚未撤離的葉護弓箭手打開殺戒。也有自知兩條腿跑不過四條腿的葉護戰士,即使馬匹就在不到一米外駐放,也沒有胡亂逃跑,反而是拔出隨身彎刀,勇敢對著欽達烈騎兵來上一場殊死決鬥,盡管死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噗嗤”一聲,混亂中的葉護弓箭手抽出馬刀,對著身旁一名欽達烈騎兵就是一刀砍去,刀尖直接插入陷入中刀者的肚子上,鮮血、內髒交加,不斷滾了出來。


    哈爾赤返身一揮彎刀,“鏗”的一聲,雙刀碰撞,擦出一絲火花,隨即順著敵人的刀身如傾斜水流一路下滑,刀鋒落下之後,半截血淋淋的手掌掉落在泥土中,耳邊傳來敵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好心”的哈爾赤不忍敵人遭受如此痛苦,提拉韁繩,拍馬一衝,彎刀上的鮮血在揮動之時撒了出去,隨之慘叫聲嘎然而止,又一種鮮血落在哈爾赤的彎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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