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媚手裏捏著今年最後的一個大項目:13億美元的度假村打造。


    不過,那項目,是在m帝國的首都。


    這是十二帝國聯盟組織的跨集團的企業合作。


    不止有s帝國的企業,還有m帝國的企業。


    換句話說:想要促成合作,不止要在s帝國疏通關係,更要在m帝國疏通關係。


    隻要能拿下這項目,今年的業績獎金,必然是蘇媚的囊中之物。


    隻是,s帝國的關係,她讓宮傾琛幫忙去網絡下,挺容易的。


    而m帝國,畢竟是山高路遠,鞭長莫及。


    蘇媚與自己戰隊的員工,開了一個長達三個小時的會議後,迴到辦公室,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


    她午餐都沒吃。


    確切來說,是沒有心思吃。


    業務能力,排名第二的戰隊,是瀝青領導的。


    那瀝青,平日看起來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可,關鍵時刻,居然在一周的時間內,將業務能力,提升了20億美元。距離她的戰隊,隻有3億帝幣的差距。


    3億帝幣,對於十二帝國的很多企業,其實都是不小的數額。尤其是在各行各業都發展得遇到瓶頸的時期。但,對於蘇媚現在這樣的大公司,3億帝幣的合同,是非常非常不起眼的小項目。


    瀝青那女人,表麵看起來冷冷靜靜的。


    但是,隻要她動動心思,今年的獎金,到底能進誰的荷包,還不好說。


    其次,蘇媚在商場渾了這麽多年,性格早就變得很強勢,而且,隻要有了目標,就會不擇手段也要達到。這,不僅僅是關於錢財的問題,更是尊嚴的問題。


    蘇媚在公司市場部的一姐位置,能不能保得住,就看這次的pk。


    當然,倘若她把手裏的這個大項目搞得,那瀝青再怎麽掙紮,也不可能在最後幾天,也搞下13億美元的大單。


    蘇媚站在落地窗戶前,滿腦子都是如何搞定項目的問題。


    小助理跟在蘇媚身邊,已經有兩年多的時間。從最初的大學剛剛畢業的什麽都不懂的菜鳥,到現在懂得擦眼觀色,並且獨當一麵的助理,她是非常感激蘇媚的。


    而且,兩年多的時間相處,小助理是很了解蘇媚的性子的。


    她知道蘇媚的飲食習慣,所以,在蘇媚開會期間,早早就跑去公司附近一家很營養健康的一家養生餐館,訂了蘇媚最喜歡的清淡的養生套餐。


    她小心翼翼把套餐擺放在茶幾上,然後提醒蘇媚道:“媚姐,午餐都快涼了,你趁熱吃吧。”


    蘇媚今天的穿著,很簡單。


    白襯衣,配著一條黑色的修身長褲。


    一雙十二厘米的纖細高跟鞋,將她比例本來就完美的身軀,拉長得更加高挑。


    襯著辦公室寬大落地窗戶,滲透而入的陽光,她整個人氣場足到不行。


    蘇媚站在那裏沒動。


    小助理猶豫了下,這才走到她身畔,再次提醒道:“媚姐,我知道你最近在控製飲食,但是,多多少少都要吃兩口吧。你如果身體跟不上,後麵的項目,怎麽辦。”


    蘇媚抬了下眉頭,淡淡看了眼小助理。


    小助理立刻努了努嘴。


    蘇媚還是給了小助理麵子。


    走到茶幾邊的沙發坐下,拿了筷子,隨便應付了幾口。


    在她吃飯的過程中,小助理站在旁邊,透過辦公室的透明的玻璃牆,她看見瀝青拿著文件夾,領著自己的助理,從她們的辦公室前,疾步而過。


    小助理立刻翹起嘴巴,有點不高興地嘀咕:“瀝青這人,真的不上道。她明明知道你對今年的業務第一的名號,勢在必得,她卻非要跳出來跟你搶。而且,今天上午的公司董事會,我聽說,秦董事長對她刮目相看,有意暗地裏扶持。媚姐,瀝青這不是想當眾打你的臉嗎?!這人,真心太不上道了。”


    聽著小助理的嘀咕,蘇媚忍不住冷冷一笑:“打我的臉,她也得有本事有手段才打得中啊。”


    小助理說:“我就是不服氣。當初瀝青剛剛來公司的時候,如果不是你可憐她,幫她爭取了一個大的項目,否則她在哪裏混都不知道。現在她卻跑來跟你添堵,真的太白眼狼了。”


    蘇媚說:“這也不怪她,畢竟今年的公司獎金,很豐厚,太誘人了。”


    小助理說:“也不能因為錢,就把自己的恩人就給得罪了。恩將仇報的行為,是會遭天打雷劈的。”


    蘇媚不再說什麽。


    隨意吃了幾口飯,便讓小助理把桌子收了,然後示意她出去。


    蘇媚在辦公室內,默默坐了會兒,最後,她給言慕煙打了視頻電話。


    想要拿下那十三億美元的大項目,遠遠把瀝青甩在身後,隻有從言慕煙那裏下手。


    原本,蘇媚打算這個項目,春節後,再慢慢入手去處理的。


    那時候不著急,她親自飛m帝國的首都,然後跟那邊的人,慢慢周旋。


    但,瀝青的氣勢,來得太迅猛。


    想要絕地反殺對方個措手不及,隻能拿個大項目,把對方壓得死死的。


    言慕煙的電話,接通得挺快的。


    不過才個把月不見,但是手機屏幕上的言慕煙,狀態不怎麽好。


    蘇媚挑了下眉頭,詢問緣由。


    言慕煙說:“也不知道什麽原因,肉肉最近鬧騰得厲害。晚上整夜整夜的哭鬧,我都失眠一個禮拜了。”


    蘇媚一聽自己的幹女兒鬧騰,立刻很擔心,她問道:“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言慕煙說:“m帝國最有權威的醫生,都看遍了,但是仍然沒有找到任何的原因。”


    兩人閑聊的空檔,肉肉的乳母,立刻抱著哭鬧得整張臉都震得通紅的小家夥進入房間。


    言慕煙詢問道:“怎麽又哭了。”


    乳母說:“我也不清楚。琢磨著,是不是餓了,或者想聞聞你身上的味道。”


    言慕煙在手機那頭哄了許久,肉肉太消停。


    乳母把肉肉抱走以後,言慕煙就累得癱瘓似的。


    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她抱怨道:“當初生我兒子的時候,也不見這麽磨人啊。這小東西,果然是情敵,專門坑我。”


    蘇媚忍不住想笑。


    宴蘭城出差,飛迴m帝國的時候,並沒有提前跟言慕煙透露。


    他想給言慕煙一個驚喜。


    所以,當他出現在總統府的時候,府內上上下下的仆人,都震驚到不行。


    他詢問言慕煙的具體位置。


    管家說:“夫人在房間休息。小公主最近鬧騰得厲害,夫人也沒休息好。”


    宴蘭城聽了這話,好看的眉頭都擰了起來。


    他看向管家:“府內聘請的都是最專業的育兒嫂,怎麽公主還鬧騰?!其次,那麽多人伺候一個小奶娃,怎麽還驚擾了夫人?!”


    管家有點瑟瑟發抖。


    言慕煙在生孩子之前,在宴家的地位,本來就很高了,更別說這三年生倆,還一兒一女,這麽能生,十二帝國的十二大皇室貴族裏,沒幾個總統夫人能做到吧。


    不止在宴蘭城這裏,連老總統和老夫人,都把言慕煙當個寶一樣寵著。


    管家哪裏受得起宴蘭城那眼神。


    他嚇壞了,解釋道:“小公主晚上哭鬧得太厲害,聲音太大,驚擾到了夫人。”


    宴蘭城在樓下數落了管家好大一陣子,上樓前,他去公主房看望自己的女兒之前,還撂了話:“如果這批育兒嫂,哄不好孩子,就重新再換一批。這道理,需要我教你嗎?!”


    宴蘭城見到女兒的時候,小家夥剛剛睡著。


    或許是哭累了,整張臉都紅紅的。


    那小模樣,別提有多可憐了。


    幫忙照顧小公主的乳母,見到宴蘭城的臉色不怎麽好,她有點害怕,縮在那裏,大氣都不敢出。


    宴蘭城去到三樓主臥的時候,剛輕手輕腳擰開門鎖,便聽見言慕煙無比震驚的聲音,從屋內傳出來:“不是吧媚媚,我們耗費了數不清的人力物力都沒找到的人,居然被你意外拍的一張自拍照,給找到了?!要不要這麽玄幻啊。”


    “你的意思是:小卿現在倫敦嗎?!”


    “那她和景爺,現在是什麽情況?!”


    “既然她都找到人了,怎麽不在群裏告知一聲?!”


    “害得我天天還跟宴蘭城套話呢,昨天的視頻電話,我都擔心他是不是最近跑去找霍寒景了,一個勁兒的從他嘴裏探聽消息。”


    “不過,既然景爺沒事,我也就放心了。”


    宴蘭城聽到“景爺”兩個字的時候,眼睛瞪得別提有多大了。


    蘇媚在手機那頭說:“目前是個什麽情況,我也不太清楚,小卿什麽都不願意聊。”


    言慕煙遲疑了下,轉而得出結論:“按照我們女人正常的思路,必然是情況不太好,否則她甜甜蜜蜜的,還不四處撒狗糧。”


    蘇媚認同地點頭:“小煙,還是你分析得有道理。不過,那姓霍的,膽敢欺負我家寶寶,我弄不死他。”


    言慕煙說:“弄死景爺?!這……是不是有點……誇張了。”


    霍寒景那人,氣場一直都很足的。


    哪怕有兩年多沒見到人了,言慕煙仍然想到他的樣子,都有點害怕。


    蘇媚說:“怎麽誇張了?!霍家現在沒權了,隻有一點錢,想要搞死有錢人,多簡單的事兒。”


    宴蘭城在門外,聽著蘇媚那大言不慚的話,實在是繃不住了。


    他大力推開門,臉色黑沉沉的:“沒權?!姓蘇的,這話說出來,你到底是在寒磣景爺,還在在寒磣我和蕭然呢?!”


    “……”蘇媚。


    “……”言慕煙。


    因為時念卿的緣故,宴蘭城一直都不怎麽待見蘇媚的。雖然他盡量客觀的冷靜的分別對待,但……時念卿是真的太過分了。


    蘇媚看見宴蘭城的時候,尷尬地扯了扯嘴角的笑意:“城爺怎麽迴來了?!我剛剛開玩笑的,景爺是什麽人啊,我哪敢真的弄死他?!我有那本事弄死他的話,我早就把宮梵玥也弄死,自己當女總統了。”


    宴蘭城臉色仍然黑沉沉的,他冷冷盯著蘇媚。


    蘇媚覺得頭皮冷嗖嗖的。


    她幹幹地笑道:“小煙,那我就先掛了,有時間再聊。”


    言慕煙點頭,跟蘇媚道了別後,她扭頭看向宴蘭城:“你不是說,你還有三天才迴來嗎?!”


    宴蘭城卻說:“你以後少跟姓蘇的聯係。你看她的心思多歹毒,動不動就要殺人啥的。哪有點女人該有的樣子。”


    言慕煙有點不高興自己的老公,數落自己的朋友。


    她眉眼也冷沉下去,幽幽盯著宴蘭城,半晌後,低低地說:“姓霍的,不該弄死嗎?!換做是我,你敢拋棄我,消失得無影無蹤,我連你的魂兒都要剁成肉醬。”


    “……”宴蘭城是清晰感受到來自自家媳婦兒那沒有開玩笑的鐵真真的殺氣。


    他怔怔了片刻後,眉開眼笑道:“寶寶,我怎麽敢拋棄你?!這麽大逆不道的事兒,借我一百條膽子,我想都不敢想啊。”


    哄言慕煙哄了半晌,在言慕煙昏昏沉沉睡著後,宴蘭城用最快的速度去書房給蕭然打了電話。


    他說:“然爺,咱們盡快飛倫敦……”


    。。


    倫敦的地下黑市,今天特別熱鬧,處處人滿為患。


    三島之國,是全球毒梟最密集的地帶之一。


    因為三島之國,最是盛產毒品的原產料。


    最為三島之國,最大的毒品組織——毒蟻,最近風頭正旺。


    不對,確切來說,是讓人聞名色變。


    原因是:毒蟻組織,研發出了新型的毒品——3hg。


    據說這種毒品,可以讓人的神經,興奮到前所未有的極致,而且持續時間也最長,給人的體驗效果特別震撼。


    最最重要的一點是:這種毒品的副作用,比傳統意義上的毒品,小了百分之四十五。


    換句話說:以前需要一個月上癮的東西,現在可以推延至四十五天左右。


    這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不止上癮的速度減慢,而且,戒毒的痛苦,也會相應減弱。


    這在毒品界,可是盛舉。


    新型毒品的出現,自然會帶來新的經濟體。


    這毒品,給人最刺激的感受,而且對身體和神經的傷害,會大大的降低,對於那些癮君子自然是福利。


    不過,新事物,向來都昂貴。


    今日的地下黑市,聚集了整個歐洲地區,所有的毒梟。


    無論大小。


    讓他們聚首的,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是:這次的合作,不僅能成為新型毒品的唯一歐洲地區的第一經銷商,還能與毒蟻組織的創始人蟻王,有一對一的見麵機會。


    人人都知道,毒蟻組織的蟻王,是全球十大謎團之一的大人物。


    據說,單是從他名下輸出的毒品收益,便可以抵掉半個美.國的所有國家收益。


    而且,蟻王在尋找自己的接班人。


    但凡能有幸成為蟻王的繼承人,這是多麽恐怖又幸福的事情。


    所以,地下黑市裏,有點亂套了。


    所有人都想跟毒蟻組織的人,正麵接觸,然後一步登天。


    隻是,毒蟻組織的人,向來很神秘。


    具體是誰,沒有人知道。


    霍寒景潛入地下黑市後,很冷靜從容,仔細觀察著所有人的舉止。


    黑市裏,匯集的都是毒梟。


    換句話說,今晚上,這裏的人,都很粗糙。


    喝酒,賭博,層出不窮。


    不過,這裏清一色的,全是男人。


    他們是很忌諱帶女人來這樣的場合的。


    畢竟,女人太容易出賣自己。


    而且,女人的心思與男人不一樣,很容易不經意間就泄露了自己的身份。


    霍寒景發現一個很有趣的現象,那便是:所有人都在喝酒賭博的時候,有個人卻坐在角落,慢條斯理地喝茶。


    雷德,是歐洲地區,最大的毒梟。


    很有人脈與權勢。


    霍寒景跟雷德對上話,坐在牌桌上賭博的時候,仍然暗暗地觀察著角落裏那個顯得特別獨特的人。


    雷德說:“今天高興,我們要玩就玩大點,要玩就玩血腥點兒。”


    挈斯夫說:“怎麽個玩法?!”


    雷德剛剛對身畔的心腹使了個眼神,一把亮蹭蹭的鋼刀,就赫然插在賭桌的最中央。


    跟雷德攀上關係的,身份都不簡單。


    這種場麵,見得多了。


    但是,雷德的話,卻讓他們的臉色都變了變。


    雷德說:“錢,我們誰沒有啊?!今天要賭,就賭自己的身體部件兒。誰輸了誰就剁掉自己認為最不重要的部位。”


    賭桌上,頓時鴉雀無聲。


    有錢人,都是最愛惜自己性命的。


    沒有人響應雷德的號召。


    雷德不禁冷笑:“怎麽,想要跟蟻王合作,你們卻連對自己發狠都不敢?!你們還怎麽合作啊?!倘若以後遇到點兒事,你們不是第一時間就把他老人家給出賣了?!”


    此話一出,霍寒景清晰感受到坐在角落靜靜喝茶的男人,慢慢悠悠放下了手裏的茶杯。


    霍寒景挑了下眉頭,淡淡地出聲對雷德說:“我跟你玩兒。”


    雷德聽見霍寒景的聲音,立刻扭頭望過去。


    他先是讓心腹,點了支雪茄,慢慢悠悠吸了幾口,然後眯縫著泛藍的眸子,仔仔細細打量著霍寒景的麵孔。


    很陌生。


    在毒品界,他並沒有見過霍寒景的容貌。


    應該是個小毒梟。


    不出名的角。


    當然,雷德撂那下那番狠話,隻是為了讓毒蟻組織的人注意到他,讓他們知道:他雷德有魄力,是最適合合作的。


    但,真的需要剁身體部件的行為,他還是忌憚的。


    畢竟,誰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雷德抿著唇,認認真真直視霍寒景半晌,最後冷冷幽幽地開口:“兄弟,你確定要跟我賭嗎?!如果你輸了,想過剁自己哪個部位的問題麽?!”


    霍寒景麵不改色,很是冷靜從容,他幽幽地勾唇:“你說剁哪裏,就剁哪裏。”


    雷德聽了,頓時忍不住笑了:“年輕人,出言不遜,是會付出代價的。”


    霍寒景也扯了扯好看的唇角:“怎麽,雷德先生,是不敢了麽?!”


    雷德說:“激將法?!”


    霍寒景說:“不是,是實話實說。我就是看準了雷德先生會最先認慫。”


    雷德聽了這話,太陽穴的青筋,成功突突直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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