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正在房間打坐休息的炎熠,聽到了“許叔”的唿喊聲,還接連不斷。


    炎熠有些無語,下了床,走出房間,就看到趙佑安和梁哲之一並從樓梯那走上來。


    “佑安拜見許叔!”


    趙佑安手拿折扇,裝模作樣的給炎熠見了一禮,又故作誇張的道:“許叔啊,你一打扮就這麽俊美無鑄,這是把我無雙公子的風頭給搶去了啊?”


    炎熠輕笑一聲,道:“趙大公子,你就放心吧,我不跟你搶女人的。”


    這時,飛雲,還有浩克,分別從隔壁相鄰的兩個房間走了出來。


    炎熠手指飛雲介紹道:“這是楊櫻,我們在鏡湖鎮一見如故,會結伴遊曆一些時間。”


    飛雲卻冷冰冰的道:“你不用替我遮掩,我臉皮上掛的住。”


    她看向趙佑安、梁哲之兩人,道:“我一招敗給了許公子,按照諾言,我會為奴為婢服侍許公子三個月。”


    趙佑安露出了一個別有意味的表情,擠眉弄眼的道:“明白,明白的很!”


    “許叔如此才華,如此人物,我要是女的,也會故意一敗的。”


    浩克聽到這話,總算是恍然大悟,解開了心中一直以來的疑惑。


    原來如此啊!


    不過,他心中又有些憤憤不平。


    南人都是什麽眼神啊,不就是俊美一些嗎?身體卻弱的跟柳樹條一般!


    值得一個主動招婿,一個主動送上門?


    他這樣又強又壯的,才是真男人!


    飛雲卻是麵色難看,言語鄭重解釋道:“不是你想那樣,我真是一招不慎敗了。”


    “是是是,楊姑娘,你是真的敗了。”


    趙佑安一副如你所願的表情,敷衍了一句,目光又轉向炎熠,道:“許叔啊,我那族妹足足的等了你五天,隻是族叔催促的著急,她不得不先返迴慶城了。”


    “族妹讓我邀請你慶城一聚!”


    炎熠表態迴道:“慶城去不去,要看情況再說!但是你族妹那邊,我就不耽擱她了。”


    說完這句,他明顯注意到,師姐用力的瞅了他一眼。


    趙佑安嗯了一聲,又輕歎道:“很多事情雖不能強求,但也不是完全的沒有可能。”


    “還是看事情發展吧。”


    這時,梁哲之開口道:“許叔,我父親,還有趙叔,已經在前麵的秋林閣擺下了酒宴,我們這就過去吧?”


    炎熠應了下來,卻發現宋氏五小唿哈唿哈的正睡的香呢。


    紅雲也盤臥在小七的臂彎裏,一副懶懶的樣子,不願動彈。


    見狀,炎熠也就沒有喊醒他們。


    趙佑安叮囑侍女小心照看,等五小醒了,讓秋林閣送一桌飯菜過來……


    秋林閣是寶通苑內最高的建築,有六層高,距離炎熠幾人所住的聽風小築,有三四百米的距離。


    幾人步行前往。


    邊走邊聊中,炎熠了解到,過去的這幾天,武者公會的幾位實權大佬,還有寶通錢莊的掌控人,齊聚大安城。


    他們就信息客棧、異地取款等事宜,展開了激烈的爭執和討論。


    梁哲之語帶不滿的介紹說:“那幾個老頑固,我算是服氣了。”


    “像信息客棧,能發揮我們武者公會優勢,擴大影響力的事情,他們還顧慮再三。”


    “說什麽容易遭到大勢力的忌憚,而且物力人力投入大,還效益不明。”


    趙佑安打開折扇,扇了一下,道:“他們為自己的既得利益考慮,再加上求穩,持反對意見是可以理解的。”


    “好在我們使出了許叔的天才建議,先搞試點,摸著石頭過河,他們才一致同意了。”


    趙佑安又補充道:“許叔,散修人數不少的四方鎮,將會成為武者公會和我們寶通錢莊的當地存款,異地取款的合作試點。”


    梁哲之也接著道:“武者公會將會在大安城做信息客棧的編輯、刊印和發行試點。”


    炎熠哦了一聲,道:“試點能把不良影響控製在可控製的範圍,邊實踐,邊發現問題,解決問題,又能培養人才。”


    “等你們把所有的工作都捋順了,就可以在全大陸推廣了……”


    談話之間,幾人來到了秋林閣,通過樓梯來到了五樓一個三麵看風景的大房間。


    炎熠在包間裏見到了梁哲之,趙佑安的父親,還有趙家的二管家。


    梁哲之和他父親一看就是父子倆。


    梁哲之除個子更矮一些,也沒有那麽胖之外,可以說完全就是他父親的翻版。


    至於趙佑安的父親,看上去是一位不言苟笑的冷麵酷大叔。


    幾人一番寒暄認識後,分主客就坐。


    二管家親自負責斟茶倒水。


    他給別人倒的是茶水,給炎熠倒的卻是一種鮮紅似血,略帶淡淡酒味的一種飲品。


    趙佑安指著二管家手中,能裝兩三斤酒的小壇子,嘿嘿介紹道:“許叔啊,你可是有口福了,這是玫瑰紅,一種特別釀製的靈果酒,富含元氣,酒味卻很淡。”


    “這種靈果酒可是相當珍貴且少見,我也是碰巧遇到了一位來秋林閣請客的熟人,厚著臉皮向她討了一壇,特意來孝敬許叔您。”


    “您先嚐一嚐,看能造成過敏不?”


    炎熠曉得這家夥是揶揄自己不能喝酒。


    “佑安賢侄,你有心了!”


    在幾人的眉眼含笑中,炎熠擺出長輩架勢,誇獎了一句。


    然後,他端起了這一水晶杯,非常像紅酒的靈果酒。


    聞了聞,有淡淡甜味,幽幽的香味,還有似有非無的酒味。


    炎熠就要舉杯喝上一口,忽然想到了有一個問題,還沒問呢。


    “靈華派那事,如今有結果了沒?”


    梁父輕歎一聲,道:“有結果了。”


    “根據我們得到的信息是,靈華派勾連大炎皇朝,意圖謀害嵐公主,罪證確鑿。”


    “靈華派被朝廷除名,宗門有修為之人全發配軍中陷死營效力。”


    炎熠哦了一聲,又問:“靈華派上下全都被抓住了?”


    梁父搖頭道:“這怎麽可能?據說當夜,逃走了幾十名弟子。”


    “靈華派的少掌門,如今也在逃,朝廷發布了海捕文書。”


    “估計,他應該逃到大炎皇朝了。”


    趙佑安的父親,接過話道:“大安城的老牌世家司馬家,也是夠慘的。”


    “他們一共就有四名地之境武者,結果有三名地之境武者,死在了靈華山上。”


    “如今司馬家可以說是風雨飄搖,想要保住家族傳承,估計要大出血讓出大半產業和利益,過上幾十年苦日子了。”


    趙父又感歎道:“世界就是如此殘酷,當你的實力守不住利益時,就得趕緊割舍。”


    梁父嗬嗬笑道:“聽說,司馬家有一個天賦不錯的漂亮女兒,對佑安賢侄挺青睞?”


    趙父輕嗬一聲,又歎道:“梁兄,你就不要說笑打趣了。”


    “我們梁家如今也是戰戰兢兢,生怕不小心走錯一步,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司馬家如今的這種境況,我們是萬萬不敢陷入其中的。”


    說完這話,他還警告的看了兒子一眼。


    趙佑安權當沒有看到,看到炎熠,催促道:“許叔,這玫瑰紅?”


    炎熠笑了笑,再次端起了酒杯,就要喝上一口。


    就在酒杯接觸嘴唇之際,炎熠的心髒忽然劇烈無比的跳動起來。


    有問題!


    炎熠趕緊放下酒杯,脫口而出道:“這酒,有問題。”


    他這話一出,全場氣氛陡然一凝。


    坐在他身邊的飛雲,更是長身而起,伸手一抓炎熠的肩膀,就把他拎到了自己身後,護了起來。


    浩克也來到了炎熠一側,護住了他。


    梁哲之和趙佑安是麵麵相覷,一時不知該如何處理這事。


    趙佑安的父親,臉色陰的能滴下水來。


    唯獨梁哲之的父親,那胖胖臉上的笑容未見絲毫減少。


    他嗬嗬一笑,緩緩的說:“許兄弟,我和佑安父親是多年的相識,他的為人如何,我還是清楚的。”


    “這種下作手段,他是不屑為之的。”


    “退一萬步說,即便我們真想對你不利,也不會在今天這個場合,采取這種麻煩的方法,是不是?”


    說著這話,梁父那一身地之境頂峰的氣息,不加掩飾的釋放了出來。


    他又隨手一招,那裝著玫瑰紅的水晶杯,毫無重量般,輕飄飄的朝他飛了過去。


    梁父伸手接過水晶酒杯。


    也沒見他怎麽操作,須臾之間,水晶酒杯裏就冒出了大量熱氣。


    裏麵的紅色液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快速的減少。


    片刻後,在眾目睽睽之下,水晶酒杯裏的液體蒸發殆盡,在其底部,凝聚了薄薄一層黑褐色的粉末。


    梁父探進食指抹了一點粉末。


    他放鼻子前一聞,臉色驟然一變。


    “醉生夢死!”


    聽到這話,除炎熠、浩克之外,其他人的臉色均是大變。


    炎熠用手指輕輕的戳了戳飛雲。


    “許叔……”


    開口解釋的是趙佑安,“醉生夢死是一種相當歹毒的毒藥。”


    “中了這種毒藥,會像喝醉熟睡了一般,不會再蘇醒,中毒者會因為長時間的不吃不喝,在睡夢中死去。”


    趙佑安站了起來,道:“許叔,我心可鑒天地,絕對不會對您有任何的謀害之心。”


    “這酒,是我傍晚湊巧碰到……”


    說到這,趙佑安驟然停住。


    下一刻,他風一般的衝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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