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樹林中,又走出來五人。


    為首的是一位留著短須,濃眉,大耳,氣勢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


    緊跟在他身後的,是四位身穿同樣款式的淺紅色全身皮甲的青年男子。


    看到他們,麻子臉的臉色變難看起來。


    他朝來人一抱拳,高聲道:“司馬家作為本郡傳承數百年的望族,還請謹言,不要誤信小人的讒言。”


    “我靈華派立派至今二百餘年,一向遵守朝廷法紀,守護……”


    中年男子不耐煩一擺手,打斷說:“你們靈華派如何,不是靠說的,是看如何做的。”


    “就拿這事來說……”


    中年男子朗聲道:“你說,這吞天蟒是你家長老打殺的,你還說,區區散修不配讓你發天地大誓!”


    “我,司馬清宏,地之境修為,與你家掌門也是見過幾次麵的。”


    “我現在嚴重質疑你這話語的真實性,你敢不敢發天地大誓來證實清白?”


    麻子臉看了看周圍聚攏過來的一二十名散修,額頭上的汗水就冒出來了。


    他朝司馬清宏躬身,壓低聲音道:“前輩既然與我家掌門相熟,何必為難晚輩呢?”


    司馬清宏一臉鄙視的道:“就你這樣的強取豪奪,玷汙宗派名聲的晚輩,要是在我司馬家,我早就一巴掌拍死了。”


    “告訴你們家掌門,我司馬家作為本郡世家,是負有清察之責的。”


    “你們的所作所為,我會上報郡守,讓他好自為之!”


    說完這話,司馬清宏就是一瞪眼,嗬斥道:“還不快滾,留在這裏丟人礙眼嗎?”


    麻子臉發現司馬清宏是一臉厭棄。


    但是麵對和掌門平起平坐的司馬家大人物,麻子臉可不敢耍橫,不敢強詞奪理。


    他生怕對方抓住自己的所謂冒犯,一劍把自己給宰了!


    他曉得,今晚這事是徹底搞砸了,沒有了迴轉的餘地。


    麻子臉惶恐不安的低下頭,和兩名同伴快步走進了樹林。


    炎熠看著靈華派三人如小醜一般狼狽離開,注意到司馬清宏朝自己看過來。


    他趕緊抱拳道:“多謝前輩明察秋毫,主持正義,還晚輩幾人一個公道。”


    司馬清宏輕聲笑道:“小子,你先別謝我。雖然這吞天蟒不是靈華派長老打殺的,但也不能說,就是你們殺死的!”


    “小子,你如何證明,這吞天蟒就是你們三個區區人之境武者的戰果?”


    司馬清宏的語氣,忽然變得嚴厲,“要是你們也是搶占他人的戰利品……”


    “嗬嗬,我少不得還要主持一下正義!”


    炎熠再次抱拳,道:“司馬前輩,證明這個很簡單,這次我們能僥幸殺死這吞天蟒,主要是我命大,取了一個巧……”


    炎熠一指吞天蟒的脖頸部分,說:“我被它吞進去時,僥幸還保留一絲清明。”


    “為搏命,我就用手中短刀,大體在這個位置胡亂的又紮又割。”


    “我記憶不錯的話,那柄短刀的刀身,應該還留在它的體內。”


    司馬清宏聽完這話,大步來到了吞天蟒的脖頸位置。


    他舉手一召。


    旁邊隨他而來的,一位家族後輩背負的長劍,自行出鞘,飛到了他的手中。


    司馬清宏就是揮劍一斬。


    劍尖吐著半尺長的光芒,在吞天蟒的脖頸位置橫向劃過。


    接著,兩名司馬家子弟上前一掀,一道四五米長的鋒利切口,顯露在了眾人眼前。


    吞天蟒的食道,暴露無疑。


    湊過來的眾人就看到了,還在流淌血液的幾處大傷口,還有凝固的許多血塊。


    炎熠直接上前,從食道側麵的一處傷口中,拔出了一截二十公分長的刀身。


    看到這,司馬清宏緩緩頷首道:“可以確認,這吞天蟒就是你命大幸運殺死的。”


    他又忽的輕笑道:“我說小子,你們這吞天蟒,就賣給我們司馬家如何?”


    司馬清宏不等炎熠迴應,就自說自話道:“這吞天蟒,看著也就有兩千斤!”


    “市價是十個金幣一斤,但是它的血都流光了,血氣損失不小,就打個五折吧。”


    “小子,就看如何?”


    炎熠笑了笑,說:“可以!”


    “再次感謝前輩出手相助,主持公道。”


    司馬清宏哈哈大笑道:“這是我們的世家責任,不用道謝!”


    “小子,這錢,等天亮了,來我們司馬家的營地找我來取。”


    說完這話,他轉身就走了。


    那四位司馬子弟來到了吞天蟒的頭和脖頸位置,合力把吞天蟒舉在了頭上。


    他們高舉著吞天蟒的前半身體,拖著它長長的身體,轟轟的走了。


    浩克看著他們走進樹林,才氣唿唿的開口道:“都是同樣的貨色。”


    “至少三千多斤說成兩千斤,價值好幾萬的屍身,就給我們一萬金幣。”


    林佑也長歎一聲,惋惜道:“這吞天蟒的皮,那可是上好的皮甲材料呢。”


    “尤其用它腹部細鱗甲製作的皮甲,一套就能賣出幾千上萬金幣。”


    “隻是形勢逼人,誰讓我們弱呢。”


    炎熠開解兩人道:“至少司馬家吃相,比靈華派好上許多,也算幫了我們。”


    “就當我們交的保護費吧。”


    停頓一下,炎熠又分析道:“司馬家這幾人顯然早就到了,在關鍵時刻出來,在眾目睽睽之下壞了那幾人的事……”


    炎熠目光閃爍道:“如此不給麵子,靈華派這是要有大麻煩了。”


    “風雨欲來,我們或許能看到大戲……”


    三人先迴了李家坡村,安撫了一下惶恐不安的一眾村民。


    隨後,他們就在李家坡村,清洗身體,清理傷口,接著吃了一些食物後,就在李族長給他們安排的房間休息,打坐療傷。


    午後,體內傷勢恢複七七八八的三人辭別李家村,迴到了四方鎮。


    他們先來到了司馬家駐地。


    司馬清宏倒也利索幹脆,也沒有克扣,直接給了他們十張各麵值一千,可以在全大陸的寶通錢莊兌換的金票。


    四方鎮沒有寶通錢莊,不過這裏的武者公會也是可以提供兌換服務的。


    當然,手續費是要收取的。


    三人在武者公會把一張金票兌換成了三張一百麵額的,九張五十麵額的金票,還有兩百一十枚金幣。


    四個點的手續費,炎熠感覺還能接受。


    林佑卻是心疼的直嘬牙花子。


    炎熠再次來到了鑒定櫃台前,把七彩吞天蟒的晶體眼球給了依然在看書的三爺。


    三爺扶了一下水晶眼鏡,拿起眼球,抬起眼皮瞅了一眼炎熠,還有站在他兩邊的浩克和林佑。


    “昨晚那個大動靜?”


    炎熠嗯了一聲。


    三爺輕輕搖了搖頭,唏噓道:“你們啊,真是命大,運氣也大啊。”


    話語間,他手上的兩顆晶體眼球忽然變幻出了紅橙兩色。


    三爺放下晶體眼球,點頭道:“東西呢,確實是好東西。”


    “不過呢,這需要拿到國都那樣的大地方,才能賣出好價格,或許能賣五六萬。”


    “我這裏呢,就隻能出三萬的價。”


    炎熠心中一句臥槽,麵上卻帶著討好的笑容,道:“三爺,您這可就坐地壓價了。”


    “您老明明曉得,這東西被靈華派惦記上了,我們不太方便帶它去大城市。”


    三爺輕笑道:“武者公會雖然家大業大,但是支出也大,我們總得賺些辛苦費吧。”


    “我出三萬,已經是很慷慨的價了。”


    炎熠想了想,嘿嘿笑道:“三爺,後天不是有一個競價會嗎?”


    “好不容易舉辦一次競價會,不會隻競價那顆生命果吧?”


    “不如把它也加進去,三萬金幣起價?”


    三爺看著炎熠,搖頭笑道:“你這小子的心眼可真夠活泛的。”


    “行,可以放在後天的競價會上。”


    “但十個點抽成,一個銅子都不能少。”


    炎熠高興的道:“謝謝三爺您!”


    “去三樓辦手續吧!”


    三爺交待了一聲,又轉而說:“你們這次也算是狠狠地賺了一大筆,拿到錢就趕緊的迴家去安心修煉吧。”


    “這四方鎮啊,未來幾天,可能會不太平嘍。真亂起來,懷揣巨款的你們……”


    三爺給了炎熠一個自己領會的眼神。


    “謝謝三爺提醒!”


    炎熠認真的道了謝,拿著晶體眼球離開了鑒定櫃台。


    他讓林佑、浩克去三樓辦理競價會手續,自己則是來到二樓,來取大炎皇朝鎮北王府近一年的信息……


    一條又一條的信息,以蠅頭小楷寫在了三張薄如蟬翼的絹紙之上。


    炎熠仔細的看過一遍後,發現三個金幣的信息費,虧了。


    這三張紙上寫的主要內容,就是昨夜林佑告訴他的鎮北王南下指揮大戰,還有多了一個兒子之事。


    隻不過,紙上內容更加詳實而已。


    炎熠還從這紙上知道。


    他被追封為了郡王,幾位妻子所住的東院也改建成了單獨的郡王府。


    炎熠還看到了一條讓他心情複雜的消息,鎮北王親去禮部副掌印林家,為認祖歸宗的兒子炎爝,向林疏影求親。


    “炎焸那家夥真沒種啊!”


    炎熠嘀咕了一句,又把三張絹紙從頭到尾的細看了一遍,也沒找到有關林家對這次求親是同意,還是拒絕的描述。


    這讓炎熠對武者公會的這次信息服務,在心裏直接打了一個差評……


    炎熠來到武者公會一樓大廳,匯合了浩克和林佑。


    “林佑,走,我們一起去幸福酒樓,好好的慶祝一下。”


    林佑笑嘻嘻的說:“正有此意……”


    三人迴到幸福酒樓後麵的小院,炎熠驚訝發現,小院內竟然住了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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