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嗎一睡著,就怎麽也叫不醒。


    當然,每天早上不論春夏秋冬,總得爬起來上班,那是例外。推不醒她,白駒自然隻好小心翼翼的,將她抱到小屋小床上,把空調開到26度。


    再給蓋上空調被。


    拉上門出來。


    說實在的,陪小可愛睡覺即愉快又煩惱。躺在在黑暗中,聽著小家夥輕輕的吐息,嗅著小可愛軟香的氣息,再悄悄觸摸到,小女兒溫婉的胖手胖足。


    一種如山的責任。


    一種崇高的使命。


    一種溫馨的血脈深情,潮水一般迅速灌遍全身心,那是一個初為人父的年輕人,從來沒有過的激動;那是一個充滿憧憬的小父親,麵對弱小體驗到的偉大神聖。


    煩惱呢。


    自不待言。


    米蘭?昆德拉在其名著《生命中不能承之輕》中說,你想了解什麽是痛苦幸福嗎?請和一個咿咿呀呀的嬰孩呆過。你想知道什麽意義結論是嗎?也請和一個咿咿呀呀的嬰孩呆過!


    是的。


    偉大的昆德拉。


    那柄閃亮的手術刀,直接剖進了人類內心……純潔純粹弱小無助的孩子啊!你怎能在她們需要保護,需要關愛時,唿唿大睡呢?


    “來,彤彤,乖,張開嘴巴,啊喲,好大一勺子哦。”


    老媽誇張而奶裏奶氣的聲音,讓白駒就想笑出聲。


    嗬—欠!沒事兒,看來,今天到了辦公室,先把聯網開起運行,自己埋頭先睡一覺再說才行。“奶奶好有辦法呀,我們彤彤就服奶奶哄的呀。”


    是嶽母。


    “親家,香爸好點沒有哇?”


    這是老爸。“好得多了呀,謝謝,這都是托你老倆口的福呀。”嶽母快活的迴答:“你看我們彤彤,奶奶來了後,臉都長圓了許多的呀。”


    接著。


    是老媽的驚叫。


    “真的?乖乖,讓奶奶好好看看,好好看看,哦呀,真是長圓了的呀,圓了好,圓了好……”聽著二老太太真真假假的對話,白駒感到有點審美疲勞了。


    一捺馬桶開關。


    嘩啦啦!


    “白駒呀,還沒走呀?”嶽母笑嘻嘻的招唿著女婿:“今晚吃得什麽呀?我好去買的呀。”“隨便,這樣吧,下了班,我直接去彤彤。”


    白駒會意。


    朝著自己爸媽叫。


    “媽,弄點泡椒炒迴鍋肉吧,好久沒吃了。”正喂著小孫女兒的退休教師,一楞,馬上連聲答應。白駒洗洗手,挎起大背包,抓起了桌上的大眼包子和豆漿。


    “對了,老媽,你那風衣是在哪兒買的呀?”


    邊問,邊拉開了大門。


    猝不及防的香媽,脫口而出:“就是在那香山別墅裏呀,是什麽公司為祝賀業主接房迴家,專門出的花車。一溜兒七八輛,熱鬧得很的呀。”


    “今天怎麽沒穿?”


    己出了門的白駒,在樓梯口站站。


    “聽說樣式不錯。”“這天怎麽穿呀?隻有再過幾個月穿的呀?還有呢,我昨晚上就想對你說,上次那處方藥,如果方便的話……”


    白駒心裏有底了。


    到了辦公室。


    白駒把聯網掛上自己電腦後,就以雙手肘兒當枕,趴著休息起來。可這畢竟是充滿各種低嘈音的辦公環境,如果不是特別困頓,哪能睡得著?


    白駒雖然趴著。


    腦裏卻亂蓬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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