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車裏。


    沉甸甸。


    一個胖乎乎的小女孩端正的坐著,好奇的撲閃著二隻大眼睛,瞧著這一切。“彤彤爸,下班了呀?”胖大媽揚聲招唿著。


    “八月流火,好辛苦的呀。”


    白駒也笑著迴答。


    “你好呀,陽陽外婆,剛才真是精彩呀。”一麵俯俯身,逗逗車裏的小女孩兒:“陽陽真乖!”胖大媽也得意的笑了。


    “200塊呀!天上不生,地上不長,還不是從咱嘴巴裏硬摳出來,誰不心疼呀。還好,幸虧陽陽他爸剛好下班迴來。要是晚一步,哼哼,200塊呀!誰不心疼?”


    胖大媽。


    看著白駒。


    “還是你們好,沒車,也沒煩惱,自由自在。”白駒則皮笑肉不笑的岔開了,真是的,冒什麽酸?等幾天,看我白駒也開迴輛私家車,讓你們瞧瞧!


    這麽一想。


    甚至。


    有些幸災樂禍的遺憾到:剛才那交警也是,怎麽就猶豫不決,不撒腿追上去?哪怕你吼一聲,跺一下腳,那胖家夥他還敢跑嗎?


    農夫呀。


    助紂為虐呀。


    “對了,你嶽父摔斷了腿,你知道不知道?”“謝謝,妙香中午通知我了呀。”“哦,那就好,那就好。”胖大媽有些失落的點頭,推起外孫女兒走開了。


    白駒頓頓。


    正要進苑。


    對麵的魚老板喊著,在對他招手:“白工白工,你來一趟呀。”白駒走過去:“有事兒?”魚老板對他又是合掌,又是拱手的。


    “中午,大概是11點多吧,香爸來買桂魚,結在摔在地上了。我可是一直貼著告示的,大家都知道的,不信你瞧瞧呀。”


    他指指。


    貼在牆頭上的字條。


    那紙條上,用鋼筆工整的寫著“本魚檔水濕地滑,敬請小心,摔了白摔。”爾後,“白摔”二個字,被紅筆狠狠從半中勾勒。


    一邊重新添上了。


    “自行負責”四個潦草的黑墨水大字。


    “所以,”“魚老板,還有別的事沒有?”白駒不客氣的打斷他:“我剛迴來呢。”“還有還有。”魚老板急忙提高了嗓門兒。


    “請轉告香爸,我一會兒上門看他,一定要轉告呀。”


    “放心!”


    白駒轉了身。迴到家,照例先開了自家門。一股濃烈的寒氣,迎麵撲來。白駒皺皺眉,一麵彎腰脫鞋子,掛挎包,一麵歪著腦袋,斜斜緊關著門的裏屋。


    妙香呢。


    總是這樣。


    關門睡在裏屋,客廳卻大開著空調,浪不浪費哦?可是,白駒卻並不想把空調關掉。一則自己走了大半天,渾身出汗膩膩的,讓這寒氣一激,挺涼爽舒服的。


    二呢?


    他一直將就老婆。


    結婚及生子二年多來,基本上是老婆要怎麽做,隻要不太出格,他一般都不會幹涉。別看妙香有些任性,其實說起道理來一套一套,挺在行的。


    論學曆。


    二人都是名牌大學的碩士生。


    論學科,大相徑庭。因此,從校園到校園,又單身在複旦苦讀10年的共同經曆,讓二人的逆向思維,行為舉止和生活習慣,基本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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